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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的是屠白和諸位族長寢宮方向,大批巨獸趕去滅火。虞人璟心中一動,懷疑是聲東擊西,死死盯著天牢的位置,可惜隔得太遠,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動靜。虞人璟心灰意冷往回走,樓下突然傳來布谷鳥的叫聲,三長一短。腳步一頓。是芍藥的口技。事情發展順利到讓人不安。多點縱火引走大量龍衛,漢人趁亂救出幾位肱股重臣,和幕僚特別關照的芍藥姑娘。因為沒有預料到太子被送給蒼越,一伙人先送朝臣離開再分出一隊去救太子。虞人璟被人背著在宮里狂奔,芍藥在旁托著他的腳鐐,減少腳腕的負擔。鉆進枯井前,虞人璟回望深夜里高聳的占星樓,一顆心總提著安不下去,當他穿梭暗道來到盡頭,發現出口被堵,那顆張皇的心反而塵埃落定。“怎么會堵?????!”芍藥查找周圍的記號,朝臣確實從這里安全離開,怎么輪到他們路就不通了?不可能是先走的人堵上的,那還有誰?幾人想方設法都沒法打開像是被什么巨物從外面頂住的石門,不得不原路返回。一行人趕回枯井。打頭的人摸著井壁往上爬,聽見外面聲音不對,探頭一看,深夜里火光大亮,原本恍若鬼屋的荒宮亮如白晝,院中密密麻麻站滿了漢人,龍衛舉著鞭子在旁抽打,上首有一把椅子,坐著一位笑意盎然的漢人青年。虞人璟察覺打頭人神色驚駭,示意他騰出位置,目中映入在占星樓消失的青年。目光微移,無數漢人排成數排,光著身子如待宰牲畜,各個被抽得遍體鱗傷,慘不忍睹。對比如此慘況,偏偏青年還支著下巴像在悠然看戲,讓人毛骨悚然。青年似有所覺,朝虞人璟的方向看來,少年趕忙藏進井里。——師宣從枯井收回目光,看著底下狼狽哭嚎丑態百出的漢jian們。原作中虞人璟前腳被送給戮炎,后腳就有一出劫牢。假意投誠的漢人被分配給屠白和各族長,趁夜縱火,屠白遷怒其余漢jian。師宣不同情貪生怕死的背主之人,但原作中屠白雖然送出虞人璟但只是打算讓他多活兩天,等把雄蛋換回來再宰了太子,結果漢人救太子離間龍族的陰謀敗露,屠白殺了牢中的所有漢臣泄恨。師宣能放縱幾位重臣離開,卻不能讓虞人璟離開,一旦太子逃脫,屠白粗暴的腦回路會打著讓他無人可用的念頭,怒斬牢中漢臣,不留一個活口。因此,虞人璟不僅不能離開他的庇護,還要徹底打消少年逃跑的念頭。“我說過,你們誰能指認出漢臣的同伙,我就饒了他,怎么都不說話了?不是哭得都挺大聲,讓說話就啞巴了?”涕淚縱橫的漢jian們連連喊冤,卻沒有隨便指認。當然不是他們品格高尚,而是師宣在走火后向屠白揭秘內情,把漢jian們拎出來讓互相指認時先申明,若指認的對,殺了被指認的同伙,若指認錯了,則殺了栽贓污蔑之人,若無人指認,就一鞭子一鞭子抽到有人指認為止。除了師宣,沒人知道這是個無解的局,縱火的愛國志士早就傾巢出動,眼前這些全是真背國棄主的懦夫,自然無人可指。師宣所為,不過殺雞儆猴。伴著漢人的哀嚎,師宣閑庭信步,像是隨意走著打發時間,踱著步子一點點靠近枯井,刻意把步伐放得又慢又重,可以想象井中人的心驚膽顫。——逐漸逼近的跫音像掐緊脈搏,虞人璟屏住呼吸,旁邊更是大氣不敢喘一下,那個慢吞吞的恍若千金重的腳步停在井邊,轟!幾人一震!肝膽欲裂,似泰山罩頂呼吸困難,越發小心翼翼。井外那人還繞著井口轉悠起圈,咄、咄、咄、咄敲在心頭,芍藥都快憋過氣去。漢jian被鞭打得慘叫連連,那人故作悠閑喊道,“再叫大聲點!放開了叫……說不定你們叫得好聽,爺心里一舒坦,就放過你們了?!?/br>本就被那慘叫嚇得一驚一跳的芍藥臉色刷白,表情扭曲,從唇縫中無聲擠出一句:禽獸,非人哉。繞著井口漫步幾圈,走得幾人心跳失序快從嗓子眼跳出,那人終于舍得離開,幾人一口氣還沒呼出多久,那人又開始作妖!讓龍衛沖洗漢jian身上的血跡,過了一會兒,慢而沉的腳步聲再次靠近井口,幾人還沒琢磨出情況,一盆透心涼的血水兜頭潑下,幾人措不及防差點沒嚇得魂飛魄散!又聽上面的人扔了盆,漫不經心道,“這正好有個枯井,沖洗的血水全都往這倒吧?!?/br>幾人忙不迭退后,一盆盆血水嘩啦嘩啦灌入,血腥刺鼻,芍藥沒忍住,沖進暗道深處大吐特吐。上面的動靜又鬧了半個時辰才停止,被折磨許久的幾人臉上或慘白或慘青或慘黑,無不面色晦暗無光,哪還有方才劫牢的一腔熱血!一眾看向太子,是上去呢還是回暗道里?少年不知何時開始面露沉思,被芍藥喊了幾聲才抬起頭,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道,“若不出所料,出口應該已經通了,你們幾人現在順著暗道離開?!?/br>“那殿下您呢?”芍藥追問。少年搖搖頭,望眼被血水澆濕的井口所展露的狹小天空,與這身陷囹圄的處境何其應景?盡數收斂多余的表情,他垂下眼。“你們快走?!?/br>芍藥還要再問,其他幾人已明白主子的意思,被太子幽沉黑眸一盯,沒敢再勸,拖著芍藥姑娘迅速離開。虞人璟扣著井壁上突起的石塊攀爬,石面水潤光滑,難以抓住,一不小心就會摔下去。他拍拍衣袍起來繼續,不知是摔了多少次,等他爬出井口已經鼻青臉腫,滿身是傷,他繃著小臉不肯表露痛意,抬眼——荒院里的戲已經落幕,再次恢復靜謐,子夜月下孤零零站著一位翩翩青年,轉頭沖他微微一笑,虞人璟瞳仁緊縮。第19章漢jian洗白(5仿佛陷入無底深洞,濕沉的衣物帶來的墜落感似要把虞人璟拉到最絕望最深暗的底部,總是竭盡所能挺直的小身板快被壓塌。少年肩膀微耷,斜影落寞,表情猶如困龍,其中所有復雜難言的情緒都被封沉眸中,只余如履薄冰的平靜假象,勉強支撐。“既然一開始就不打算讓孤離開,何必多此一‘局’?”“呵?!睅熜p笑。夜風襲來,少年衣擺鼓動聲仿佛樹葉搖搖欲墜。師宣一步步走近,少年的身體rou眼可見的逐漸僵硬,當師宣抬起他的俊美小臉,精雕細琢的五官硬梆梆宛如石刻。“不讓殿下逃一次,殿下又怎甘心?又如何切身體會到后果?”師宣若春風拂柳,極其溫柔憐惜地輕輕抹去少年臉上的血水。虞人璟眸色一變,淺淺一層薄冰瞬間被戳破,露出底下壓抑著隱藏著仍然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