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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也沒有墮了鋪墊下的好名聲,甚至隱隱有超過的意思,可以說進一步鞏固了汴戲的地位。這時,戲班的演員含著眼淚一起從側幕條把孔寄拉出來,共同接受掌聲。今次上臺的與是兩套班底,都憋著勁兒呢,怕比不過,怕丟人,怕觀眾不喜歡。現在觀眾們的掌聲,就是對他們最大的肯定。一個藝人要在汴京混出頭來,多難啊,這一出戲,能叫他們少奮斗十年,這全是虧了孔寄??准挠媚膫€藝人都可以,他們就不一樣了。云雁回站在臺下,也一直鼓掌,其實他并不像其他觀眾一樣癡迷于戲曲,但是演員們對嗓子和身體精妙的控制,還是能讓他感覺到震撼。更甚者,還有包含在其中的孔寄的創造力。的全體演職人員足足謝幕了一刻鐘,才得以在熱情的掌聲中回到后臺。云雁回和趙允初也去后臺祝賀,他還掏錢買了一個花籃,抱到后臺去,親手送給孔寄。孔寄調笑道:“這個也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br>眾人大笑了一番。孔寄想到什么,把云雁回拉到一邊,吞吞吐吐地道:“雁哥兒,我希望再多收一些學生?!?/br>再多收一些學生?可是,現在班里的人已經很多了吧。云雁回有些詫異地看了孔寄一眼,不過心中轉了一下,倒是猜到了幾分,“怎么,你要將汴戲發揚光大了?”不得不說云雁回很驚訝,按照此時江湖藝人的觀念,手藝是不能外傳的,師父總要留一手,教會了徒弟餓死師父啊。目前戲班里這么多人,正式弟子卻并不多。因為知道這種觀念是根深蒂固的,汴戲更是孔寄的心血,所以云雁回并沒有提議孔寄廣收門徒。現在,孔寄居然主動提出來要收徒,怎么能讓云雁回不驚訝。孔寄頗為感慨地道:“成功后,我也陷入了迷茫,不能叫人學去了我們的劇。但是,在我逛了京中諸瓦子后,卻猛然醒悟,這并非我最初的志向。我一開始所希望的,明明是天下傳唱諸宮調啊,然而現在呢,我卻敝帚自珍……”云雁回心有所感,說道:“老孔,你現在能夠這樣想,已經很了不起了,不愧是汴戲之祖,就是要有這樣的氣派!”突然爆紅之后,孔寄迷失了一段時間,但是現在,他又覺悟了。這樣開放的思想,在這個時代真的很難得,云雁回非常佩服。孔寄非常不好意思地看了云雁回一眼,“你要支持我嗎?倘若我真的將汴戲傳給更多人,那么蒲關澤的生意會不會受到影響……”“我為什么不支持你呢?”云雁回笑瞇瞇地道,“我還會和大家都解釋清楚的,經過這么一段時間的宣傳,蒲關澤和孔家班的地位已經確立了,日后大家想聽最好、最正宗的汴戲,還是指著這兒。而更多的人演唱汴戲,也會擴大它的影響力,催生更多戲班名角兒誕生,使得市場更為繁榮。最重要的是,你別忘了,咱們真正的大老板,可是一國之君。富了蒲關澤是富了他,富了所有戲班,難道就不是富了他嗎?”孔寄瞬間醒悟,撫掌大笑:“說得不錯!是我想茬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聽了云雁回的話,孔寄心中再無擔憂,決心做好一個開山祖師,把汴戲發揚光大,廣為教授。于是,接下來,隨著傳遍京城的,是孔寄要廣收門徒的消息,不是收員工,是收真正的徒弟,而且會受很多,還歡迎其他班子有基礎的人來。好多唱曲演雜劇的人都驚呆了,完全不知道孔寄這是為什么,當他們遇到這前所未有的心胸寬廣之人,反而懷疑其后面是不是有什么蹊蹺了。面對這些質疑,孔寄引用了云雁回的話,他們的大老板,可是官家!千言萬語,盡在其中。這下子沒人懷疑了,恨不得立刻跑到蒲關澤拜師,生怕晚了一步拜不上。孔寄這項創舉直到很多年后還為人津津樂道,他創造了汴戲,更廣收弟子,傳授絕技,從無絲毫保留,令人贊嘆。在這之后幾十年,汴京曲藝圈幾乎是呈井噴式,涌現了大量經典劇目,并輻射全國,無數才華橫溢的藝人從中汲取精髓,演化出各路地方戲曲。汴戲,真正成了百戲之祖!……再說云雁回的冠禮,了然卜筮之后,將日期定在次年開年后。這冠禮,在現今不少地區,都不是很隆重了,連賓客都不邀請。還有一些低調的人家,也不會大張旗鼓地辦,覺得這是自家屋里的事情。但云雁回的冠禮呢,就不得不cao辦一下了。這是鄭苠和鄭蘋交流過的建議,冠禮是漢族的傳統禮節,云雁回是苗漢混血,他爹是苗族人,因此在某方面來說,這個冠禮必須要辦,還得是大辦。因父族是苗族,沒得男性宗親長輩能夠幫忙完成儀式,云雁回的冠禮便仍舊由鄭家愉快地承包了。鄭苠還想給云雁回做正賓來著,沒能成。年底包拯就正式成了副相,他主動申請,來做正賓。無論從德行還是社會地位上來說,包拯擔任正賓,都沒得說。本來他若是沒申請,云雁回是想請八王爺的,這位也很德高望重。這從旁協助正賓為冠者加冠的贊者,毫無疑問,由趙允初擔任。另外,有司三人,則由小寶、鄭凌、沈括擔任,職責也是從旁協助,端端盤子什么的。鄭家子弟眾多,舉辦冠禮是得心應手的,有他們打點,一點也不用費心。在冠禮之期前,還有人來給云雁回講解當天的環節、走位什么的。正賓、贊者、有司等人員,同云雁回一樣,提前一天便住到了鄭家來。這冠禮非但要占卜好日期,連時間也要占卜好。到了時日,鄭家將加冠所用的器物都準備好,云雁回也沐浴更衣,迎接賓客。這一日,鄭家人自不必說,很多云雁回的好友也來觀禮了,甚至陳林也奉命前來觀禮了。這證明鄭苠琢磨得沒錯,云雁回的冠禮的確該大半。而且官家派人來觀禮,也說明日后別人不可拿云雁回的血統說事——當然了,現在也沒人敢說,介意過他血統的人正幫他辦冠禮呢。待到冠禮開始,首先是由趙允初為云雁回梳頭。云雁回還好,就是覺得趙允初的手有點抖,于是光明正大伸手拍了拍趙允初。趙允初一下跟受驚了似的,一顫,便扯了云雁回的頭發一下。云雁回往后仰了一下,看到一旁的親友都面露緊張,趕緊自己用手撐住,小聲說道:“你給我穩住了,緊張什么??!”“疼嗎?疼???”趙允初快哭了,“我就是……緊張……”也怪鄭家把冠禮辦得比較隆重,樣樣按照古禮來,趙允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