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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帶著余玨走出來,他像是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威風凜凜的身姿往兔族人身前一站,便讓兔族人們愕然???。“在兔族領地完全安全之前,我會一直在這里?!?/br>賽斯爾的話輕描淡寫,但對于一下子沒了首領,死了好多同胞的兔族人來說無疑是天降的希望,尤其賽斯爾素來以勇猛著稱,可以完全保護他們的安全。司清站在原地抱著小狐貍頗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他該如何……”賽斯爾說,“他死不了?!?/br>第54章敵視的兔子姑娘他們在兔子窩暫時歇了下來,兔子們一邊收拾殘尸一邊陷入悲痛不可自拔,這次的悲劇被周邊的族群所知曉,各個部落開始戒嚴,一時間引起了一陣小恐慌,尤其是從未見過的武器被不斷夸張化傳播,以至于聞風喪耳。安塔自那日開始便縮成一團沉眠了下去,既沒有死也沒有醒過來,像是植物人一樣陷入了兩者之間的狀態,那只大尾巴一日比一日光澤暗淡,讓司清愈發焦躁,但賽斯爾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就只是讓安塔窩在那里,自己出去處理兔族的事物。余玨見司清坐在安塔身邊,蹙著眉沉默不語的樣子,也坐到了他的身邊,身為異族人的他不能夠跟著賽斯爾出去,如今在兔子窩里,沒有什么是比異族人更令他們敏感的了。“賽斯爾說他不會死的?!?/br>司清抬起頭看他,眼中有一些復雜的東西是余玨這多年來沒見過的,“我出任務的時候,身后從來沒有人?!?/br>余玨不是很聽得懂司清的意思,又聽他說,“什么時候能回去?”余玨聞言怔了一下,看了看小狐貍又看了看司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許就快了?!?/br>“不能再久留了?!?/br>他說的斬釘截鐵,毫無猶豫,讓余玨有些疑惑,“但你不是答應他結為伴侶嗎?”司清搖了搖頭,“我只說了讓他來問你,你一定不會同意?!?/br>“為什么不直接拒絕?”“……”司清卻因此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似乎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那么說。“總之,不可能?!?/br>余玨有些愕然,他很少見到司清有這樣自我矛盾的時候,他向來是一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但既然司清沒有喜歡上安塔,這是最好的,趁還沒沉淪,盡早脫身,對誰都好。而不是像他一樣,心已經死死綁在這個世界,送給了別人。/晚上兔子姑娘來送飯的時候,賽斯爾還沒回來,司清又抱著安塔出去了,昏暗的樹洞里有零星的燈掛著,兔子姑娘就拿著一盆草板著臉“嘭”地一聲就撂在桌上,連水也不給,余玨是被嚇得話也不敢說,啥也不敢問,畢竟賽斯爾在的時候,兔子們端來的可都是rou。“請客人們早點睡,我們去采燈芯的兔可死了一半多,省著點用?!?/br>那兔子說到死的時候狠狠瞪了一眼余玨,讓他很不舒服?!昂玫?,麻煩你了……”兔子姑娘還想說點什么,但是話到嘴邊又沒說出來,又瞧了余玨一會就走了。余玨端起那盆草,苦了臉,嘆了口氣,看來身為異族人的他還是被討厭了。但日子還是要過的,飯還是要吃的。等賽斯爾回來的時候,余玨已經升起了火堆,把草串起來烤,還撒了些求兔子姑娘要的佐料,吃得不亦樂乎。“賽斯爾來,我烤得可好吃了?!?/br>他興致高昂地招呼賽斯爾來,賽斯爾卻蹙了蹙眉,轉過身一句話也沒說地又走了,讓余玨一下子又懵了,而過了一會,不算長的時間,火堆有些熄了,賽斯爾又回來了,手里還提著一只血淋淋的野豬。余玨怔怔地看著賽斯爾開始剝皮,處理野豬,直到豬rou被串起來放到烤架上,余玨才發出聲音,“其實,草也挺好吃的……”“不行,”賽斯爾一副氣沖沖的樣子,“你喜歡吃rou?!?/br>rou被火滋滋烤著,余玨聞著香味鼻子卻酸了,他抱住賽斯爾的狼頭搓了搓,“謝謝你?!?/br>賽斯爾也不說話,就悄悄親了親余玨的嘴唇,終于在一天的忙碌之后得以溫存一時。等烤rou熟了,賽斯爾邊遞給余玨烤rou邊說,“兔族選了新王,這幾天你要跟在我身邊,等事情結束我們就走?!?/br>“為什么我要跟在你身邊?”余玨沒明白兔族選了新王和他有什么關系。“……”賽斯爾看上去并不想說,但最后還是開口說了,“新王敵視異族人?!?/br>余玨微微怔了一下,沉默了半晌,旋即又笑了起來,“我知道了?!?/br>吃完了烤rou,司清仍然沒有回來,賽斯爾也不打算過問的樣子,他化為狼型,大尾巴裹住余玨為他取暖,“睡吧,你不會有任何事?!?/br>“嗯?!?/br>他們好像回到了當初在森林里的生活,只是以尾為被,望著星空,就足以度過一個又一個漫長的夜晚。當然會沒事的,他有賽斯爾在。余玨這樣想著,卻又忍不住心中惶惶。第55章番外:狐貍與吹葉狐貍聽見了一陣陌生的纖細空靈的樂聲,他從沒聽過這種聲音,在他生活的地方有風吹過茂密葉間的簌簌聲,有動物們的低鳴聲,有一切自然的聲音,但沒有這樣的聲音。他對一切好奇。他從黑暗中蘇醒。身上有厚厚的皮毛,他脫掉,身體輕盈地好像要飛上天似的。狐貍想起了很多事,諸如這是他第二次死去,也是第二次復活;諸如,九只尾巴又掉了一只;諸如,他迫切地想見到一個人,這個人有一雙冷峻的眉眼,望向他的時候才會浮起微微波瀾,好像總是在笑著對他說,“狐貍,來我這?!?/br>狐貍又想起他打出生起就一直被拒絕,一開始被拒絕擁有狐貍父母,后來被拒絕擁有狐貍朋友,再后來被拒絕擁有伴侶,他五十八歲那年,拒絕他的狐貍終于死去,但放眼望去,他渴望的朋友和伴侶也早已死去,那些新生狐貍發出低鳴,已經全是他不認識的面孔。黑狼是他的下一任教育者。第一只尾巴丟在了蛇口中。“聽話,乖巧,變得強大?!?/br>小狐貍還是想要的,想要伴侶,想要愛,想要自己擁有什么,他聽著黑狼的話慢慢長大,直到現在,再一次丟掉尾巴。黑暗慢慢散去,漫天星光涌進狐貍的雙眼,同時將身旁這個面目冷峻的人映入眼中。他聽見樂聲神奇地從那人嘴中的葉片發出,如此沁人心脾,讓整顆心整場夜都靜了下來。月光沿著男人的劍眉淌下去,滑到高挺的鼻梁,又從薄薄的嘴唇邊上掉落,他閉著眼,顯得如此沉靜而溫柔。這就是他想要的,他喜歡的。既不是狐貍,也不是雌性,更不是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