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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堂妹堂弟,倆孩子看起來拘謹,不過都挺有禮貌,她就態度更溫和地回應他們的問好。 “你們mama呢?怎么不在這兒?”辛弘國眉頭皺起來,聲音里都帶著火氣。 回答的是老大辛安,她生怕爸爸誤會mama似的急忙解釋:“醫院食堂的飯菜味道不好,mama去外面給奶奶買晚餐去了?!?/br> 辛弘國神色稍霽。 過了一會兒,辛弘國妻子谷云菲兩手提滿飯菜回來,辛橋先問好。 谷云菲熱情地招呼:“是辛橋吧?長得可真漂亮,急急忙忙趕過來,累不累?” “還好?!毙翗蛏焓忠铀掷锏牟?,被谷云菲躲過去。 “哪能讓你一個小姑娘做,我來就行?!彼呎f邊支使辛安放下桌子,給老太太擺上餐盒,嘴上殷勤道:“媽,我特地去買的大骨湯,您多喝點兒,腿好得快?!?/br> 于秀麗對她沒什么好臉,面無表情地別開眼,一個眼神都不愿意給她。 辛橋想到之前辛弘國的道歉,忽然問道:“奶奶好端端地,怎么突然摔倒了?” 谷云菲神情不自然,其他人也面色有異,辛橋見狀,心里有了計較,里面應該是有些事兒的。 辛弘國愧疚道:“都是我和你二嬸的錯,要不是……” “你這都是什么毛???我自己腳底下踩空,你往身上攬什么攬?”于秀麗呸他,“看見你們夫妻倆就煩,趕緊走,別在這兒礙眼?!?/br> “媽——”辛弘國滿臉無奈,“我留在這兒照顧你吧,辛橋還是孩子呢,不懂看護病人?!?/br> “不懂不會學?啥都不懂怎么找婆家?” 辛橋也是無奈地苦笑,勸二叔:“二叔,沒事兒的,我照看奶奶,實在不行,這不是還有陶樺搭手嗎?” 陶樺沒想到他在辛橋這兒也是能頂大用的人了,伸長脖子直點頭,“有我呢?!?/br> 老太太不耐煩地趕人:“磨磨唧唧,能不能痛快兒地?” 辛弘國嘆氣,轉向辛陶和辛祺,“你們兩個,跟二叔回家吧,明天再來?!?/br> 谷云菲也忙勸,說他們兩個小,待在這兒沒有用。 辛陶懂事地起身,辛祺卻是再次抱上辛橋的腿,說什么也不走。 不走就不走吧,大家也都沒勉強,便留下辛祺。 留一個是留,留兩個也是留,不能厚此薄彼,辛橋干脆也叫辛陶待在醫院,晚上讓陶樺去附近酒店開個房間,帶著姐弟在那兒睡得了。 她想是這么想,可等辛弘國一家離開病房,沒多久就躺在陪護床上睡得死沉,其他人在邊兒說話,都完全不受干擾。 陶樺很有小弟伺候老大的自覺,自動擔起陪護的責任,還給辛橋臉上扣了個眼罩,免得醫院護士進來的時候,認出陪護床上睡得跟只豬一樣的人是辛橋。 雖然她那一頭長發,冷不丁看到很難往辛橋身上想,不過防患于未然。 陶樺自覺很得意,他簡直不要太優秀,果然是當過前老大的人。 于秀麗冷不丁問:“她怎么累成這樣?”說話的聲音放的很輕。 陶樺回答:“拍戲來著,一個古裝劇?!?/br> 辛祺:“真的嗎?大姐去拍戲了?” 陶樺他們這哥幾個兒,那都是給點表現的空間就能竄上天的類型,一聽有人捧場,便唾沫橫飛:“當然!劇組副導演求你jiejie演的,角色是個公主,老漂亮了,想不想看照片?都是我兄弟拍的?!?/br> “想!” 兩個小孩兒一起應聲,連老太太也說:“給我也看看?!?/br> 于是陶樺的手機便到了祖孫三人手里,三人湊在一塊兒,還一張一張點評。 另一邊兒,辛弘國一家四口回到家,一路上只有兩個孩子說起辛橋,辛弘國始終對妻子冷著臉。 他平時在家脾氣很好,都是谷云菲做主,今兒一整天都是這個態度,谷云菲忍了一天,脾氣也上來了。 當即包一扔,發火:“辛弘國,你怎么回事兒?都說了,老太太是自己踩空,你給誰臉色看呢?不能過別過!” 辛安和辛朝嚇了一跳,禁聲小心地看mama。 辛弘國也有火氣,“你要是不跟媽吵架,媽能出事?” “我怎么不能吵了?”谷云菲氣沖沖地來到辛弘國面前,“老太太從來眼里只有大兒子小孫子,現在大兒子欠下的錢,非要把咱們也搭進去是吧?” “我都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媽只讓我賣了她的房子和地,拿錢是我自己的決定,你怎么胡攪蠻纏?” “我胡攪蠻纏?”谷云菲戳辛弘國的胸膛,“你心里還有沒有咱們這個家?你把錢拿去給你大哥填無底洞,咱們一家四口以后不要活了嗎?” “我動家里的店了嗎?我只是說要拿存款給媽?!?/br> “一百多萬,你還理直氣壯了?”谷云菲更用力地推辛弘國。 辛弘國拂開她的手,繃著臉,“你不要忘了,咱們家的超市能開起來,還是大哥給拿的錢!我就是還錢也是應該的?!?/br> 谷云菲眼里火氣越來越盛,“那是你大哥給的!他說不要了!你裝什么大公無私?!?/br> “那是我們兄弟感情好,相互扶持?!毙梁雵钌畹乜戳似拮右谎?,“我跟你說不通。錢我是一定要給的,你要是不愿意,那就離婚吧?!?/br> 谷云菲倒退一步,不敢置信:“辛弘國,你說什么?你還有沒有良心?” 辛安和辛朝也慌了,忙過來勸:“爸,你別說氣話?!?/br> “我不是氣話?!毙梁雵聪騼蓚€孩子,十分冷靜,“我就是有良心,才不能看你們堂姐一個年輕姑娘辛苦成那樣。你們要是也覺得我做的不對,我和你媽離婚后,你們就跟你媽,省得被我拖累?!?/br> “爸——” “你別這樣,咱們一家人好好說還不成嗎?” 谷云菲卻是流著淚,嘴硬大喊:“跟他說什么?離就離!明天就去離!” 她甩下狠話,“咣當”摔上門進臥室。辛弘國毫無反應,沉默地進廚房給兩個孩子準備晚餐。 兩人平時吵幾句嘴,都以辛弘國不吭聲結束,從來沒吵到這個程度過。 辛安和辛朝怕極了,生怕父母真的離婚,第二天一大早,連早飯都沒吃就跑到醫院。 于秀麗病房的門兒被從里面掛上,倆人怕吵到奶奶休息,就坐在門口抹眼淚。 辛橋睡了十幾個小時,生物鐘到點兒就醒過來,睜開眼就看到辛祺蜷在她和墻中間,睡她一身口水。 再一扭頭,陶樺坐在椅子上,趴睡在病床上,辛陶睡在奶奶另一邊兒。 這是沒去酒店開房間。 辛橋揉一揉臉,大概也知道是因為她。 行李箱提過來,拉桿拉起來擋在床邊,辛橋開門去外邊兒洗臉,一出門就見到哭哭啼啼的姐弟倆。 “這是怎么了?” 姐弟倆連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