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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床單被子,顧宴沉默地任其擺弄,現在他就是床上的一條咸魚,任人翻揀。 等她拿了臟衣服和被子要出去的時候,他突然掩口咳嗽了好幾聲,很虛弱的樣子咳出了點血,比之前噴到手上到處都是好多了,只有手心一點點血跡,他看了血半天,朝陳露伸了伸,要她擦干凈。 他并不只是要她擦干凈,他在拒絕她離開房間,只是沒有說出口。 陳露出去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絲高興神情,還對著系統哼了一聲,終于能看到完成任務的一點希望了,哦呀,人生可真是起起伏伏,峰回路轉,這一天,她使出了渾身解數。 就得像牽絲戲那首歌唱得那樣,你一牽我舞如飛,你一引我懂進退,苦樂皆跟隨,舉手投足不違背…… 不枉她研究顧先生雜志信息這么久,顧宴他就不吃忤逆掛的人,跟他作絕對不行,但是偶爾有一兩次,反而他會更注意你,畢竟是個有冥王控制欲的男人,你一旦想脫離他不順著他,他就開始在意了。 為了完成任務,陳露真是把星座都翻爛了。 別墅其它人都聚在餐廳,沒辦法,現在外面漫天灰色大霧,根本看不到前路,大家驚嚇一天了,餓得前胸貼后背,總要吃飽肚子,看到陳露來了都看向她。 見沒傳染,才放心下來,廚師還問陳露:“顧先生沒事吧?” “他好多了,我來拿點吃得給他?!标惵缎牟辉谘傻恼f道。 旁邊人驚訝問:“他還能吃東西???”不是中毒了嗎? “試試,也許能吃點呢?!?/br> “哎呀,陳露你真是,你看著就行了,還費這么大勁,一旦傳染到怎么辦?!?/br> “陳露笑了笑,晚餐廚師只簡單做了點,碰到這事,誰還有心思整花樣,主管走了一下午沒回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這里的人都不敢出去,只能待在別墅里。 陳露讓廚師給顧宴熬點清淡的粥,她趁時間也吃了一口,果然大廚,簡單的番茄rou醬意面意外的美味。 陳露端著煮好的干貝粥回房間時,天都已經黑了,她看到顧宴正在床邊干嘔,他來的時候是早上,中午沒有吃,晚飯也沒有吃,什么也吐不出來,只有床單一角沾了些血和汁液的嘔吐物。 估計這位顧宴先生,把一生的狼狽給陳露看盡了,她進去的時候,他沒抬頭卻盡是難堪,陳露把粥與水放到茶幾上,悄悄瞟了他一眼,盡量平靜說:“吃點東西吧,你一天沒吃了?!?/br> 他臉色非常不好,有一種灰敗感,嘴唇泛著白,“先喝點水,我看你現在比之前發燒的時候好多了?!标惵赌闷鸶蓛舻拿?,幫他擦掉嘴角的血,然后將毛巾疊在一邊。 “呵,是嗎?回光返照吧,你如果怕的話,還是早點離開的好,免得嚇到自己?!彼]著眼睛,倚在床頭,臉上不僅灰敗,還有一絲絲絕望,他醒來就發現,自己的皮膚變得灰白,就像死人一樣,現在雖然還活著,不過是暫時茍延殘喘。 陳露用了好大力氣,才把嘴角拼命壓下去,沒想到,他這樣的人,也嘴硬怕死呢,盡管一聲不吭的強忍住,但還是被發現了,哪怕他現在皮膚灰白,有點像活著的尸體,但是皮膚并不影響他惱羞成怒。 “喝口水吧?!?/br> “不喝!” “吃點東西?!?/br> “不想吃!” 陳露直接把水杯放到他嘴邊,他扭頭,皺眉:“拿走,我不想喝!”他現在沒有陳露力氣大,陳露強行給他喝了一口,然后用毛巾堵住他嘴巴,順便把他嘴唇擦了擦。 被強迫喝水的顧宴氣得呼哧帶喘,他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待遇,之前還一口一個顧先生,現在連這三個字都不叫了,就算他快死了,誰給她的膽?! 系統在那兒高興地喊:“宿主,干得好!小樣兒,治不好你!” 陳露也不吭聲,如果懟他,他會更生氣,他生起氣來,可不像是要死的樣子。放好水杯,她拿起粥碗,舀了一勺吹了吹遞到他嘴邊,好言好語地哄道:“吃吧,餐廳那邊特意給你熬的?!?/br> 他緊緊閉著嘴巴。 “你再不吃,我就要親你了??!” “你……咳咳……” 最后陳露勉強加威脅,顧宴才紆尊降貴地吃了兩口,他確實沒有胃口,陳露怕他再吐,也沒有強迫他。 晚上的時候,他又開始發冷,哪怕在被子里,全身也涼得發抖,一天下來,這樣冷熱交替已經三回了,正常人的身體被這么折磨早就受不了了,他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非一般的精神和體魄,哪怕現在看起來一絲精神也沒有。 晚上陳露也沒有去別的房間,一直留在屋子里,她看出來顧宴這時候很脆弱。 于是她坐在床上,在腿上放了塊新的白浴巾,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腿,“來……” “干什么?” “你不是冷嗎?這樣睡暖和點?!彼屗碓谧约和壬?,會暖和一些,也會有一點安全感。 “你別怕?!标惵墩f,“我會一直陪著你,保護你?!?/br> 顧宴“嗤”的一聲。 見他不動,陳露自己動手。 一開始搬動他時,他有點僵硬,等把他摁在腿上的時候,好半天他才放松下來,不知不覺慢慢地伸手圈住了她的腰,最后越圈越緊,他將臉緊緊埋著她的小腹,只覺得那里好暖,帶著一股的清香。 如果真的要死的話,他寧愿死在這樣溫暖的懷里。 陳露一邊打嗑睡一邊用手揪他的頭發,一開始是順毛摸頭發,后來慢慢變成揪,別說揪起來還挺舒服的,而且一根毛也沒揪下來,一個人身體的基礎盤得多好,都病成這樣了,居然毫不脫發,一根沒有掉。 …… 早上,陽光透過薄霧,從窗戶照射進來,昨夜幾十年難得一見的大霧,仿佛一場夢。 光線落在男人的臉上,他眼睛動了動,隨后清醒過來。 他下意識盯著手握了握,手臂上面肌筋賁起,似乎更削瘦似乎更有力,狀態前所未有的好,皮膚也恢復了原本的顏色,他伸開手,傷口醫用紗布早已脫落,完好的掌心,一絲傷痕都沒有,仿佛昨天受傷的一切,都是幻覺。 直到肩膀傳來溫熱的觸感,他才回神,看向旁邊睡得正熟的女人,臉頰酡紅,紅艷艷的唇瓣在陽光下就像玫瑰上的露珠一樣嬌嫩,他怔了下,半晌才將圈在他頸上的柔嫩手臂,慢慢扯了下來,掀開被子起身離開了房間。 發現霧散,所有人都松了口氣,總經理和主管急火火的回到別墅,然后震驚的發現,昨天還說性命垂危的顧總,已經穿戴好來時的衣物,正在鏡子前佩戴腕表,他冷淡的余光掃了他們一眼。 什么叫王之蔑視,盡在那一眼中。 所有人噤若寒蟬。 第5章 按摩師5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