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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位編輯、記者皆是一副光榮自豪的模樣,令云雁回想到自己上一世初入這個行業時候的樣子。云雁回恍惚了一瞬間,笑著道:“那我今日可不客氣,放開吃了?!?/br>云雁回把自己帶來的鴨糊涂打開,叫大家自己分了吃。這里只有一部分人通過各種途徑吃到過開封府食堂名菜鴨糊涂,此時皆是歡喜萬分。又有云雁回帶來的大理寺正趙允初一個,也接受了不少提問,都是關于在安肅軍的細節。大家這才知道云雁回在安肅軍時也貢獻了不小的力量,竟然還喬裝了一番,如此一波三折的故事,聽得人心向往之,紛紛表示要敬云雁回一杯,今日非要不醉不歸。趙允初聽到“不醉不歸”四個字,頭皮都發麻了,看了云雁回一眼,發現他正含著神秘的微笑,再看看那些天真無邪的編輯、記者,心中閃過一個雁哥兒曾經告訴他的形容語。披著羊皮的狼。“求求大家放過我吧,我明日還要去考察宋甲選拔賽的球隊,可不能喝太多?!痹蒲慊厍忧拥厍箴?,“你們一個個那樣厲害,我怎么喝得過啊?!?/br>這宋甲聯賽在上打過廣告后,也是收到了奇效,私人球隊早有消息渠道不說,那些藏在民間的高手自然是蜂擁而出,甚至有愛好蹴鞠的街坊鄰居一起組隊報名的,前期篩選就把宗室們累得夠嗆。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還是不肯放過他,“那你喝一杯,我們喝兩杯好了!”“怎么能不喝呢,您不是還說么,業績就得靠喝!”“這,這樣啊,那好吧!”云雁回一臉痛苦地說。李澤云倒滿了一杯酒,拉著王甫生往人群里鉆,“走,我們也去灌云師!”“我就不去了?!蓖醺ι戳丝蹿w允初正坐在一旁,悠閑地吃著下酒菜,再看看云雁回那一臉痛苦卻總讓他覺得哪里透著不對的眼神,猶豫半晌,還是聽從直覺,拒絕參與了。“老王,你太掃興了!”李澤云嚷了一聲,便撲了進去。……夜里,王甫生站在樊樓門口,和店里的閑漢們一起哆嗦著把同僚們挨個送上來接他們的馬車,數著剩下那些家人還未來接的人,只覺得冷風吹過,身體冷心更冷……李澤云抱著王甫生的大腿,已經醉得一塌糊涂,還在念叨:“灌,灌他??!”王甫生低頭看了一眼,好想哭:早知道,還不如和這傻子一起喝醉了……云雁回和趙允初勾肩搭背地出了樊樓,對王甫生揮揮手,“甫生,你要負責把大家安排好哦,我今日喝多了,不勝酒力,小初先送我回去啦。加油,需要你們這樣的人才!”王甫生:“…………”……趙允初扶著只是腳步稍稍有點沉重的云雁回:“雁哥兒,學生你也坑?!?/br>“喝酒這種事,怎么能叫坑呢?”云雁回不以為意,“這叫標準結局!”第177章風花雪月云雁回喝了不少,雖然沒到醉的地步,然而也有些腳步沉沉,困倦之意漸起,看了看,想起來他包下來給孔寄的院子就在附近,便說今夜去那里睡好了。云雁回原想自己過去的,然而趙允初不放心,還是扶著他過去。趙允初也未來過這小院,因此由云雁回指路。此時已是月上中天,待到了門口,便聽見小院中竟仍然傳來咿咿呀呀唱曲的聲音,想是日夜不歇刻苦用功。云雁回敲了敲院門,里邊有個少年回話,問是何人。云雁回應了一聲,那門很快就打開了,一個少年郎看見云雁回臉色有點紅,趕緊來扶住他另一邊手,“郎君吃酒醉了?班主今日睡得早,我去喊他?”“不用,我沒醉呢,沒喝多少,就是有點困了,懶得走回去,干脆到這里來睡一晚?!痹蒲慊匦呛堑卣f,這個少年也是他后來幫孔寄招來的人之一,不過十三四歲,喚作喜歌。喜歌看到趙允初,只當他是和云雁回一道來休息的朋友,沒有醉態,而且一直扶著云雁回,于是連忙點頭道:“您的房間是趕緊的,但是另一張床沒有打掃,我先去給您打熱水,然后把旁邊也打掃了吧?”云雁回在這里也有個房間,和孔寄的就挨在一起。這院子也不是特別大,孔家班的人不可能個個都睡單間,所以這里每間房至少都有兩張床。“謝謝,辛苦你了?!痹蒲慊匦φf一句,又回頭問趙允初,“你要不要也休息在這里算了?”“大夜里,還是不要麻煩那孩子了?!壁w允初把云雁回一直送到房間里,雖不想留下來,但也沒立刻就走,而是在云雁回脫了外衣、鞋子爬上床的時候,側耳聽了聽,說道,“這腔調倒是新鮮,像是混合了很多曲調啊?!?/br>趙允初自然知道云雁回養這班人是為了什么,他雖然不喜煙花之地,奈何家里兄長愛蓄養歌伎,耳濡目染,多少聽得出些名堂。“對啊,單是聽還聽不出什么,我們這個戲,要邊看邊聽的?!痹蒲慊卣f道,“孔寄還是挑了幾個好苗子的,還寫了出傳奇戲,到時旅游節開幕式上攢底?!?/br>趙允初有些吃驚,“這樣好嗎?他們畢竟從未在汴京演出過,頭一次登臺,便是在那樣場面上攢底?”往前數數,類似場面上最后一個出場,全都是成名已久的名角。又或者,像是玉筍紅開張時,了然那樣身份特殊的。而這一個孔家班,當真能肩負起重責嗎?不說演砸了,效果但凡有些不好,沒壓住場子,也會對整場演出造成極大影響。畢竟,這可是攢底啊。“暫定如此,現在還有許多沒準備好之處,看到時彩排效果而定吧。若是他們不成,就推遲亮相?!痹蒲慊爻烈鞯?,“不瞞你說,我還是抱了很大希望的?!?/br>趙允初知道云雁回看重孔家班,卻沒想到重視到了這個地步,讓他也不禁好奇起來。這時門被輕輕敲了兩下,云雁回喊了聲“進來”。趙允初轉身看去,本以為是喜歌打了熱水來,不想熱水是有,然而抱著盆的卻不是喜歌,而是個高鼻深目,膚白如雪,棕色卷發的回鶻少女。這少女看到趙允初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大概喜歌以為趙允初走了,也沒告訴她。“納哈爾,怎么是你來?”云雁回順口便問了一句。這回鶻女也是孔家班招的人,聽說原是在宋回鶻商人的女兒,也是出生于宋土,后來家里破落了,就流落成了歌伎,原來學大曲的。云雁回雖是無心之問,納哈爾卻俏臉微紅,低下頭道:“喜歌……喜歌他有事哩?!?/br>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趙允初一看納哈爾那害羞的樣子,不知為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