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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是一定要聽我的,這娶個姑娘進家不比隨便買套房,不喜歡了扔那便是,就當花錢買教訓。結婚是大事,哪能隨隨便便就娶個姑娘回家,這是對你的不負責,也是對我兒子的不負責?!?/br> 她抬起眼,微微笑著看郁唯祎:“小姑娘,結婚不是你們以為的談戀愛那么簡單,結婚是兩個門當戶對的家庭結合,講究的是勢均力敵,不是扶貧,更不是單方面地吸男孩子家的血。我這是沒生個女兒,我要是生個女兒,一定富養,教育她自給自足,而不是總想著找有錢人家的孩子當靠山?!?/br> 臨近盛夏的西覃已經開始悶熱,烈陽刺目,郁唯祎坐在咖啡館,渾身血液仿佛轟一聲陷入凝滯,如墜冰窟。 第30章 (謊言) “郁唯祎,是不是只…… 過了不知多久, 郁唯祎才找回自己嗓音:“我沒花過蔣熠的錢?!?/br> 翁晴一笑,并未反駁,優雅地輕輕牽了牽唇:“你知道阿熠在國外一年要花多少錢嗎?” 她抬眸,環視了圈身處的咖啡館, 身子往后一靠, 下巴輕抬:“一個咖啡館, 他每年燒掉的錢足夠支撐你現在工作地方一年的經營開支, 而這些錢里, 有不少都是他回來找你的交通費,你覺得自己沒花過他的錢,可他和你談戀愛想回來見你就回來見你, 哪一項不是因為你才產生的開銷?小姑娘, 不靠男孩子可不是嘴上說說, 是要有來有往平等互利的?!?/br> 郁唯祎長這么大,一直以為自己被父母教育得足夠獨立,可當翁晴用最客氣的聲音說著字字誅心的真相,她竟然無從反駁。 她手指絞得青白, 極力維持著自己瀕臨崩潰的自尊心:“阿姨, 我會賺錢還你?!?/br> 翁晴笑了起來,眼神里有憐憫:“為什么還我?阿熠花的是我和他爸的錢,他是我們唯一的兒子, 花多少錢我都不會追究, 反正那些錢都會留給他?!?/br> 她收起笑, 臉色微冷:“但我不希望他娶一個無底洞?!?/br> 郁唯祎所有的自尊心被這句話擊穿,嘴唇咬得生疼,卻毫無知覺。 “你還不知道他給你的那張銀行卡哪兒來的吧?”殺人不見血的誅心還在繼續,“我和他爸給他存的教育基金, 本來是讓他繼續在國外讀研用的,這小子不肯,沒和我們商量就擅自回國,還把那筆錢拿走都給了你,他前幾天還背著你回過一趟家,把自己的限量版球鞋都賣掉準備幫你繼續付錢,小姑娘,我不清楚你家人的情況,但多少也了解一場大病能搞得許多普通家庭傾家蕩產,你靠著吸我們家的血維持你家人的生命,你覺得這對我們家公平嗎?” 郁唯祎嘗到嘴里腥氣的鐵銹味,緩慢地動了動,遲來的痛隨著終于能恢復呼吸的大腦,悉數涌進她五臟六腑。 她抬眼,一字一頓地壓下顫音,撿起破碎的自尊心:“我會還給您?!?/br> “不用了?!蔽糖巛p描淡寫地站起身,帶上墨鏡,語氣施舍如看路邊的乞丐,“那點錢對你來說可能是天文數字,對我們來說不過一輛車幾個包,小姑娘挺可憐的,就當我送你的補償,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以后該怎么做?!?nbsp;* 她說完,正要走,手機忽震。 郁唯祎看到上面閃爍的“阿熠”倆字,一直隱忍的眼淚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飛快轉過頭,死死咬唇,不敢哭出來。 “怎么了?沒騙你,是臨時有事兒又出了趟差,媽現在就回家,你先別走......又氣我是不是?醫生說了,我得這個病都是被你氣的,你要想我多活幾年,就老老實實在家給我呆著,哪兒都別去......”翁晴聲音在她身后離遠,穿過再次凝滯的空氣,飄渺地傳入她耳中。 她一動不動地保持著僵硬筆挺的坐姿,看著女人坐上車,金色的飛天女神車標在陽光下展翅欲飛,耀眼的光芒匯入車流。 郁唯祎強撐的堅強再也偽裝不下去,把臉埋入臂彎,淚水一滴一滴地無聲滑落。 烈陽穿過鄰桌的玻璃窗,在離她咫尺的地面落下溫暖的柔和,余留她一人籠罩在巨大的陰影。 仿佛會如影隨形伴她一輩子。 二十二歲的郁唯祎,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里,知道了人命脆弱也知道了人心有高低貴賤,她從單純的象牙塔被迫長大,一夜之間進入成人的世界,真正成人的世界。 原來,這世上的無能為力不僅僅局限于生命,還包括人心。 可她沒資格傷春悲秋。 沉重的債務壓著她,曾慧玲的病和郁國偉的傷壓著她,她每天醒來涌上腦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今天賺的錢還不夠醫藥費的千分之一,又有什么資格因為旁人的只言片語在這崩潰無助。 她已經沒有自尊心了,她不能再失去自己的家。 郁唯祎狠狠搓把臉,起身去洗手間。 出來時,看到蔣熠發的微信。 【小狗子呀】:吃飯了沒?別又不吃東西。 【小狗子呀】:給我拍拍都吃的什么。 【小狗子呀】:要讓我知道你趁我不在糊弄吃飯,回去后等著受懲罰吧[過來親親]。 郁唯祎心臟狠狠一顫,拿著手機的指尖微微發抖。 鏡子里映出她蒼白至極的臉色,紅腫的眼睛和染著血漬的唇格格不入——那是一張任誰看到都不會開心的臉,從刻著貧苦基因的骨子里滲出生活的灰暗,和她深愛的星光熠熠的少年云泥之別。 郁唯祎緩緩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清明地摻著決絕,狠下心關機。 一下午機械麻木的工作。 傍晚的西覃溫柔而安靜,濃郁的煙火氣從家家戶戶點燃的爐灶彌漫開來,飄入黃昏,川流不息的馬路一角,映出郁唯祎怔怔發呆的影子。 她攥著手機,不敢看開機后鋪滿屏幕的消息提醒。 不知過了多久。 郁唯祎才活動著有些僵硬的手指,點開微信。 【小狗子呀】:又不看手機。 【小狗子呀】:[打屁屁]。 【小狗子呀】:乖乖等我,我明天早上就回去。 【小狗子呀】:明早想吃什么?我給你買。 ...... 【小狗子呀】:還沒下班? 男生痞里痞氣的溫柔從字里行間滲透出來,郁唯祎眼睛一酸,忍著淚打字:【手機下午沒電了?!?/br> 幾乎是剛發送,蔣熠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郁唯祎仰起臉,拼命逼回眼淚,這才按下接聽:“喂?!?/br> “嗓子怎么啞了?” 即使郁唯祎做好了全副偽裝,還是低估了男生對她的細心程度,她偏頭把手機拿遠,克制地清了清嗓子,違心撒謊:“下午客人太多了,忘了喝水?!?/br> 男生掩飾不住的心疼:“那我再給你買個杯子,你一起帶著,提前接滿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