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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大人滿意,下官便是萬死也能含笑了。只是不知,大人此行來兗州,所為何事???”這是最后的試探,厲鳴悲若是真的聰明,此時便該搪塞過去。厲鳴悲似乎并未聽出蘇卻話中深意,只是大喇喇道:“蘇大人,你真的不知么?你手下有位縣令,著人去金陵闖宮上了封密報給陛下——”頓了頓,他面上笑意更甚,一字一頓道:“他告的是蘇大人你,和兗州上下所有官員?!?/br>蘇卻聞言連忙擺擺手道:“厲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說。敢問大人,那人是誰???”雖這般說著,面上到底xiele一兩分隱秘的不屑和自得。厲鳴悲看著蘇卻面上的神情瞇了瞇眸子,嘴里便吐出兩個字:“陳易?!?/br>蘇卻聞言佯嘆了口氣,他捻了捻胡子,狀似悲痛道:“大人,這實在不巧,此人前兩日不慎落水去了?!?/br>果然是這樣。厲鳴悲佯裝一嘆,笑道:“告狀的人如今卻死了,這下可棘手了?!?/br>“不急,不急。大人盡管慢慢查?!碧K卻說著朝厲鳴悲一拱手:“大人啊,下官和兗州一眾官員的清譽,便全系在大人身上了!大人此行可一定要,查得水落石出??!”厲鳴悲笑瞇瞇瞧著他那副樣子,也不扶他,只是慢悠悠道:“蘇大人放心,這是自然?!?/br>……蘇卻說得不錯,清風院里確實是蘇府招待貴客的地方,里面一應擺設都精致典雅。厲鳴悲進了那院子,那丫鬟自然也跟了進來。她正要跟著厲鳴悲進屋子,便見厲鳴悲朝她一擺手道:“本官車馬勞頓,你便去幫我燒些洗澡水過來罷?!?/br>那丫鬟一愣,便露出一個笑,道:“大人說笑了,我們府上自然有專門燒水的小廝,等他們燒好了水,奴婢……”她狀似有些羞澀地低垂了眉眼:“伺候大人沐浴可好?”厲鳴悲一挑眉,笑瞇瞇道:“但本官就喜歡用你這般漂亮的姑娘燒的水,沐浴的時候卻喜歡小廝伺候。莫要再多言,去罷?!闭f罷便“啪”地一聲關上了門。那丫鬟目瞪口呆怔愣半晌,便見門又打開,那人已經除了披風,此時身著一身白衣,清挺如樹,他看著那丫鬟瞇了瞇眸子,道:“若是被本官知道,那水不是你燒的……”那丫鬟對上他的眼神便一凜,面上連忙攢出一個笑,道:“奴婢這就去為大人燒水?!闭f罷便轉身走了。厲鳴悲諱莫如深地看著那丫鬟的身影消失不見,這才關上了門。水燒好已是三刻鐘后,厲鳴悲坐在桌旁將手臂撐在桌上,倚著額看著兩個小廝將一個木桶抬進來,又將剛燒好的熱水倒進那桶里。那丫鬟的妝沒花,額角卻滲了些汗,她上前一福身子,笑道:“奴婢已經將水燒好了。大人您……可要奴婢伺候大人沐???”厲鳴悲只是懶懶倚在那里,似笑非笑道:“本官不是說了么?本官沐浴時一向喜歡小廝伺候?!迸c其和蘇卻專門準備的人虛與委蛇,倒不如找個笨的傻的小廝,對付起來也方便,還可探探話。那丫鬟一愣,面上的笑勉勉強強掛著,此時那兩個抬桶倒水的小廝做完了事正要出去,那丫鬟一咬牙,便喊道:“阿瑛!”其中一個小廝一愣,還是停住了步子。那丫鬟對另一個小廝吩咐道:“你先下去吧?!闭f罷便轉向那個叫阿瑛的少年,笑道:“沒聽大人說么?還不去伺候大人沐浴?!?/br>那少年瞳孔一縮,還是答了聲“是”,說罷便走到厲鳴悲身邊。那丫鬟又問道:“大人沐浴已經有阿瑛伺候了,不知大人還有何活計要奴婢做的么?”厲鳴悲點點頭,道:“我這人一貫喜歡美人配美景,我瞧著院子里那棵樹下景就甚好,姑娘是美人,便去站在院中那棵樹下配配那美景吧。記住,一定要姿態優雅,才算相配?!?/br>丫鬟臉上的笑差點繃不住,她道:“可……大人在沐浴,也看不到……”厲鳴悲挑眉一笑:“本官是看不到,但知道那里有,本官心里便甚是舒服?!?/br>丫鬟:“……”那丫鬟最終還是乖乖去院中的樹下站著了。房門一關,屋內便只剩下厲鳴悲和那個叫阿瑛的少年。厲鳴悲上下打量他一眼——又是這個少年,倒是有緣。他也不起身,只是這樣倚著額朝那少年揚揚下巴,道:“不來伺候我沐浴么?”那少年一愣,抬起那雙黑白分明、小獸似的眼看了厲鳴悲一眼,還是上前一步,伸出手要解厲鳴悲的衣裳,厲鳴悲看到那少年雖明顯在克制,伸到自己跟前的手卻還是哆哆嗦嗦的,便干脆站了起來。“呵?!?/br>他輕笑一聲利落地脫了外袍丟在那少年懷里,邊脫衣裳邊大步走向浴桶。身體浸在熱水里,厲鳴悲抬眼看向那少年,道:“伺候人沐浴你不會,過來站著總會罷?!?/br>那少年聞言微微抿起唇,嘴角處陷出一個淺淺的渦旋,整張臉便泄出幾分倔強。他抱著那衣裳,還是依言走到了厲鳴悲的身邊。厲鳴悲在蒸騰的熱氣里閉著眸子,感覺到人已經站在自己身后,便問道:“幾歲了?”那少年道:“十七?!?/br>厲鳴悲閉著眸子一笑:“嗯,還小。在這府里待了幾年了?”不知為何,那少年沉默一瞬才答道:“十年?!鄙ひ魠s微微嘶啞,像在極力壓抑著什么情緒。厲鳴悲自然也聽了出來,但這些問題他都只是隨口問問,并沒有顧忌這少年心情的打算,是以便猛然一轉折,突然問道:“你們大人,這一月內哪幾日最忙???”那少年聽到這問題瞳孔一縮,他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了眼陷在白色霧氣中的人,答道:“我們大人這月,月中最忙。月中有幾日經常很晚回府?!蹦钦Z氣沒來由地有些冷。厲鳴悲驀然睜開了眼睛:看來陳易便是本月月中失足落的水。那少年答了話,他抱著衣服的手緊了緊,便有意無意地問道:“大人是金陵的人?此行是來兗州游玩的么?”厲鳴悲哈哈大笑兩聲,他轉過頭,穿過蒸騰的霧氣直直對上那少年小獸似的眼睛,那雙桃花眼仿佛在這霧氣里熠熠生輝,眼神銳利似劍,他看著那少年道:“你很聰明,但到底年紀太輕。試探人不是這般試探的?!?/br>那少年抿了抿唇,眉頭微皺,眼睛里透出幾分倔強,卻到底沒答話。沐浴罷,厲鳴悲出了屋子,果然見到那丫鬟正按照他的吩咐在那棵已經落完了葉子、看著甚為蕭索的樹下站著,站姿也優雅裊娜,見到厲鳴悲出來,她便娉娉婷婷朝厲鳴悲行了一禮,笑道:“大人沐浴好了?可要奴婢伺候?”阿瑛此時剛好站在他身邊,厲鳴悲便一把將少年清瘦的身體攬進懷里,對那丫鬟道:“我覺得他伺候本官甚好。姑娘的話——”他指了指院里纏著干枯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