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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想,楚筠的人品就越顯貴重了,同時包括李秀琴在內的幾個女孩子忍不住往前擠了擠,偷偷去打量趙山河。 楚筠眼睛瞎不肯嫁給你,你倒是看看我??! 我又年輕又漂亮,不比一個剛剛死了男人,還帶著三個拖油瓶的寡婦強嗎? 可惜她們注定要媚眼拋給瞎子看了,趙山河連眼風都沒給她們丟一個,反而眼神堅毅,沉聲道:“雖然楚同志這一次拒絕了我,但我是不會放棄的!她心里還惦記著李二牛同志,過不去那個坎,沒關系,我等!三五個月等得,兩三年也沒關系,只要我誠心誠意,我相信楚同志遲早會被我打動的!” “好!”底下有幾個人入了戲,還真把這當唱戲了,當場就開始鼓掌,等看到旁人詫異的目光,才訕訕停了下來。 楚筠卻似笑非笑看著趙山河,好像在說,演,你接著演! 要不是看著趙山河背在身后的雙手已經緊緊攥在一起,明顯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她都差點相信了! 趙山河不敢看旁邊的楚筠,直接三言兩語把事情定了性,以后也不可能有人敢拿這件事取笑她,堪稱一勞永逸了。 楚筠原本準備好的說辭全部都沒了用處,只是她看著擋在前面的趙山河的背影,那么堅實可靠,心里頭卻驀然起了一個荒謬的念頭。 想和我結成革命伴侶,這話應該不會是說真的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反正是誰也沒料到事情會以這樣一個結局落幕,眾人心里意猶未盡,但也已經準備散了,不曾想趙山河還有話說。 他根本沒在意其他人,只沖著陳寡婦母子和何萍萍,嚴肅道:“何繼高半夜□□意圖搶劫,何萍萍與陳寡婦合謀謀害他人,均已招供,如果沒有異議的話,我等下就趕回縣城,去警局報案?!?/br> “報案?”何萍萍失聲驚呼,其他村民聞言也停下了腳步。 “不管搶劫還是謀害他人,都是犯罪,你們三人將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壁w山河冷漠地下了這個定論。 何萍萍嚇了渾身發抖,突然沖著楚筠開始磕頭:“二,二弟妹,你大人大量,原諒我這一回!我是豬油蒙了心,才做錯了事,我不是有意的,你放過我吧,別讓我去坐牢,我家里還有金寶和銀寶... ...” 楚筠只是冷冷地看著她,良久才輕輕道:“要我放過你?那你昨天之前,有想過放過我嗎?如果真被你們把事情做成了,我會怎么樣,你想過嗎?” 何萍萍看著她漠然的目光,再也無法控制自己,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陳寡婦和何繼高更是早就嚇得屎尿齊流,一股子尿sao味縈繞在空氣里,可是這會兒誰也無心嘲諷,只覺得驚恐。 不管是陳寡婦和何萍萍合謀害人,還是楚筠和趙山河反過來把他們送進牢里,都讓人覺得可怕。 半個月以后,判決結果出來了。 何繼高因為只摸到了大門口就被抓住,之后又及時坦白,被以搶劫未遂罪,判刑兩年。 陳寡婦和何萍萍密謀害人,鑒于被害人楚筠沒有受到實質性傷害,被判有期徒刑三個月。 事情了結了,李家人從周桂花往下,算是徹底沉寂下去。 這樣心如蛇蝎的一家人,李家溝已經沒有人愿意與他們來往,就是何家洼子以及別的生產隊,李家人惡毒的名聲也傳了過去,成為了大家茶余飯后消遣的對象,為這時代貧瘠的精神生活,添加了一抹奇詭的色彩。 李小滿終于完全被趕出家門,就是在路上遇見,李家人也對他視而不見,但在楚筠的開導下,他很快舍棄了李家兒子這一重身份,難受幾天以后,就恢復過來。 甚至,當天事情塵埃落定以后,他還情不自禁紅著眼眶對楚筠道:“二嫂,真沒想到你對二哥感情那么深,連趙同志那樣好的男人都能拒絕。二嫂,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更加努力工作,讓你和侄兒侄女生活越來越好!” 楚筠: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她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但李小滿滿腔激動之下,根本沒注意到。 楚筠磨了磨牙,看著趙山河的目光就帶了幾分危險。 趙山河憨厚一笑:“罪犯必須及時繩之以法,我還要趕回縣城去,先告辭了!” 楚筠:“... ...” 那天以后,楚筠這個名字,成了整個李家溝和何家洼子人的禁忌,誰也不敢招惹她,同樣的,除了幾個沒心沒肺的,也沒有人敢跟她來往。 私下里,她有了一個非常響亮的名號:母老虎。 楚筠其實知道這個名號,但她一點也不在意。 要是真能讓其他人對她敬而遠之,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一個名稱而已,算不得什么。 事情已經過去幾個月,已是春暖花開時節,她現在忙得很,要撫養小青梅,要給兩個大孩子做春裝,要把名下的兩畝旱地租出去,還要想辦法打理一家人的吃喝拉撒,以及把目光放到更加長遠的地方去。 比如說,恢復高考。 1977年陽歷四月,恢復高考還是沒影兒的事,這個詞是楚筠在李小菊嘴巴里聽到的。 李小菊大約是李家溝唯一不害怕牛棚和楚筠的人之一。畢竟在云潭小學做代課老師,她每天唱著東方紅,教孩子們做共產主義接班人,把自己練的又紅又專,對那些神鬼之事嗤之以鼻,也不擔心被楚筠抽鞭子。 只要不做壞事,她覺得楚筠還是很和藹可親的,看著她的目光,跟自家老娘差不太多。 她喜歡沒事的時候過來跟楚筠一起做做針線,坐在陽光下面逗逗小青梅,好似時光都過的格外快一些似的。 這一天李小菊向楚筠請教一個繡花樣子的時候,就把家里的事情當笑話說了。 “這兩個月,萌萌一直纏著我,要我找點高中的書回來讀,說以后萬一恢復高考了,興許我還能考個大學,到時候可就不只能改變我自己的命運,一家子人都能沾光?!?/br> 她說的漫不經心,楚筠卻楞了一下,很敏銳地提煉出了一個詞,恢復高考。 即使是在晉朝時候,科舉也是每三年開一次,新皇登基的時候還要開恩科,除非改朝換代,讀書人總是要有條向上的通道的。 但穿過來以后,從原身的記憶里得知,十年的運動導致高考徹底停擺,這是十分不同尋常的。 楚筠早有預料,這種事情長不了,被壓抑的需求遲早會爆發,只看契機在哪里。 尤其是死人幫到了以后,她就判斷這個時機可能要來了,沒想到過了年以后,果然聽到了這個消息。 只不過消息是從一個六歲小女孩嘴里無意中傳出來的。 楚筠現在斷定,李萌萌確實有問題,她似乎一直在尋求一種改變目前處境的辦法。 可惜這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