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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個挑剔人也能得服氣,為了以表尊重,劇組上下的演員見面了,少不了敬他一聲“季老板?!?/br>“你今天早上別忙走,帶他去后臺拾掇拾掇?!标悓О讶私羞^來,側著身子用手指過去,吐出來的煙圈直往孟雪回的臉上走。秦慕白動手把小記者往后拉了兩步,伸手扇了扇散在空氣中的嗆人煙霧,不讓他在人前受委屈。陳導把這情景看在眼中,擱心里尋思了一個來回,嘴上也沒多講,低頭悶了一口煙,隨便吩咐了兩句就走了。孟雪回把人嫌棄走了,心里難為情,轉過來沖季畫打招呼道,“季老板好?!?/br>“別客氣,小兄弟怎么稱呼?”季畫清清爽爽地笑出一口白牙,一見面就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孟雪回?!?/br>“噢,小孟?!奔井嬍稚斐鋈ジ樟宋?,態度十分親切,孟雪回只覺得這手綿軟無骨的,好似捏了一包水在手心里。秦慕白站在旁邊,無意看到季畫手上出了一小片密集紅點,疑惑問道,“季老板,你手上這是怎么回事?”季畫溫潤一笑,用拇指指腹把那片紅點輕搓開來,給他解釋道,“蹭了口紅膏子罷了,老祖宗傳下來的胭脂方子,可比現在市面上的法國貨好用?!?/br>“季老板這是要跟洋人搶做生意了?”秦慕白聽了這話也笑,忍不住要跟他打趣。“別,我可念不懂那生意經,早上沒事純粹消遣玩的?!奔井嫈[了擺手,不做這夸口笑談。他被陳導叫來之前,正挽著袖子蹲在地上淘漉口紅膏子,這會兒手背上蹭了一抹粉意,越發顯得那手晶瑩剔透,恰如一方溫胎好玉。孟雪回候立在旁,暗暗把身邊這兩位蘊秀人的手拿來對比,末了得出私心結論,還是秦慕白更為叫人青睞一些。到了換裝的時間,季畫把人帶到后臺,看到秦慕白一路陪著,臉上有些驚訝,不過這聰明人什么都沒說,只管忙自己的手頭事。他把孟雪回安排到秦慕白獨用的那間化妝室,拉燈關門支起屏風,讓人在鏡子面前落了座,就手打開擺在桌上的小皮箱,露出了兩排長短不一的羊毛小刷,以及標簽琳瑯的瓶瓶罐罐。秦慕白從影久了,對這套上妝物事已是見怪不怪,孟雪回今天頭一遭看新鮮,立馬被這壯觀準備給唬上了眼。季畫看他動作局促,繃著臉坐在椅子上不吭聲,想了想,開口打趣道,“小孟別緊張啊,這棍兒條兒的都是從羊背上薅下來的軟貨而已,不是撬牙口的手術鉗,你只管坐著就行?!?/br>秦慕白從旁點了點頭,為了驗證他的話,從里頭挑了一支打陰影的斜角刷,在孟雪回的手背上蹭了蹭,把人鬧得害癢癢。“秦先生,不帶這樣啊?!泵涎┗匾贿吙s手一邊笑推,心情很快就放松了下來。季畫趁著這趟間隙,已經把箱子里的瓶瓶罐罐在桌上一字排開。他用銀簽子挑了一塊雪花膏窩在手心里,還沒來得及動手化開,胡編劇咋咋呼呼地推門進來找人了。“畫兒,你給趕緊回去看看,外面找過來說金頂舞廳那邊差人過來指名要你去呢?!?/br>季畫聽到“金頂舞廳”四個字,無奈地蹙了蹙眉頭,像是有些為難,背對著胡編劇說道,“師哥,他們也沒提前跟我約妝,這邊撂下攤子不好?!?/br>這趟推脫說辭只拿出來了半句,另外一席話,季畫沒好意思說出口。最近,金頂舞頂有幾個混后臺的???,得勁給他獻殷勤,不是請吃飯就是請看電影,推都推不開,實在煩人。“別犯擰啊,你這正是事業黃金期,多出去見見人,這邊我給你兜著就行?!焙巹∨呐乃募绨?,對這老學弟大加鼓動。“老胡,你這胳膊肘往外拐的,我可第一個要替陳導不答應?!鼻啬桨诇愒谂赃吢犓麄z說話,忍不住開口揶揄。“拍你的戲去,自己在這摸魚曬網的,好意思叨叨別人?!?/br>胡編劇溜了他一眼,抓緊了催促季畫道,“走吧走吧,咱秦先生不是在這兒守著嗎,有他撐著場子,你就放心吧噯?!?/br>“可是……”季畫掃一眼面前歇手下來的攤子,不好意思跟人開這個口。“既然是這樣難得的事情,要是錯過也怪可惜的,季老板趕了一個通宵的跟妝,論理也該早上回去,這兒我頂著就行?!鼻啬桨滋嫠哑科抗薰夼策M小皮箱里收好,言辭之中十分體諒。季畫心里猶豫了一陣,還是有些不放心,他走到孟雪回的身邊,彎下腰仔細打量道,“小孟的皮膚底子挺好,也不用上個粉什么的,秦先生只管給他把發型正正就行?!?/br>秦慕白深以為然,同時抬起眼皮輕撩了孟雪回一眼,他素來是細活不沾手的人,但為了小記者那是心里一百個樂意。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長束NATSUKA4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43章小西服小記者懵懵然坐在化妝鏡前,看人來了走走了來,撓了撓額頭,心中不明所以。“秦先生,人都走了我們還留在這兒干嘛???”“孟老師不忙?!鼻啬桨渍驹诿涎┗氐囊巫雍竺?,輕輕按住他的肩膀,故意逗人道,“他們走他們的,我們兩個單獨在這待會兒不好嗎?”說罷,沒等人回答,開始動手解小記者的褂子,十指輕靈一翻,立馬松下一排紐扣。“噯噯噯,這是干什么?”孟雪回護著衣領有點著急。“還能干什么,給你脫衣服?!鼻啬桨咨焓忠惶?,把他的爪子撥拉開,溫涼的指尖觸上孟雪回的皮膚,給小記者驚得抱著胳膊抖了三抖。“你這……到底干嘛呢?!泵涎┗赜中哂只?,坐在椅子上掙紅了臉。秦慕白逗他逗夠勁兒了,心里暗笑,臉上卻不露分毫,一只手從孟雪回的脖子后面抄過去,明明保持著擁抱的姿勢,卻是為了從桌子上拿起發蠟盒。“秦先生,你……”“拿個東西?!鼻啬桨仔σ饕鞯乜粗∮浾吣樕下冻鲥e愕的表情,繼續往下補充道,“對了,孟老師順便把外套也脫了吧,發蠟沾上去難洗?!?/br>孟雪回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被他鬧得滿頭黑線,訕訕地把褂子脫了掛在椅子背上。秦慕白眼皮不抬一個,動手給他鴨舌帽摘了,用梳子尖挑了點油潤的玫瑰露替他化開發蠟,一本正經地給人撥拉頭發。秦慕白雙手挨著孟雪回的鬢角輕輕搓了兩下,表情有些驚訝,一般來說,男人的頭發都跟鋼茬似的磨手,小記者的這顆腦袋倒挺軟乎,一把撈了一把順,抓起來頂輕松。他順著發層慢慢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