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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銘揚“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快步走到霍一唯面前,“為什么,不是住得好好的嗎?”“祁容和林氏財閥的千金訂婚,雖然我這么說可能有些自作多情,但祁容接下來絕對會有動作針對我,甚至是針對到江家,你已經幫了我很多,我不能忘恩負義?!被粢晃粗平蛔忠痪湔f得極為誠懇。“江家沒有那么容易被對付?!苯憮P說道。霍一唯搖搖頭,他眼中的意思即使不明說,江銘揚也能懂。“那你一切小心,有任何問題江家隨時歡迎你回來。為商和為政之間的差距不是他依靠和財閥聯姻就能解決的問題?!?/br>霍一唯點頭,江銘揚為他做了很多,說不感動是假的,但也正因為這樣,他回應不起江銘揚的感情,這會讓他有負罪感,現在他和江銘揚的相處方式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說著,江銘揚攬住霍一唯的肩頭,“別想那么多了,他都訂婚了還能拿你怎么樣呢,晚上去山城吃火鍋怎么樣?”霍一唯本來還在猶豫,江銘揚就繼續說道:“別猶豫了,沒什么是一頓火鍋不能解決的,有就兩頓!”這下,霍一唯徹底同意了江銘揚的話,等到下班的時間一到,收拾清了所有的規劃項目書,霍一唯就坐上了江銘揚的銀色沃爾沃去了他們最常去的那家山城火鍋店。吃完了火鍋,回到家已經快十點了,霍一唯直接讓江銘揚把他送回了景和園,這段時間他把景和園已經重新收拾過了,雖然一直住在江家的大院里,但這里是隨時可以住人的?;粢晃ū緛硐胙埥憮P進去坐坐的,但江銘揚還是拒絕了他的邀請,祁容接下來可能的動作江家也要多做些防范和準備,雖說是兩個幾乎完全不同的路子上的人,但總歸還是不希望江家會出現任何狀況。霍一唯站在自己的小院子外面目送江銘揚的銀色沃爾沃離開,剛要進去,就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拐角處的路燈下多了一個人影。這個人影不是別人,就是今天娛樂版頭條報道的男主人公。霍一唯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后扭頭就要進去,他現在和祁容已經沒什么好說的了,甚至他覺得現在他看到祁容就心煩。“霍一唯?!逼钊萁械?。他幾乎是在克制著自己最后的理智不要直接和祁容撕破臉皮,他背對著祁容平復自己現在暴怒的心情,在確定自己不會因為怒氣沖上去和祁容動手之后,霍一唯才把手放在了他小院的柵欄門上,打算無視祁容直接回去。但是祁容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走了過來,眼見霍一唯要進去,一把拉住了霍一唯的手。霍一唯整個人像是觸電一樣,猛地就將祁容的手甩開,像是刺猬一樣豎起滿身的尖刺防備祁容。祁容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見過霍一唯了,再次見到這張臉,他在心里涌起了一點難以言喻的滿足感,但霍一唯眼中的防備,卻又讓他覺得自己難受至極。“一唯,你過來?!?/br>霍一唯站定不動,眼神冷冰冰地看著祁容。“跟我回去?!逼钊菡f道。“祁總,您已經是有婚約的人了,這樣做不合適吧?!被粢晃ǔ爸S道。祁容的神情很憔悴,“林向晚的婚約是奶奶的安排,你跟我回去?!?/br>“祁總,我覺得我說得夠清楚了,我們之間除了天容事務的合作伙伴關系之外,沒有任何關系了?!?/br>“寧澤宇已經走了?!?/br>霍一唯不耐煩地說道:“他走不走和我沒有任何關系,祁總管不住您那不聽話的下半身那您就不管,反正您這是做什么都沒人管,那我也沒權利說什么,對吧?”“祁總要是沒事了就請回吧,您早點休息,祝您和您的未婚妻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夫妻恩恩愛愛,白頭偕老好吧?!?/br>說完,霍一唯扭身就要進院子,剛要關門,就被祁容大力地攔住了動作。“嘭”的一聲,門關上了,祁容也硬擠了進來。“祁容,你這是私闖他人住宅,我是能去告你的?!被粢晃ɡ淙舯?。但祁容對霍一唯的態度毫不在意,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半。祁容很平靜的說道:“我現在沒有地方可去了,今晚在你這里住一宿?!?/br>“祁容,這是我家?!被粢晃◤娬{道,他活了這么多年,就從沒見過像祁容這樣難以理喻的人。“我只是借住一宿,不會對你做什么的,還是說——你希望發生點什么?”霍一唯近乎不可置信地看著說出這番話的祁容,“祁容,你能不能給自己留點臉?!?/br>但是祁容毫不在意,再次重復道:“我只是要借住一宿而已?!?/br>霍一唯被祁容的不要臉震驚,他對這樣的人幾乎毫無辦法,他眼神冷硬地看著祁容,期待他能自己醒悟離開,可是祁容沒有動,就定定地站在那里看著霍一唯,頗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你怎么樣就怎么吧!”霍一唯撂下這一句話就甩手進屋。“嘭”的一聲,從小院通向屋內的防盜門關在了祁容面前。祁容面無表情的看著門把手,過了許久,才嘗試地將自己的手對準了指紋識別的地方。嘀的一聲后,亮起了識別通過的藍光,門開了,祁容走進了暗成一片的屋子。這是祁容第一次來霍一唯的房子,在孫武告訴他霍一唯住在這里的時候他還驚訝了一番,因為景和園與麗景佳苑的距離實在是很近,近到吃完飯散步的時間就可以走一個來回。進去以后,屋子里沒有點燈,只有外面的月光透過客廳的落地窗照進來,祁容聽到了屋子里響起的極低的啜泣聲。祁容環顧四周屋內,許久才逐漸適應了屋子里黑暗的環境,他的夜視能力不太好,在這樣的黑暗里幾乎跟瞎子沒什么兩樣。這聲音很熟悉,可是他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霍一唯發出這樣的聲音,他摸索著往前走,越往前,啜泣聲就越明顯,不僅如此,濃烈的酒味還撲鼻而來。霍一唯進門以后就處在情緒崩潰的邊緣,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好了,在屋里發瘋一通就直接打開了酒柜,什么明天還要上班,他現在真的是難受的要命。這種難受不是因為祁容的不愛他,不是因為祁容的將要結婚,也不是他這么多年的感情都化為了烏有,是因為霍一唯發現自己對自己命運的無力,他發現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改變不了。就像是一個傀儡一樣,不得不承受所有別人施加給他的動作。紅的、白的、還有兩瓶高度數的伏特加,霍一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喝了些什么,只是覺得難受,喝下去之后混沌的大腦能讓他暫時忘掉祁容忘掉讓他無可奈何的生活。以至于他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