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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聲刺耳的長吁,猛虎吃痛長嘯一聲,便動也不動了。士兵連忙上前查看,接著便顫著聲稟道:“陛…陛下,不動了?!?/br>謝錚點點頭,便去看人群狀況。那頭狼餓得很了,便向一個少年撲去,只見陸玦凝著神狠拉著弓,眼里光芒似火焰燃于一炬?!班病钡靡宦?,那箭便如一道閃電般穿透餓狼的身體,只留弓弦急顫著發出一聲錚錚的清響。那狼沾血的尸身正好倒在凌道遠身邊,他跌坐在地上,怔怔看著騎在馬上的陸玦說不出話來。“末將護駕來遲,請陛下降罪!”負責守衛的人聽到虎嘯狼吟知道出了事,便趕緊匆匆趕來,見此情景趕緊跪下請罪。剛剛慌了神的士兵也面有愧色,跪下請罪:“請陛下降罪!”謝錚接過一個宮人遞來的布巾,擦著手上的血污,笑著對眾人道:“已經無事了。不怨你們,是孤非要到這林子里來的?,F在各位受了驚,我們便回吧?!?/br>那將軍和士兵們聽了這話眼里冒出熱淚,哽咽道;“末將等,愿誓死追隨我主!”那些少年也半跪在地上,面上因受驚毫無血色,眼里卻熠熠生輝,像一顆顆璀璨的星辰:“謝陛下救命之恩,臣等愿誓死追隨陛下!”……席上的人聽到遠處林中有虎嘯狼吟之聲傳出,便慌了神,再也坐不住。跟著謝錚去打獵的都是他們家里風華正茂的孩子,家里的希冀全在那些孩子身上,如果出了事……他們見遠處負責護衛的人也匆匆趕去,便更慌了,有的人顫巍巍站起來,瞧著林子的方向,眼里滿是驚懼。有的人甚至要帶了人去林子里尋人。正在此時,便見一行人騎馬跟著謝錚從林子里出來,人群駛近,眾人看到自家孩子無事,總算把心放回肚子。謝錚踏馬而歸,馬后拖著打來的獵物,他下了馬,把弓箭扔給身邊的宮人,邊大步往高臺上的座位踏去邊沖席上的厲鳴悲一擺手:“去查!孤就在這等一個結果!”厲鳴悲俯首:“臣遵旨?!?/br>那些少年回到家人身邊說了剛剛的事情,那些貴族一聽完,面上便滿是后怕之色,看向謝錚時眼里也帶了真實的感激。謝錚說了“查”,他們便等?;首鍑鷪鱿騺硎貍渖瓏?,有天子來射獵,防守會更嚴上加嚴,可就這樣,竟有人放了如此兇猛的猛獸進來。他們也想看看,到底是誰,如此大膽,要害天子和他們的孩子。此時眾人正在后怕地低聲交談,誰也不曾發現,宴尾一人面有驚懼之色。厲鳴悲奉命從宴上離席去查,經過時,朝著那人展顏一笑。厲鳴悲其實生得很好看,但那人看見時卻像見了惡鬼,手一哆嗦,便碰到了面前的酒杯。厲鳴悲彎腰,把那人酒杯扶正,笑道:“汪大人,小心?!?/br>“多…多謝厲大人?!?/br>“不客氣。汪大人吃好喝好?!眳桒Q悲面上笑意未褪,便轉身走了。第15章“篤、篤”謝錚坐在高臺之上的座位上,根骨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桌案。席下眾人壓著聲音議論紛紛。謝錚也沒有制止,只是瞇著眼看向覆著綠意的林子。厲鳴悲審案一向準狠,不多時,他便回了場里。他的后面跟了兩個士兵,士兵架著個渾身帶血、半死不活的人,厲鳴悲手一擺,那人便被丟在地上,濺起一地塵土。宴尾那人見狀差點嚇得跳起來。謝錚朝厲鳴悲揚揚下巴,厲鳴悲面上浮出一個笑,朝天子行過一禮,道:“臣讓他自己說?!?/br>他說完,便在那人面前閑閑散散半蹲下來,也不顧地上塵土會弄臟他的白衣服,他面上還是帶了笑,仿佛等下要做的是什么高雅之事。接著,他取了為防止那人自殺的口枷,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拔了刀鞘,便往那人攤在地上的手掌狠狠一扎。匕首穿透那人手掌釘于地上,那人本來半死不活,被這么一扎便慘叫起來。“你若說了,我便讓你死,你死后,我還會厚葬你?!?/br>席間眾人看著厲鳴悲帶笑說出那句話、做著那樣的事,只覺得渾身寒毛直豎,厲鳴悲那樣子,簡直就是玉面修羅。那人大概現下只想一死了之,于是便說了:“是……汪明遠汪大人,放小人…和那些猛獸進來……”說一句嘴里便涌出一些血,看得席間的權貴世家頭皮發麻。厲鳴悲卻全然不在意似的,繼續問道:“你又是誰的人?”那人聽到問這句,便想乘機咬舌自盡,卻被厲鳴悲立刻鉗住下巴。“你是誰的人?”他笑瞇瞇問道。那人便終于被擊潰了,他喘著氣道:“小人……是錢家錢幼輿的人……”終于問到答案,厲鳴悲面上笑意更甚,他放下那人的下巴,道:“我給你一死?!闭f完便干凈利落地用刀子抹了那人脖子。聽那人說出汪明遠的名字時,席間眾人便都跟炸了鍋似的,再聽這人說出錢幼輿的名字,眾人總算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今日的冬狩上,上到天子下到席間眾人都明白,錢家的余黨,現下還未清干凈。今日錢幼輿此計不可謂不毒,在座的貴族都清楚,今日的冬狩是天子對他們擺個態度,所以絕對出不得事。虎狼進圍場,出事的若是那些貴族子弟,謝錚便絕得不了金陵世家的人心,出事的若是謝錚,那大盛便會大亂,錢家便就可在這大亂里趁機再起。但他們唯一沒料到的事,謝錚竟能僅憑自己就將那猛虎處理掉,陸玦僅憑一箭,就能將那餓狼解決掉。最后,不管是那些世家的孩子還是謝錚,都未出事。“陛下!臣冤枉!”汪明遠跌跌撞撞跑出來,朝著謝錚叩首:“臣冤枉!臣冤枉!定是那小人栽贓!”“哦?”天子坐在高臺,瞇了瞇眼。厲鳴悲便又從懷里掏出一塊牌子,遞到汪明遠面前,道:“汪大人,你瞧這是什么?”汪明遠看到那腰牌便一怔——這確實是他的,也確實是他借給錢家那人的,但,他借了后便立刻要回來了,不可能在那人身上……他摸摸自己胸口,果然沒了那腰牌,不知想起什么,他猛地睜大了眼睛,像看厲鬼一般看著厲鳴悲。人證物證俱在,臺上的天子便道:“你私通錢家余黨,放餓虎餓狼進圍場,險些就害了那些年輕的孩子。你罪無可赦,當斬。然,此事乃你一人做下,事不牽家人,孤,不治你家人的罪?!?/br>汪明遠聽了這話,便不再求饒,他朝謝錚叩個大禮,道:“臣,謝陛下恩德!”斬了汪明遠后,席間便鴉雀無聲。謝錚見狀,便站起來朗聲道:“這才第一輪,還未結束呢。孤說了,要給獵得最多者彩頭,剛剛,誰獵得最多???”一個少年出列,他朝謝錚抱拳道:“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