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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里,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學業與科研,身邊的人對他來說都像是匆匆過客,他不曾在意過,現在之所以會注意到這個,是因為最近父母的事嚴重影響到他生活,他為了解決家庭矛盾,才開始觀察,開始思考,他們都是怎樣的存在。 mama一直都是個溫婉的女人,為什么會因為那點小事就吵得離家出走,到現在還不肯回來,爸都打電話勸她回來了,她還把人罵了一頓。 原來特別賢惠的人,變得這樣不講道理。 這點與他與柳溪之間發生的事有那么些相似。 他們都是之前沒有吵過架,結果一吵架,一個分手了,一個分居了…… 而她們倆,又是他認識最久的兩位異性,卻都變成了他不認識的模樣,一下都成了他重點研究對象。 …… 岑墨走神了很久,直到聽見有人在說,“你的女朋友真不錯?!?/br> 又一個聲音在笑,“她一直都很不錯?!?/br> 岑墨抬頭望去,見到覃戈在與旁邊的人笑。 女朋友三個字,瞬間平靜他內心的喧囂。 而此時,會議室響起了另一個聲音,有人對柳溪提問了,“雖然我很欽佩你能自己寫出框架,但剛剛那個應用場景,好像可以直接套用wea的框架吧,為什么要自己寫?目的是什么?” 岑墨抬眸,注意到柳溪神色的不自然,她眼神閃爍了下,是慌張了。 他開口道,“wea框架的算法是無法對擁擠場景里的行人進行準確標簽,它的場景解析功能很弱?!?/br> 在感受到幾道異樣目光時,他仍舊不動聲色地回答:“目前沒有任何現成的框架能夠很好做到這一點,這也是我們課題研究的意義?!?/br> 那個向柳溪提問的人點點頭,“感謝岑教授解惑?!?/br> 岑墨說完后清醒了過來,自己在干嗎? 臨近下班,岑墨收到了岑父的電話,問他今晚有沒加班,能不能早點回家。 岑墨:“什么事?” 岑父欲言又止,咳了一聲,“和我去找下你媽?!?/br> 岑墨皺了下眉,還是答應了。 他們這樣一直僵持著也不是辦法,他沒辦法坐視不管。 下班后,他開車去接了岑父,二人一起到了金橋佳苑。 這是夫妻二人吵架一個月來,岑父第一次主動來找岑母。 然而,到了樓下,岑父又后悔了,搖著頭說道:“不行,我不能去找她,這不是我的錯,我為什么要找她?走走,趕緊走,別讓她看到了?!?/br> 岑墨抿下唇,“來都來了……” 岑父:“什么來都來了,來喝茶呢?” 岑墨:“可是……” 岑父:“回去,先回去再說?!?/br> 岑墨不知道該怎么勸,但他覺得不應該就這樣回去。 這時一陣風刮來,不知道把哪兒的一張廣告單吹到擋風玻璃上。 【舞動起來!找回年輕的自己】 【最美不過夕陽紅】 【大型廣場交際舞招募】 …… 配圖是一對對中年男女在跳恰恰。 岑墨盯了那廣告一會,想起幾年前,那時候柳溪經常與他分享有趣的事,其中有一件是說鄰居大媽六十歲再婚,老伴是廣場舞結交的。 他糾結下,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爸,我聽說……現在很多孤寡老人跳廣場舞找對象……” 岑父一愣。 岑墨:“雖然……但我和柳溪不也有婚約,她都照樣交新男友……” 他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表達得更委婉的意思,只能頓在那讓岑父自行體會。 岑父當即怒道:“她敢!” 說著便推門下車,怒氣沖沖地上樓去了,正好遇到岑母出門。 岑母:“你來做什么?” 岑父見她穿衣打扮,還涂了口紅,比他平時見得光鮮漂亮多了,便氣急敗壞地問道:“你要去哪里?” 岑母:“我去哪里和你什么關系?” 岑父攔住了她的去路。 岑母很生氣,“老岑,你發什么神經?” 岑墨不得不勸架,“媽,爸沒別的意思,是來找你回家的?!?/br> 岑母一點也沒被感動到,一臉嘲諷道,“這是來找我回家的態度?這是來找我晦氣的吧!” 岑父:“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吵的,你要不愿意做家務,咱們請個傭人,實在沒必要生氣……” 岑母一聽更氣了,“說得好像是我自己找罪受似的,老岑你太沒良心了!” 岑父:“我這不是給你解決辦法嗎?那你說,你說要怎么樣?” 岑母:“就沖你這態度,我是不會回去的!” 岑父:“我什么態度?我這不是在認真與你商量嗎?自己干你不愿意,花錢找人你也不愿意,那你還想怎樣?你得有個說法??!” 岑母根本不想再與他溝通下去,直接把人掃地出門。 岑父氣了半死,罵罵咧咧地離開了小區,“女人怎么這么不講道理,這么難搞!” 是啊,女人怎么這么難搞。 岑墨也百思不得其解。 他至今沒想明白當年怎么被分手的,后來又怎么被取消婚約的。 他從前沒有很認真想過這個問題,現在想要回憶下當初是什么地方不對,卻是十分茫然。 就像岑父剛剛說的,都妥協了,都給解決辦法了,為什么對方還是生氣,為什么還在責怪他們? 岑墨想起上次他和柳溪說想要重新開始,他說會陪她,會嘗試喜歡她,她想要怎么就怎樣,他都已經拉下臉,妥協到那份上了,對方完全不接受,轉頭就取消婚約,并交了新男友。 這個問題一旦被他注意到,他就一直放在了心里,反反復復地想著。 這些天,因為岑母的事,他不停地在思考,關于岑母,關于柳溪,關于人與人之間相處的事。 這是他以前從來不關心的事,現在回想起來,好像糟糕得一塌糊涂。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改進。 他想起柳溪之前和他說,讓他對新人多寬容一點。 所以,那個轉正員工的評語,算是他做的一次小小嘗試。 部門會議結束之后,柳溪繼續回到實驗室干活,科里沒有哪位領導來找她,她這幾天有些灰心喪氣了。 做了那么充足的準備,在會上也發揮很好,本來勝券在握了,誰想到被人提問了,她是會上唯一被人提問的,而且還沒答上來,她想,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有的努力都前功盡棄了。 人算不如天算,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如她所愿,看來只能在實驗室里待滿一年才行。 抄代碼這事,就變成了柳溪的心頭刺。 她真的很茫然,不知道覃戈是對的,還是岑墨是對的,他們說得都有道理。 這件事不僅影響到她與覃戈之間的關系,也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