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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早是要有這么一天的,他既然身在這個位置,將來的每一天都不安全,安塔如果要待在這個世界,就必須要知道這些。路上買了牛奶和安塔喜歡吃的巧克力冰淇淋,司清的心情頗為沉重地回到家,然而剛打開門,一股難聞的酸臭味就鋪面而來,司清忙跑去廚房看,只見廚房桌面亂七八糟的,不明液體從鍋里溢出了滿地,很是可怕,而安塔則一臉闖禍了的表情,不敢抬頭看他。“安塔?!彼厩鍥]有責怪他的意思,只是揉揉他的腦袋,“你在做什么?受傷了嗎?”安塔偷偷抬眼看他,可憐兮兮地說,“我想給司清做飯,我看電視里做的挺簡單的,可是我搞砸了?!?/br>司清聞言嘆了口氣,把他抱起來出去客廳沙發坐下,“沒事,你不需要做這些,你沒事就好?!?/br>安塔抱著腦袋,在他懷里縮成了一團,“電視里說,相愛的人要相互扶持,要一起生活,互相照顧對方,才叫夫妻,不然都是耍流氓,我來這里這么久了,就只有司清照顧我,我什么都沒做?!?/br>司清聞言竟然有些感動,他親了親小狐貍耷拉下來的耳朵說,“我們也許不光要一起度過茶米油鹽的生活,還要一起經歷生死離別?!?/br>“什么?”看著小狐貍純真的雙眼,司清微垂眼瞼,落下片片陰霾,“你知道什么是警察嗎?”安塔點了點頭,司清又問他,“你知道刑警是做什么的嗎?”安塔聞言抓住了他的袖子,“他們要去抓非常壞的人類,我知道司清是做這個的?!?/br>司清苦笑道,“我啊,幾乎每一天都是這樣的生活,也許十天半個月都不能回一次家,也許有一天出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到時候你該怎么辦?”安塔聞言神色也嚴肅了下來,那是他少見的既不呆萌也不弱氣的模樣,“誰說我會老老實實在家里等你回來的?!?/br>安塔說著,從司清懷里下來,然后瞬間化為了一只巨大的九尾狐,那獸型的模樣與平時軟萌的小狐貍不同,白色的毛發上紋著火的圖騰,金色雙瞳之中印著司清愕然的模樣,煜煜生輝又高貴無比,九條尾巴在身后擺動著,與傳說中的妖狐形象竟有幾分相似,如此強大而美麗。“身為被賦予神魂的五獸之一,我通達天地,感官靈敏,既有不死之身又迅捷比風,雖然我的年紀最小,但區區人類而已,根本不足以放在眼里?!?/br>說起人類二字的時候,那雙金瞳里是滿滿的輕蔑之意,這句話剛來人類世界的時候,他就曾化為小狐貍的模樣說過,但不同的模樣與氣質說出來的信服力到底是不同的,司清無比相信,這樣的安塔會毫不猶豫地踐踏人類的尸骨,只是因為在他眼里,也許人類就如同螻蟻一般不足掛齒。這時安塔卻垂下了狐貍的頭顱,那樣乖順地輕輕蹭著司清的臉,“我一定會保護好你,也許這就是我在你身邊的意義?!?/br>既然安塔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司清也絕無自以為瞞著安塔做什么自我犧牲是有意義的,他既犯過一次錯,就不會再犯一次錯。“好,今后,我生你生,我死也絕不會留你一人?!?/br>安塔慢慢縮小了身形,化為了少年的模樣,窩在司清的懷里,輕輕吻上他的唇,那般乖順可愛,“嗯,說好了,不反悔?!?/br>“不反悔?!?/br>第91章貝利x羅肯奇篇:日月花落了滿地他們耗了幾百年的時間,卻仍沒走到最后一步。貝利沉睡了一百多年,在賽斯爾醒來后很久仍是靜靜地躺在棺中,面若玉脂,沉靜而溫柔,一反從前的高傲難近。羅肯奇瞧著窗外幾度開放的日月花,飲下酒中良液,不知第幾次想起當初貝利醉倒在他懷中的模樣。從前只要有這酒,貝利便會像個孩子一樣,向他撒嬌,說些平日決不會說的話,那是難得的可愛模樣,現在就是酒擺滿周身,卻不見他抬起眼來看一眼。時間一久,羅肯奇究竟有些魔怔了,他不停地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有時想著想著,就想去做口更大的棺,與貝利一起躺進去,將棺口一蓋,他也沉沉睡去,總想著也許可以和貝利夢到同一個世界。“若是獅王醒不來,您應當尋一正經伴侶,是時候該誕下子嗣,全族的人盼著盼著,一代又一代,都不愿意看著您繼續等下去,請王也好了了我們這些老家伙的念想?!?/br>當年跟在他身邊最忠誠的小熊們都老了,他們彎下腰跪在他的面前,終于有一天這樣說道。羅肯奇沉思了許久,他瞧著其中他最為信賴的下屬說,“修,你跟了我多少年?!?/br>“整整七十五年?!?/br>“你也已經這樣老了?!绷_肯奇說,“你的祖輩伴我出生,到至今五百多年,最熟悉我的莫過于你們這一脈?!?/br>“是…”“你可知我什么時候會放棄他?”修嘆了口氣,卻說,“王,您這樣莫不是太過卑微,貝利殿下從未回應過您?!?/br>羅肯奇聞言笑了起來,他撩起棺中人的長發,目光悠遠,“你只知我一味追在他身后,卻不知他推開我獨自忍痛的時候,利利他啊,從不給人看他的弱處,你又怎知他究竟為了我做了多少,有時候想起來我都覺得痛,總想著這個人怎么會對自己這么狠,卻從不忍心真的傷我?!?/br>說到這里,他的目光越過下屬們,投向窗外迎風掉落的日月花,悵然中又有些釋懷,“你們走吧,就是再等一百年,我也權當他給我的懲罰?!?/br>對當年那只不顧后果給貝利帶來沉痛傷害的蠢熊,應當有的,遲早有的懲罰。修他們只好放棄了繼續勸說,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羅肯奇的脾性。話一出口,便再無回轉可能。等人都走了,屋子也空落落了起來,陽光投進來,照的杯中水光粼粼,羅肯奇拿起喝了一半的酒,想著只要再醉一點就好了,可手剛舉到唇邊,便被攔住了,酒進了另一雙唇中。他不禁瞳孔緊縮。“利……”一百多年未見的金黃雙眸在陽光下煜煜生輝,其中映入了他呆傻的模樣,微微彎起眼角,笑意盈盈,若水中月影。那夢中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日月花酒還是這樣好喝?!?/br>“利利!”羅肯奇失態地紅了眼,不可置信地捧著貝利的臉,仔細端詳著那一處處夢中的細節。“你醒了,你終于醒了,我以為你討厭我討厭得不想再醒過來了?!?/br>貝利瞧著他要哭了似的模樣,反而笑了,抬起手摩挲著羅肯奇不停哆嗦的嘴唇,他仍帶著從前的傲氣道,“怎還是這么沒出息,哭哭啼啼的,我又不是死了,我若討厭你,就是死也不會死在你眼前?!?/br>那無上的熊王便因此伏在貝利懷里,沉默地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