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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企及的好看。大概是飽經世事,眼神如一潭深淵,仿佛任何事也經不起他的波瀾。鐘堯上前朝他行了一個禮,說道:“師父?!?/br>男人對他微微笑了笑,輕輕頷首,問道:“鐘兒,找到你的兒子了嗎?”鐘堯點了點頭,說道:“天不負我,找到了?!?/br>第126章鐘堯帶著男人去了他莊子里的偏院,拿起一方干凈的汗巾,在臉上擦了擦,輕輕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一張清雋秀逸的臉出現在男人的眼前,正是他的愛徒鐘兒。男人左右看了看,問道:“怎么不見那孩子?”鐘堯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認他回來?!?/br>男人怔了怔,問道:“為什么?你不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找他回來嗎?”鐘堯嘆了口氣,說道:“以我的身份,終究沒辦法名正言順的給他一個身份。如今他是大昭四皇子宇文琝的弟子,這個時候我認了他,不是毀了他的大好前程?他有他的家,他的家人了,我不該莫名的跑到他面前,告訴他那個所謂的真相。也許等他大一些,我再告訴他,會好一些?!?/br>男人上前撫了撫他的臉頰,說道:“對不起,鐘兒,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你不會顛沛流離半生。如果不是我,阿堯他也不會丟?!?/br>鐘堯搖了搖頭,說道:“您這是說什么呢?若非師父收留,我……又怎么能活到現在?”男人笑得有些苦澀,說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繼續留在這里,還是跟我回雁南村?”鐘堯沉默了片刻,答道:“自然是留在這里的,我……要看著阿堯長大,雖不能近身撫養,至少讓我看著他是怎么成長的?!?/br>陸家那個少爺待他是真的不錯,如今他成了安親王妃,對阿堯也是如親生兒子一般。給書讀,還能習武,吃穿用度,均與世子同。鐘堯覺得自己一介不明身份的私生子,能讓兒子有這樣一個前程,已經十分有幸。他這個人活得很隨性,雖對京中富貴人家的子弟的一些行為并不敢茍同,但對那個陸小公子,還是有幾分欣賞的。若非因為阿堯,他肯定會與師父閑云野鶴一般的呆在雁回村。守著師兄的墓,一輩子也算悠閑。只是他既然生了阿堯,便要對他負責一輩子,至少……要看到他成年,娶妻生子。被他稱為師父的男人看著他堅定的眼神,便道:“那我便在此處陪你幾天,也見見阿堯?!?/br>鐘堯點了點頭,說道:“是,師父,徒兒為您鋪床?!?/br>看得出,師父能來,鐘堯很高興。向來對外人沒有什么表情的鐘堯,在看到師父的時候眼神是晶亮的。他一邊整理著床鋪一邊說道:“師父,師兄他真的死了嗎?”一旁的男人搖了搖頭,說道:“大概吧!若沒死,也許有一天我們能找到他。若死了,我們這些年為他立碑悼念,也算全了他在陰世的念想?!?/br>鐘堯笑了笑,說道:“他這個人,才不信這些,生死都好,師兄在我心里呢?!?/br>中年男人的眼中也滿是慈愛,問道:“你就那么喜歡你大師兄?”鐘堯道:“師父不是都知道的嗎?不喜歡,又怎么會為他生下阿堯?”中年男人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說什么。京城本是虎狼窩,你真不該回來,更不該一直呆在這里。但堯兒的事……他終究是放不下吧!安親王府,小六子手中一把重劍,耍得虎虎生風。阿蟬和阿樞托著腮坐在演武場邊看著,重劍鏘然落地,竟能入地半尺。阿蟬和阿樞很是棒場的拍手叫好,阿蟬還一邊拍手一邊迎上小六子。這半年多的時間,小六子長高了一個頭。結實了很多,更是有力氣了。他上前把阿蟬抱了起來,說道:“師弟,離演武場遠一點,傷到你怎么辦?”阿蟬咧開嘴巴喂喂笑,伸手去摸小六子的臉。小六子雖然長高了,卻仍是細細瘦瘦,耍這重劍對他來說的確有點力不從心了。但是他立誓,一定要全部繼承師父衣缽。他修文習武,不為建功立業,更不為盡忠報國,只為保護阿蟬。他的養母阿滿被稱為忠仆,他其實也不過是個仆人之后,便是阿蟬的家奴。如今他受家主少爺憐憫,才能叫小王爺一聲師弟。少爺說,讓他把腦子里那些屎一般的思想清理掉,說這世間都是人,哪兒來的奴。可他就是胸無大志,只想做阿蟬的仆人。只要能保護好他,就是此生自己最大的愿望了。阿蟬對小六子一笑,嘿嘿道:“哥哥……”小六子認真問道:“嗯?師弟是想喝奶,還是想吃點心?”阿蟬道:“駕!駕!駕!”小六子的臉上露出幾分為難,說道:“呃……師弟想騎馬馬?”阿蟬點頭,繼續笑道:“爹爹??!駕駕??!”小六子更為難了:“師父和師爹都去了西疆,沒辦法陪你玩騎馬馬。師哥陪你玩好不好?”阿蟬點頭,小六子便高高舉起他,掛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幸虧我們小六子是習武的,否則這個實心的小鐵塊,大概要把小六子這個剛剛不到五十斤的崽壓垮了。小六子性子溫和又堅韌,他從小在惡劣的環境里長大,是個懂得惜福的人。阿蟬手里拿著阿樞給他做的小木風車,騎在小六子的脖子上,開心的隨著小六子的步法轉圈圈,一邊轉圈圈一邊歡呼著。孩子們的快樂總是特別簡單,阿蟬這樣就可以開心的玩一整天。小六子干脆把他當成了人形沙袋,一騰一挪的練起了輕功。阿樞跟在他們身后傻笑著,三個人的歡笑聲在安親王府的院子里久久回蕩。西疆,陸含之終于收到了西域六國聯盟的明確回信。陸含之打算扮成宇文琝的隨從,一起跟去談判。宇文琝想都沒想便道:“不行,你必須要在大營等著?!?/br>因為陸含之來西疆,是個秘密,不能讓外人知道。所以各方面,宇文琝都把他來軍營的消息壓了下來。他的親兵和戎家軍自然會守口如瓶,唯一的變數是扎克。但是扎克吃了陸含之用糞水和的漬泥,還沒有吃解藥,所以他那邊也是安全的。宇文琝知道陸含之想跟著一起去是擔心他們,但他身上有孕,明天免不了打斗,這樣太危險了。本來他千里迢迢跑來西疆就已經很危險了,他不可能再讓他置身于險境。陸含之卻很堅持,此次談判他必須要去,否則他來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