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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玦行了個手禮,道:“末將這就去辦?!?/br>陸玦點點頭,他便出了帳。陸玦轉身回到案邊,將那封信拿在手里看了看,又將它折起收好。他扶著額低低笑開:人心里有了牽掛真是件可怕的事,他才跟謝喬分開多久,這時候卻已經開始想念他。……金陵明王府。“殿下!”徐來小跑著跑進謝喬的書房,喘著氣道:“殿下,冀州的信來了!”謝喬猛然抬頭,道:“拿過來?!?/br>徐來連忙將信遞上,便站在旁邊等候謝喬吩咐。卻見謝喬拆了信動作便頓住了,他挑了眉抬眼看向徐來。徐來從謝喬看向他的眼神里讀出一句話:你怎地還不走……徐來:“……”徐來心里委屈,但還是乖乖照著他殿下的意思退下了。書房里除了謝喬再無他人。謝喬這才將信封中那張薄薄的紙拿出來。紙上只有幾行字,謝喬卻仿佛看了很久。不知過了幾瞬,謝喬才將信收好,扶著額低低笑出聲。陸玦的心腸,總是這樣軟……那信上是謝喬熟悉非常的字跡,謝喬給陸玦寄了幾句詩,陸玦回的也是兩句詩:海水夢悠悠,君愁我亦愁。謝喬只覺得自己的心軟得要化作一灘水。他招來徐來,問道:“那士兵走了么?”徐來道:“還未走呢,他剛出宮便到咱們府上送信了,奴正讓他在廳里休息?!?/br>謝喬點點頭,便道:“你多給他些銀錢,我等下還有東西要他送?!?/br>徐來嘴角一抽,還是老老實實答了“是”。謝喬便回了臥房,又到院中尋摸些什么,最后總了個小包袱,總算交給那士兵。……那士兵走后,謝喬想著有一件事也該有了眉目,便難得去了厲鳴悲府上。厲鳴悲是吏部尚書,總管一國吏治,平日里自然忙得很,甚少有閑下來的時候,這次倒是難得休沐在家。謝喬一進厲府一位老管家便迎出來,厲鳴悲喜靜,他平日里住的院子便離前院甚遠。謝喬跟著老管家彎彎道道走了好一會兒,才進了厲鳴悲的院子。將謝喬送進院子,老管家便退下了。那院子名喚披霞苑,里面倒是簡單得很,只有一棵巨大的樹立在院中心,樹下零零散散長了些雜草,一間屋子外立了叢病懨懨的瓊花,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草木。大樹下放了石桌石凳和一把躺椅,此時厲鳴悲正穿著白衣躺在那躺椅上搖搖晃晃,一派悠閑自在的樣子。謝喬抽抽嘴角,打量了下那棵有些陰森森的大樹,道:“這樣大一棵槐樹種在院子中間,你晚上不會做噩夢么?”厲鳴悲見著謝喬也不起身,只是笑瞇瞇道:“今日這是怎么了?小王爺竟到我府上來了?又要用我的藏書閣?”頓了下,他看了眼已經抽出不少綠葉、遮了大半院子的槐樹,笑著道:“我每日與人心鬼蜮打交道,這樹不正是應景得很么?”連人心都不怕,又怎會怕什么鬼怪。謝喬也只是隨口打趣一下,這時便也不接口,便說了此行要問的事:“鏡妃的墓葬可有下落了?”厲鳴悲哈哈笑兩聲,起了身道:“小王爺真會挑時候,我昨日剛向陛下遞了折子,今日你便來了?!?/br>謝喬心里一凜:“在哪里?”厲鳴悲瞇了瞇眸子,眼里劃過一道寒光,便吐出兩個字:“兗州?!?/br>謝喬的臉“刷”地一下冷下來:又是兗州。厲鳴悲道:“怎么?”謝喬負在身后的手握了握拳,心里已有了主意,他看向厲鳴悲,一字一頓認認真真道:“我要去趟兗州。你看好我兄長,不管兗州發生什么事,都不要讓他出金陵親至兗州?!?/br>厲鳴悲看著謝喬的樣子,面上便難得xiele笑,帶了些真正的情緒,道:“你必須說清楚。你若在兗州出了事,陛下不會好過。陸懷瑜也不會?!?/br>苔縣的事剛出,陛下也好陸懷瑜也好,都那樣擔心謝喬。此次若只是為了追查墓葬,謝喬根本不用親自到兗州去。既已查到了在兗州,那左右便與安王脫不開關系,有了這條線,派了欽差下去查就是,又何必一個王爺親自跑到千里之外的兗州。謝喬看向厲鳴悲,面上沒什么表情,眼里卻全是冷意:“我不知道。但我必須去。你要答應我,一定看好我兄長,無論你想什么法子,都不能讓他去兗州?!?/br>厲鳴悲瞇著眸子看向謝喬:謝喬這樣,根本就是斷定天子日后一定會去兗州似的……可是沒道理,不管出什么事,天子都沒必要出金陵,更沒必要去兗州……厲鳴悲這樣看他半晌,最終還是認真點點頭:“我不會讓陛下去兗州?!?/br>謝喬這才一笑:“這便好。那我便走了?!?/br>“謝喬,”厲鳴悲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來,謝喬便停住步子:“你身上系著甚多人的掛念,望你惜命?!?/br>謝喬轉身難得朝厲鳴悲一笑,道:“我自然知道?!?/br>正因為知道,有些事情,才不得不做。兗州么,謝喬出了厲府便往宮里的方向走——兗州和冀州相距甚近,所以,他往那邊走時途徑冀州自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千里之外的冀州。送信的士兵趕了回來,陸玦便從他那里拿到了謝喬的包袱。一打開,一枝已經枯萎的臘梅花枝便露出來,花枝底下,是一身嶄新潔白的褻衣,那褻衣上沾著些花瓣。陸玦一愣,耳尖便有些紅,可惜謝喬卻全看不到。折梅寄江北,以解相思意。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陸玦悠悠嘆了口氣,面上卻浮起一個溫柔的淺笑。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詩句都出自,但是折梅寄江北那句被我改編了下。小謝和陸大人很快就能見面啦~第45章謝喬進了宮便往御書房的方向走,剛要踏上一級臺階,便撞上了一人。“小王爺?!?/br>那人看到謝喬,也只是朝謝喬行了一禮,面上淡淡的。他生得清瘦,卻站得筆直,如蕭蕭青竹,他面色蒼白,看著像生了病似的,聲音也微微沙啞,一雙丹鳳眼卻是極清透精神,眼里光芒如炬。“顧大人?”謝喬見著他心里一動。顧望是大理寺卿,大理寺司的是各地刑獄重案,顧望作為大理寺之首最擅的卻不是審案斷案,而是查案。厲鳴悲昨日剛遞了鏡妃墓葬的折子,今日他兄長便傳了顧望進宮……“小王爺還有事么?”顧望微皺了眉,道:“若是無事,下官就先告退了?!?/br>謝喬一笑:“大人請便?!?/br>殿內。楊肅一見著謝喬面上便露出慈愛的笑,他給謝喬奉了茶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