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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忍不住勸了一句。 “無妨,天氣不錯,裝瘋嗎?有點意思,繼續盯著吧?!闭每纯?,這小農女還有些什么本事,還有多大能耐,是否值的雕琢。 易九兮望著窗外,聽著屋檐上化雪滴水的聲響,手拉了拉風衣細聲說著。 “是”就盯著?有疑惑卻不多問。 易九兮也沒解釋自己的意圖,“蜜娘,告訴童老讓他準備一下,后天啟程回去?!?/br> “是!”看著人終于回身,蜜娘連忙上前關窗,主子有時候是真任性! 易九兮沒再阻止,到火爐前坐下,望著火盆伸手靠近取暖,誰也不知,他此刻正在想什么。 同樣的動作,不同的地點不同的人。 冷家雜物房里,墨寶華坐在板凳上,伸著手目光游離。 “她是不是真瘋了?”雜物房窗口,冷家幾個孩子圍在一起,望著里面的人小聲議論著。 “哼,活該!”這說話的腔調和陳金桂如出一轍正是冷翠兒。 “她這樣還咋嫁人,聽奶說,那壩子村家的陳家還是富戶!”冷惠兒因為自己的衣服被冷小花占了,心里正不高興,可勁的挑唆。 她比花兒就小半歲,為啥奶就給她說了個好的,聽說人家富戶家里,自己都不用干活,雇工,吃的用的,都是從鎮里買的 冷翠兒一聽,腦門一熱,轉身找了幾個石子就往里面扔。 誰也沒料到,冷翠兒動作太快,一旁幾個孩子根本沒反應過來。 當看到冷小花一臉血的時候,所有人都嚇傻了! “血!出血了,娘!爹!奶” 冷惠兒到底機靈一點,一把拖住冷小花死命朝院里喊著。 墨寶華感覺腦門一陣,額頭一熱,反應過來,血已經順著眼角往下涌了! 第8章 傷里乾坤 小孩子口角碰鬧,被打的又是冷小花,平時冷老太是懶得管的,但現在不同,這時候打冷小花就是打她的臉。 “這個死蹄子,和她老子娘一樣,就是存心的,這可怎么辦,這鐵定破相了” 看著冷小花一臉血,冷老太第一反應就是破相了! 本來瘋了就有點難交代了,再破相張家肯定不干,那可是一比不小的禮金!到手的銀子再吐出去那就跟割rou一樣難受。 “嫁人了你要嫁人,她要嫁人”臉上血跡斑斑沒有清理,墨寶華再這么一笑,格外嚇人。 被指的冷惠兒嚇的直退,躲在她娘身后,低著頭心里盤算著,要是讓奶和爺爺知道了是她挑唆的不行,不能讓他們知道。 “都怪我,是我沒攔住翠兒!”冷惠兒哭哭啼啼的一副董事乖巧的樣子。 墨寶華心里長長一嘆,這冷惠兒的伎倆并不高明,利用冷翠兒年紀小些不懂利害,見著陳金桂不在,拿冷翠兒對付她,一件衣服而已,可見這心胸狹隘的跟針尖似的。 她不是良善之輩,所以不會心慈手軟,既然這冷惠兒這般羨慕這樁良緣,那便如她所愿,讓她求仁得仁。 “嫁人!好看!” 墨寶華指著冷惠兒,笑的心無城府,好不天真。 “帶進屋去,給她擦干凈,看看怎么樣?”冷老太還抱著一絲希望,轉身的時候,目光在冷惠兒身上停了下,“都不省心,就這丫頭還懂點事,過來扶奶進去?!?/br> 得了臉,冷惠兒笑逐顏開,立刻上前,“奶,都是你教的,慢些走!” 墨寶華被老大家的王氏拉著進屋,嘴角微微上揚,眼里全是寒涼。 不管在哪里,不管是鄉野農家,還是氏族大家,原來都是如此,所謂親情,堪比紙薄,她的稍加點化,冷老太就開始算計上冷惠兒了。 看來,那張家給了不少!她敢斷定,就算她的臉真的破相,幾天后,婚事依舊不會有變,只看嫁過去的是誰了。 早就看出來了,這老兩口對幾個孫女從未上心,他們眼里只有幾個孫子的溫飽和前程,所以冷惠兒注定自作孽。 “大伯娘瞧瞧,這可憐見的,翠兒那丫頭也呸狠了點,好歹還親一個爹呢?!蓖跏夏昧瞬冀怂?,一邊幫忙清理著傷口,一邊嘟囔著。 墨寶華任其左右,一副傻呆呆的樣子,心里有些意外,這王氏平時少言寡語,也不怎么愛說話,今天這是? 相比張氏嘴摸蜜餞似的虛情假意,這王氏可能要實誠一些,起碼手上動作是輕柔的。 “娘,這么大個口子,的喊個郎中看看”清理完血跡,王氏被冷小花臉上的傷嚇的驚叫。 女人的臉,尤其這花兒還是沒嫁人,這就跟命似的,弄成這樣,那往后就是個丑相了。 冷老太急忙望過去,一看之下,氣的直拍大腿,“這是造了什么孽啊,完了完了,白養了這么些年啊,個賠錢的貨,這以后” 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一邊囔罵著,一邊指著冷小花。 墨寶華心里明亮著,現在,她臉上的傷卻是有點嚇人吧,額頭一道大口子尤其現在紅腫著,帶著血,也難怪冷老太這般著急上火了。 這副尊容,冷家怕也不敢再送到張家去了,到時候人家來找麻煩就得不償失。 冷翠兒隨手扔的一個石子,怎么可能弄出這么大個口子?不過是她見機行事,狠了心趁冷惠兒他們去喊人的時候自己劃的。 為了活命,有時候,對自己都只能心狠手辣,當然,這傷口,日后她自有辦法醫治,況且,重活一世,還有什么看不開的? 女為悅己者容,大多數到頭來,只換的人老珠黃形單影只,總有比你更年輕貌美的,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這世上,女子能安身立命的,絕不是容顏。 “娘,這可咋辦,的讓郎中配點藥要不爛開了就”毀了,王氏的話沒說完,就被冷老太打斷了。 “不就是被砸了一下,哪里那么嬌貴,抹點鍋底灰結了盒就好了,看郎中,仔細著是人家大戶人家小姐啊,去去,帶出去?!?/br> 冷老太撐著額頭,冷小花的樣子已經毀了,這張家過幾天就來接人,的趕緊把老頭子喊回來商量一下,不行就只能換人了,收了的禮錢是不能退回去的。 “奶!花兒姐這過兩天要當新娘子,可怎么辦?”冷惠兒小心眼活絡的很。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冷老太還是還有點不忍心,只是迫在眉睫,家里就這丫頭歲數相當,若不是冷小花破了相,她還舍不得便宜了張家,就這丫頭的模樣,說不定能說個彩禮豐厚的。 屋里祖孫情深,聊的熱乎,外頭,王氏嘆了口氣弄來一把過鍋灰就要往冷小花額頭上抹,墨寶華一看,驚叫的避開,就是不讓。 鍋底灰,醫經上稱百草霜,的確有外傷止血的功效,但是這么個抹法,她這疤恐怕是真要留下了,看的開歸看的開,這容顏,除了悅人,還能悅己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