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間的中性筆轉了一圈，又因主人的心思飄忽，啪嗒一聲，掉在桌上。

他已經很久沒聞到沈野的信息素了。

自從上次他對沈野的信息素過于敏感，以至于直接變回本體。沈野似乎便開始刻意收斂起自己的信息素。是擔心對他造成什么影響？

陸亦又把桌上的筆撿起來，不大高興。

他想到什么，用胳膊肘戳了下身邊的顧木，“你知道o怎么自學控制信息素嗎？”

顧木：“？？？”

正在寫題的他差點一個用力不穩把筆尖折斷。

他聲音發顫：“這怎么學??？這沒辦法……”

陸哥繼續致命發問：“那有什么手段可以強迫o自己釋放信息素？”

顧木：“……”我靠。

他嚴重懷疑陸哥是想勾搭某個a，但他沒有證據。

“如果是不會控制信息素的o，那確實沒什么辦法?！鳖櫮拘念I神會的站在了陸哥的角度解答問題，“不過還是有一個辦法，就是有點損?！?/br>
“什么？”

“受傷?！鳖櫮菊Ａ苏Ｑ?，“血液里的信息素也很濃郁，只要受傷了，就肯定會有信息素從傷口里跑出來。你還可以裝柔弱，博a同情心，然后趁機……”

他沒把話說完，坐在前面的路銀天突然用胳膊肘向后戳了一下，戳的他桌子一陣亂晃。

“干什么呢！”顧木皺起眉，一腳回踹過去。

“沈野，沈野回來了！”路銀天又扭頭去看陸亦，“陸哥！”

這反應，好像他幾分鐘見不到沈野會死一樣。

陸亦面無表情。

雖然他確實比較難熬就是。

自從期中考試結束以后，整個年級的學習任務沒有減輕，相反，教導主任還要求各班加強學習強度。

雖然a校的成績確實垃圾，但畢業仍舊是一個相對沉重的話題。

九班這群人里很少有說畢業之后仍會繼續讀書的。

但不會讀，不是因為不想，而是真的考不上。

“雖然考學的難度確實很大，但同學們不要放棄?？紝W，意味著你們會成為聯邦里的精英人才，為聯邦的研究做出卓越貢獻，是多令人驕傲的事！”

老黃在上面神飛色舞的進行演講收尾。

“說得好像我能考上一樣?！甭枫y天在前面小聲嘟囔，“還不如畢業之后去找工作?！?/br>
“陸哥，你要考嗎？”顧木眨了眨眼。

陸亦：“不考?！?/br>
“別，陸哥，你別這樣，我不考學那是順應天命，你不考那就是暴殄天物?！甭枫y天憤而感慨。

老黃演講完后，晚自習的下課鈴聲也響了。

陸亦起身收拾東西，沒管路銀天的感慨。

他不考學，是因為他知道沈野肯定不會考。反正做研究對他也沒什么誘惑力。

正想時，他眼尾目光一頓，瞥見沈野停在了他身邊。

這人整整一天都沒來找他。

陸亦假裝沒看見，繼續收拾東西。

“我今晚不回宿舍?！鄙蛞巴蝗怀雎?。

陸亦悶頭不答。

沈野：“我要回去一趟?！?/br>
陸亦動作頓了一瞬，

“不會走太久，明天下午應該會回來?！鄙蛞暗恼Z氣很平靜。

剛下晚自習，班里的氣氛還比較活躍。

笑罵打鬧聲從身邊的每個方向傳來，卻又被兩人徹底隔離。陸亦把手里的書扔回桌面，抬起頭，看見男生正站在他桌邊，手里拎著單肩包，眉眼低垂。

周遭的熱鬧仿佛被他隔離，與他無關，也不可能跟他徹底相融。

他應該是孤獨慣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約久到班里的人走的差不多，沈野的呼吸也漸漸平靜下來，眼神里費力遮掩的焦躁和煩悶漸漸消散，他才終于抬起頭。

陸亦把包背在肩上，說：“我跟你一起?！?/br>
沈野愣了一愣，“什么？”

陸亦拽著他的手指湊到鼻尖，聞了一聞，“你的信息素呢？”

沈野眉尖一挑，表情有些微妙。

“我問你?！标懸嗖淮竽蜔?，“信息素呢？”

“想要了？”

“滾蛋?！?/br>
“沒事，就是前幾天你對我的信息素過于敏感，我擔心會對你有什么不好的影響，所以最近一直多打了幾管抑制劑?！苯忉屚暌院?，他又笑著補上一句：“怕你變成鴿子以后，變不回來?！?/br>
“我可離不開你的信息素?！标懸嗝艘话唁摮?，插，進兜里，堅持道：

“我要跟你一起回去?！?/br>
空蕩教室里，沈野拎著書包，安靜站在他身側。

兩個人誰也沒有釋放信息素，空氣里只飄蕩著淡淡書墨香。

但陸亦卻覺得自己仍舊渾身發熱，心跳很快。沖動和欲望半分沒少，

明明只是再正常不過的對話，但總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意圖，怎么也撥弄不清。

“你還挺黏人?！鄙蛞八坪跻灿行┖粑环€，很輕很輕的笑了一聲。

陸亦沒接他的混賬話，轉了話題，

“很久沒聞你的信息素了?！彼矊W著裝漫不經心，尾音卻不自覺勾起，“我有點想?！?/br>
“黏著你，不應該嗎？”

這個很久，其實不過是兩三天而已。

沈野估計是有些招架不住。

他沒說話，轉身走離了教室。在陸亦幾步追上的時候，也沒有再攔著。

陸亦心里莫名起了幾分愉悅。

可能之前他一直都是被動狀態，這次終于主動一回，就很爽。

沈野這次要回的家和上次不同。

兩人走到校門口后，陸亦發現門口停著一輛車型漂亮的黑轎車。轎車里的司機似乎是看見了他們，從車上下來打開車門，十分有禮貌的略微頷首，

“少爺?！彼緳C瞥了眼他，似乎是想問什么，

但最終因著身份的原因，他又把話咽了回去。

“他在家嗎？”沈野盯著陸亦坐進車里，自己也跟著坐到了陸亦身邊。

司機這才重新上了車，驅動車開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