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發短信你又不回?！?/br>
馮究望直接道：“我壓根沒點開?！?/br>
楚夏怡先是甜甜地笑，而后道：“王八蛋?！?/br>
馮究望將舌尖最后一點喉片吞下去。

那天下午衛洋聽到了關于兩人之間不同版本的故事，什么楚夏怡把馮究望甩了，對方又主動求和好……還有人地圖炮他們數學系男生都是渣男。

“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毙l洋繪聲繪色描述了一番看馮究望的神情道。

“嗯?！瘪T究望咳嗽了兩聲，“她莫名其妙發一頓脾氣之后又當做什么事也沒發生和我說話，這不是第一次了?！?/br>
“這……是為什么??？”衛洋小聲道。

“不知道?！?/br>
也沒興趣知道。

馮究望只把有趣的事情擺在第一位，他總是在不斷探尋著，尋找能讓他的心臟起伏，讓他的目光有所停留的事物。

以前游戲和睡覺被他擺在第一位。

現在俞還是第一位。

第15章感冒

似乎是一夜之間，溫度突然降下來，宿舍里不少人感冒，馮究望也沒能幸免。

他很少生病，但一病起來一定會比常人嚴重許多。整整一周又是咳嗽又是低燒，其他同學都陸陸續續好了，他剛剛恢復到不用頻繁掏紙巾的地步。

俞還在年級群里叮囑他們現在換季要好好保暖，感冒了記得按時吃藥，明明是關懷的話，這幫學生照樣回了一大串的“收到”。

偶爾俞還會在走廊遇到馮究望，少年蔫蔫低著頭走路，看到他會停下來說一聲“老師好”，聲音悶悶的，少了平日里的低沉，帶著鼻音。

過去了一周俞還見他還沒好，忍不住跟他說：“記得吃藥?！?/br>
馮究望含著喉片，吐字不太清，低低說了一句：“不要?！?/br>
“怎么能不吃藥？這幾天還在降溫，到時候更嚴重了?！庇徇€不放心地叮囑，“記得吃藥，不然還會傳染別的同學?！?/br>
馮究望這才抬起頭，生病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懶洋洋的，“原來老師不是關心我，而是怕我傳染給其他人？我能傳染給誰？喬野川還是班長？”

這話要是放在平時一定是不中聽的，俞還大概會不理他直接走掉。但是現在不一樣，馮究望說話帶著鼻音，糯糯的像小孩子撒嬌。他竟然有耐心的解釋：“不是啊……總之你記得吃藥吧，吃藥好的快?！?/br>
楚夏怡最近不來找馮究望了，說是怕他把感冒傳染給她。

女生的理由充分，說：“我可不能感冒，不然爸媽又要念叨我?！?/br>
馮究望無所謂，一個人反而自在，不會突然被拉到街上去。雖然楚夏怡每次約他出來，十次有九次他會裝聾裝瞎，唯一一次還是女生直接去堵他。

宿舍里吳浩非買了一沓子口罩，每人都發了幾個說是隔離病毒。馮究望第二天把口罩戴上，純黑色，擋住半張臉，只露一截鼻梁和眼睛。

舍友說：“你看上去好像隨時要去砍人?！?/br>
中午吃過午飯，馮究望說有點事出去一趟，舍友問干嘛去，馮究望回：“買藥?！?/br>
這個點校醫室不開門，他直接出學校去附近的小診所。巧的是俞還剛從里面出來，看到他眼睛亮了亮，笑瞇瞇地：“你來買藥？”

馮究望忽然不想承認了，否認道：“不是，我來這邊吃飯?！?/br>
俞還半信半疑，嘴里說著等一下，從塑料袋里找啊找，掏出一盒藥拆開包裝說：“你來的正好，我買了感冒藥分你一板，感覺你也不是很嚴重了，沒必要再買一整盒?！?/br>
馮究望接過那板藥，拇指壓到俞還的指尖，這一回俞還沒有躲，他觸到他剪得圓潤的指甲。

馮究望把口罩拉下來，“老師不躲我了呢?！?/br>
俞還這才發現他已經沒有鼻音了，之所以剛才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是因為帶了口罩，現在那點黑色的口罩遮在少年的下頜，露出完整的一張臉，慵懶而又危險。

“本來也沒什么好躲的吧?！庇徇€說，“你不是要去吃飯嗎？拿了藥快去吃吧?！?/br>
沒等馮究望說話，他又說：“你連句謝謝都不說嗎？”開玩笑的語氣，似乎在證明自己真的不會怕他了。

馮究望笑了一下，無奈縱容地，“好，謝謝老師?！?/br>
“不客氣?！?/br>
“你吃過了嗎，不然一起吃吧？”馮究望的下一句話更像是挑釁，卻偏要故作無辜，“既然沒什么好躲的，老師應該不會拒絕我吧？”

俞還和馮究望坐在壽司店里，腦袋放空。

自己是不是又被這個小鬼牽著鼻子走了？

他還來不及多想，馮究望把菜單遞給他，“你要吃什么？”

對于吃飯俞還向來認真對待，不再想那么亂七八糟的事專心看起菜單。

馮究望之前已經吃過飯，壓根不餓，點了個飯團隨便吃了幾口，開始說話：“我看你平時都十點多才吃飯，為什么？”

學校那邊似乎有點事，俞還邊嚼飯團邊戳著手機回復消息，塞進嘴里的食物忘了嚼，鼓鼓堆在腮幫里，聞言才動了動嘴巴嚼兩下，“這里離市里比較遠，我坐早車沒時間吃早飯?！?/br>
“一天只吃兩頓？”

“不……”俞還舉起手里的飯團，“三頓啊，中午可以吃得晚一點、少一點?！?/br>
馮究望想笑：“那還吃得下嗎？”

俞還理所當然地說：“當然吃得下，不吃下午抗不過去?！?/br>
“噢?！?/br>
“你怎么回事？”俞還瞟著他手里沒吃幾口的飯團，“白長這么高的個子，怎么一個飯團都吃不下？你難道在減肥？”

“沒有?！?/br>
“那你飯量太小了吧?！庇徇€嘀嘀咕咕一句。

“老師，我聽到了?！?/br>
“啊?！庇徇€又嘟囔，“本來就是啊?！?/br>
馮究望干脆坦言：“我吃過了?！?/br>
“??？”

“出來之前在食堂吃過了?！?/br>
俞還無言。

“就是想請老師吃飯不可以嗎？我之前給你添了很多麻煩，還說了很過分的話……”

“打住，不要再提了?！庇徇€立刻制止他，“好，我就當你知錯了，能不能別老是提這事了?！?/br>
他先是深深看了馮究望一眼，而后悠長嘆口氣：“我是覺得你能坦然跟我說出你的家庭狀況，那應該是信任我的。我不想辜負這份信任，所以也請你……嗯，怎么說呢，就不要再耍老師了?！?/br>
俞還說著皺了皺鼻子，是想到了什么自己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