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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頭,東張西望了一下——原本光滑的透明屏障在她眼前崩碎了,大量的水迎面席卷而來。巨大的水壓裹挾著一往無前的力量,要將這兩個脆弱的神魄絞碎。章隊還來不及為雨終于停下而欣喜,就抬高聲音驚呼了一聲:“這是什么?”從直升飛機上俯視而下,云京大的廣場上,一個巨大的漩渦正在緩緩成形。言老師眉頭微蹙,摸到了脖子上的小蓮花,手指微動。而下一秒,緩緩成形的巨大漩渦,就這么靜止了。言老師:???無垢蓮已經有這么大威懾力了?那當然……不是。蔣曉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云京大附屬醫院住院部的病床上。她的床周圍了一圈人,有爸爸mama,有蔣天霖,有自己的同事和朋友。但是小寶呢?想起自己失去意識之前的畫面,見到她就到處躲的小寶因為害怕,可憐兮兮縮在自己懷里的樣子。還有那個模模糊糊將自己和小寶整個兒包起來的白色影子。她急急抓住了蔣天霖的袖子,暗示著問:“言老師在嗎?”蔣天澤點點頭,輕聲道:“言老師不在。但是他說,你可以在一個地方見到小寶?!?/br>言老師這個時候在看電影。至立創新中心的夢想成真影院,一起看電影的除了他和路魔頭之外,還有第三個人。準確的說,他們看的,是這第三個人……或者鬼的記憶。這只鬼,就是曾經在“子不語”避雨的白衣人。他現在很沒有存在感,因為他變得很淡很淡,淡的幾乎看不見。白衣人叫做駱丹誠。蔣曉和小寶的魂魄都非常脆弱,因為她們本身就是普普通通的元人,能夠魂魄離體,是在聚靈陣里溫養多年的緣故。駱丹誠為了保護自己的妻子和小女兒,用盡了所有能量,差一點元神完全消失。駱丹誠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他的元神和聚靈陣綁定了,只要元神不消散,就一直能回到聚靈陣溫養。但問題就在于,聚靈陣破碎了。最后突然出現的漩渦,就是聚靈陣破碎所引起的。可能是當初駱丹誠的法陣設計就有隱患,也可能是運轉了這么多年出現了冗余,又或者是高靈壓狀態下質量沒有過關。原因一時半會說不清,言老師已經把它作為一個課題列在了自己的研究計劃上。正因為聚靈陣的破碎,駱丹誠差一點就跟著消失,最后是言老師救了他。駱丹誠雖然是主動元神離體,但離體這么多年,幾乎也可以算是鬼了。說是“幾乎”是因為他有一個非常特殊的地方——他不像是鬼那樣排斥靈氣。駱丹誠這種狀態也被言老師列在了研究計劃上。沒有了聚靈陣的駱丹誠想要繼續存在下去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徹底的變成鬼,以天地穢氣為能量。另一條是修復云京大的聚靈陣,以如今浩土小世界靈氣含量來看,還真的只有這么大型的聚靈陣才真正有聚靈的作用。剛剛被救醒來的駱丹誠還沒有想清楚自己將來的“職業方向”,但是無論他選擇哪一個,都需要言老師幫忙。作為回報,駱丹誠向言老師敞開了自己的記憶。駱丹誠是一個一聽就是名門正派的名字。人如其名,駱丹誠確實是天下第一道修青宵山的最后一代單傳弟子。在他的那個時代,青宵山仍舊是天下道修的魁首,只不過這個“天下道修”比之當年鼎盛之時,不知道打了多少折扣。因為天下道修已經沒剩下多少了,當然魔修也沒有了多少。這是修真滅亡的時代。眼前是熙熙攘攘的人流集市,如今已然是屬于元人的世界。言老師目光環顧四周,對眼前的一切都好奇極了。這是駱丹誠的記憶。記憶里的駱丹一身白衣,頭戴金冠,腰懸長劍,看起來仿佛一個很有錢的世家公子,臉上卻掛著一派憂愁之色。沒有半點意氣風發的樣子。因為別看他穿著這么光鮮,其實他很窮。而他現在要去提親。為了提親,駱丹誠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畢竟曾經是道修,雖然如今天地間沒有靈氣可以調動,身體也自然是無塵無垢的狀態,衣服就算穿十天也不會臟。所以這身白衣依舊保養的非常好。頭頂上雖然是金冠,但也只是一個金色的發箍安,而不是金子做的。原版的那個金子做的發箍,早就被拿去當掉了。如今的世道,世上的現役道修寥寥無幾,而這些寥寥無幾的道修喪失了以前通天徹地的本領,又沒有謀生的辦法,自然沒有以前光鮮。他們已經高高在上了許多年,也距離元人的世界很遠很遠,從來沒有設想過有朝一日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第三次天變對于道修是致命的打擊,那些不肯修習的守舊派,在天地靈壓迅速降低的情況下,一身靈氣隨之迅速流逝,如同一個抽干了的氣球再也無法維持形態,不得不身死道消。而那些修習了的人則好上許多,最多是回歸于一個近似元人卻壽命比元人長上很多的狀態。駱丹誠就是這樣一個修習了的年輕道修。眼下,真正的大滅亡還沒有到來。這個年輕的道修最煩惱的事就是怎樣在未來的岳父面前表現的好一點,讓對方不要拒絕把女兒嫁給他。駱丹誠在不久之前差點身死道消,他為了采摘懸崖上的一株靈植,跌落懸崖,奄奄一息,被一個年輕的藥修救了。雖然說是藥修,但是和真正的修士沒有半點關系,本質上依舊是元人。只不過這種元人能夠利用浩土小世界如今還尚存靈氣的靈植為人治病,所以社會地位很高。這種社會地位很高的元人一般是不會選擇和沒落道修結合的,尤其是藥修,就更加不會。因為資源分配上有矛盾,藥修治病救人需要靈植,而道修調養身體也需要靈植。并且道修一直以來高高在上、甚至趾高氣揚的態度,也絕對不是加分項。但是駱丹誠遇到的這個年輕藥修卻很不一樣。她眼睛里閃爍著好奇和求知,一點都沒有把駱丹誠當作避之不及的道修來看待,而是把他當作了一個有著特殊經歷的朋友。不但救回了奄奄一息的駱丹誠,還把自己攢了很久的靈植都用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