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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沒有說什么話,一直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對……我還能回憶得起那個時候的自己,看著這樣的他,竟然有些得意忘形。我告訴了他我和她的事。我以為他是因為這個不高興。我們三人行著,原先三個元素是等距,各自抱懷的好感,沒有過多的親疏,現在,除了在學校角色的高下,在與她的關系上,我也比他先行了一步。嘿嘿,那是多么膚淺、可笑的自大啊。“你吃了好多,我好像只吃了一串韭菜,還是你逼著我吃的?!彼麑χ业?。原來對往事念念不忘的不止我一個。“嗯,”我苦笑,“你還被嗆住了,咳了半天?!?/br>“沒錯,當時眼淚都咳出來了。我還想就趁著這機會大哭一場,不過看你緊張得要叫救護車,還是算了,真要哭出來,不嚇死你才怪?!?/br>我們一時又陷入了沉默。“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好朋友。無話不談的那種?!绷季弥?,我吐出一口氣,帶出一句話,算作是總結。他聳肩。“所以我什么都跟你說,什么都不瞞你。直到那天收到你的留言,你寫著:婊子養的,離我遠點?!?/br>他嗤笑:“馮樂,你記錯了吧,我寫的是:Sonofbitch,Leavemealone!”我斜乜著他,忍不住一笑。“這次遇到你,我想,是該把所有的事做個了結了?!彼衼韮杀?,遞給我一杯,定定得看著我,嚴肅得像要誓掃貪腐的高官,“幫我找到父親?!?/br>什么?我皺眉不解,他那老爸不是應該在家里對著貴婦人般的妻子,有出息的兒子,以及馬上就要進門的才色兼備的媳婦兒大享清福嗎?12、次日傍晚,我把一疊預先找出來的資料扔過去,恰好砸中阿涵的顯示器屏幕,里面的光怪陸離消失了一秒。一秒過后,重現畫面,剛剛生龍活虎的人物已經是趴倒在地成了一灘爛泥。然后毫不意外得聽到阿涵震耳欲聾的慘叫,他霍然起身,怒目相向,兩眼發赤,指著我顫抖著聲音:“混蛋,賠我命來??!”“哈,”我假笑一聲,不屑至極,“一個破網游玩了七八年,你試試看能不能玩個七八十年的,玩到南北朝統一,巴以和解……”阿涵拍桌:“你夠了,自從跟那家伙重逢以后,越來越尖酸刻薄?!?/br>他好奇得掃了一眼從顯示器上滑下來的資料夾,拿起來翻了幾頁,皺眉問我:“這是什么?”“生意?!蔽移降没卮?,“還是收了定金的?!?/br>順帶說下,阿涵開的這個生意清淡的事務所,是做著在里面頗富傳奇色彩但現實中連蚊子都養不起的“調查尋找”業務的。所謂的“調查”,接到最多的就是配偶的外遇證據單子——這種生意做多了,唯一的感想就是人啊,能不結婚還是不要結婚的好,相愛的話,兩個人住一塊完事了,何必扯些有的沒的麻煩!尋找,找的最多的是離家出走的貓,或者狗——狗比較好找,因為狗記著家,有著難聽了點的“奴性”,貓……那是一部血淚史。昨晚在簡姐的店里,他對我委托這個“生意”的時候,我真覺得腦門都疼了。“你爸……不見了?什么時候?”“我畢業以后。呵呵,其實發生了那些事情之后,你覺得我們家還可能像以前那樣嗎?兩個男女維持婚姻的理由虛假得可笑——為了我。去他們的,我犯不著可憐巴巴到這個地步?!彼粗倚?,醉意不是假的。誰都有苦衷。我本想這么說,話到嘴邊,卻出不來。人要是任何時候都能有這覺悟,那就不是人了,腦袋上可以直接頂上光環,假冒佛祖。“他給我留了封信,說很對不起我媽,對不起我,但是他已經不能再在這個家里待下去了。馮樂,他……沒有去找你們嗎?”我差點把手中的酒往他臉上灑去,轉念覺得這動作太過娘們兒,便換了一聲冷哼:“可能嗎,余思源?”不想說太多,離開了那個安身之處,顛沛流離的生活。若非這個世間真的還有好心的人,我是不是早已脫離了正常的生活,走向一條黑暗中的不歸路?天曉得。讓我渾身汗毛倒豎的事情發生在下一刻:他突然靠近我,身子傾斜,腦袋一歪,竟然就靠在了我身上。“余思源!”我從喉嚨深處滾出這個名字,聲音壓得很低很低。“不要叫,馮樂,”他的聲音有說不上的疲憊,“當我們是好朋友的時候,你從來沒有了解過我。當你說想死的時候,我是真的想死。跟你一起躺在那條爛鐵路的晚上,我就在想,要是我的余生還有可以稱得上是幸福的東西的話,老天能不能都給你?我什么都不想要了,甚至自己都不想,但你要幸?!?/br>我一時說不出話來,百般滋味,齊齊涌上心頭。然后我就真的動也不動,任他這么靠著,直到簡姐鬼使神差得出現在我們面前。老板娘習慣頤指氣使,所以上來就不客氣得吩咐:“你,送小源回去!”“回……回哪里去?”要我送他回家?說不定家中還有苦苦等待的一個她,或者那個雖然沒有把我認出來,但我也實在不想再見的余思源媽?“這我管不著,這里不是睡覺的地方,他就交給你了,好好照顧著!”簡姐丟給我一個氣魄十足的眼神,又長袖善舞得飄進賓客之中,全然不管她的命令多么沒有可行性。更加糟糕的是,他的身體越來越重,而呼吸越來越緩,他全身所散發出來的溫暖,讓我真不忍將他推開——“馮樂?!?/br>“余思源,你到底想要什么?結束?早就結束了對不對?”“……你吻過男人沒有?”這……上帝,麻煩您老人家趕緊告訴我話題為什么變成了這樣?我們明明在上演著不倫的狗血文藝劇,倏然幕布一換,這就改作了三級片?我沒有回答余思源的話,按照簡姐的吩咐,將這個人搬離店中。去了哪里?一窮二白的我還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住酒店嗎?扶著這個怎么都不肯自己好好走路的男人?我轉過將他丟在路邊的念頭……“我這輩子,在接吻這方便大概是賺到足了?!彼谖壹珙^苦笑自嘲,“從男到女,由老到少,葷素不忌,淡咸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