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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什么想對市民說的嗎?”“陳隊長,您能否回答一下關于受害人……”一連串的問題拋了過來,陳與桓皺了皺眉,顯然沒有預先準備,但很快調整好了表情。他對著鏡頭說:“請大家相信我們,不要過度恐慌,我們一定全力以赴,將罪犯繩之以法?!?/br>只說了很官方的幾句話,便以工作為由拒絕了記者的采訪,留給鏡頭一個背影。碰巧,陳與桓端著一盤水果從廚房里走出來,嘴里還叼著顆草莓,他撿起地上的毯子,坐到陳最一旁邊,把他只穿著薄睡褲的腿蓋好,瞄了一眼電視。陳最一明顯是看著電視上的他走神了,陳與桓覺得好笑,問:“乖寶,你哥帥嗎?”他最近特別喜歡叫陳最一“乖寶”,就是因為陳最一最近實在太乖了,勾人心癢卻難以馴服的小野貓,終于變成了會對主人撒嬌的乖巧家貓。不過這只家貓怎么老是處于游離狀態。遲遲得不到回應,陳與桓捏了捏他的耳垂,“別走神了,看看我?!?/br>一個涼涼的草莓抵在唇邊,陳最一終于回過神來,他轉頭對上陳與桓的笑臉,第一眼看到的卻是他眼下疲憊的青黑。“問你話呢,你哥帥嗎?”陳最一忍不住抬起手,微涼指腹劃過他的眼角,劃過他額頭上的傷疤,輕輕點了點頭。“帥,好喜歡哥哥?!?/br>他就著陳與桓的手,咬了一口草莓,剩下的那一半被陳與桓很自然地放進嘴里。又喂給陳最一一塊獼猴桃,陳與桓才拿過旁邊的遙控器換臺,“別看這個了,鬧心?!?/br>“好不容易回一趟家,你個小沒良心的還使喚我換燈泡,快過來讓我抱抱?!?/br>陳最一很聽話地挪過去,跨坐在他腿上,像往常一樣把臉埋進溫暖的頸窩。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被熟悉的味道包圍著,他卻感到一陣沒由來的冷,下意識揪住了陳與桓的衣角。“哥哥,你多愛我一點好不好?!?/br>原來真的會越來越貪心,以前他在日記本上寫過無數次的,想要陳與桓愛他,現在他得到了,又想要陳與桓多愛他一點。多到溢出來,多到包圍他、淹沒他,多到讓愛變成契約或是保證書,多到不用拉勾約定他都愿意無條件相信,哥哥永遠不會離開他。感受到懷里人的不安,陳與桓摸著他的后腦勺,把嘆氣咽回去。“乖寶,不能再多了,我有的,已經全都交給你了?!?/br>陳最一哽咽著,悄悄把眼角的淚蹭在陳與桓的肩頭,抬起頭的時候眼睛水亮亮的。他拿過一顆草莓,咬在嘴里,摟著陳與桓的脖子和他接吻。酸甜的果味在舌尖爆開,軟爛的果rou在唇齒之間翻來攪去,一邊用唇舌占有對方的氣息,一邊玩鬧似地追逐搶奪著,直到淡紅色的汁水從陳最一唇邊溢出,陳與桓才放開他。每次親昵結束,陳最一心里總是會空落落的,今天尤其是這樣,他盯著陳與桓的眼睛,忽然發出一聲嗚咽,像貓爪輕輕撓在陳與桓心上,又癢又痛。“哥哥,我也是,全都給你了?!?/br>陳與桓還是沒忍住嘆了一口氣,用拇指擦掉他嘴角的草莓汁,就著這樣的姿勢,托著屁股把人抱起來,往臥室走。被放在床上時,陳最一的眼尾還是潮紅的,一直忍著沒哭,眼眶酸脹得厲害,忍不住去揉,卻被半路截住,用力按在枕邊,以強勢的姿態十指緊扣。緊接著,和手上的力度截然相反,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他的眼皮上,帶著千分萬分的珍視,瞬間撫平了皺巴巴的心事。“陳一一,你要相信,你哥是很厲害的,你什么都不用擔心?!?/br>說完這句話,陳與桓又換了個語氣,壓在陳最一上方,威脅道:“再說了,乖寶,你人都在我床上了還敢胡思亂想,要罰?!?/br>…………凌晨兩點,枕邊人的呼吸聲終于變得安穩綿長,陳與桓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亮了一下。他輕輕抽出被陳最一攥在胸口的手,起身,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吻,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走到陽臺上接了個電話。路巖那一口大碴子味的普通話響起,嘰里呱啦罵他拋棄同志背叛組織,陳與桓嫌棄地拿遠了手機。“我這不是哄孩子睡覺嗎,情況特殊,你他媽別罵了,我這就過去了?!?/br>“要帶什么,咖啡是吧,我請?!?/br>幾分鐘后,陳最一聽到防盜門輕輕關上的悶響,他光著腳走到陽臺上,聞到還沒散盡的煙味,然后在花盆里找到了那顆帶著火星的煙蒂。哥哥又抽煙了。陳最一站在十二樓的陽臺上,看著陳與桓的車開出了停車位,離他越來越遠,后車燈變成小小的黃色光點,最終消失在視線里。他忽然覺得,他身上最后一絲屬于陳與桓的溫度也被抽走了。他很怕。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去了解陳與桓每天的工作,看到網上那些血腥的照片,還有記者添油加醋的描寫,陳最一第一次不是在感情上,而是在生活的層面上,感覺哥哥離他好遠。他記起那天在警局,陳與桓動作匆忙地收起貼在白板上的照片,大概是一種出于本能的保護。這種保護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兒時的記憶,在陳最一腦海里大多是模糊的,只記得是在破碎的屋檐下,或是搖晃的皮卡車上,耳邊經常響起母親的咒罵,但因為有哥哥,回想起來好像也沒有那么難熬。長大以后,他唯一吃過的苦,不過是日記本上無病呻吟的少年心事,是因為陳與桓始終只留給他堅實的后背,而對生活的辛苦緘口不言。這個世界時常大雨滂沱,萬物茍且而活,有的人淋雨,并不是因為他沒有傘,而是因為他需要給另一個人撐傘。那傘下的人又在怕什么?陳最一不知道。白天他會努力做個乖巧體貼的弟弟,晚上他會縮在哥哥懷里睡得安分,但只要陳與桓半夜離開,他就會害怕到抱著玩具熊發抖,必須打開家里所有的燈。他感覺自己又生病了。原本生活在假想生態球里的小玫瑰,忽然被移栽到溫室里,每日精心照料,即便陽光不明媚,也有最適宜的人造光支持生命。可是得到愛的小玫瑰,為什么還會枯萎。?距離第一起命案發生已經過去了20天。不斷地出現嫌疑人,幾乎是自投羅網式地被警方抓獲,他們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過不了兩天又翻供說還有同伙,與此同時,被害者的數量還在增加,都是十七八歲的少女。而幕后的那個人,遲遲沒有現身。陳與桓在審訊室里跟嫌疑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