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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大街小巷人頭攢動,東浦市中心的商業城將夜空染得斑斕,巨大的廣告屏流光閃爍,巧笑倩兮的女明星注視著比肩接踵的人群,豎起無名指上的鉆戒,失真的笑容映出旁邊的廣告詞,“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br> 十八歲的郁唯祎被她深愛的少年抱在懷里擁吻,腦海里想到一輩子。 第25章 (假紳士) 他身上只圍了條…… 車子在餐廳門口停了下來。 熟悉的店名隨著戛然而止的回憶涌到她眼前, 郁唯祎有些恍惚,跟著蔣熠進到裝修煥然一新的餐廳時,五味雜陳的酸澀攪得心底一片狼藉——那天晚上,他們在酒店第一次接吻, 如所有偷嘗禁.果的少年少女, 迷.亂地嘗到一點點又克.制收回。 后來從酒店出來吃飯已經很晚, 市中心依然燈火通明, 倆人在滿大街叫賣著圣誕蘋果的熙攘中緊緊牽著手, 進了這家餐廳。 想到這,郁唯祎鬼使神差地回過頭,想看那家酒店還在不在, 奈何隔著兩條馬路, 什么都沒看到。 服務員領著倆人進包間。 下完單, 熟練地拿過來一沓折紙,和他們介紹疊星星和千紙鶴可以抵折扣的優惠活動。 郁唯祎脫口道:“你們這個活動還在辦???” 服務員笑起來:“一看您就是我們的老顧客,前幾年辦過一段時間,后來高手太多我們就取消了, 最近重新開業, 等位上菜都有些慢,怕顧客等得著急就又推了出來?!?/br> 郁唯祎下意識看了眼蔣熠,抿抿嘴, 沒解釋。 他們其實只在這家餐廳吃過一次飯。 因為飯前發生的事太過銘心, 所以連帶著對這家餐廳都印象極其深刻——但事實上, 那天的郁唯祎,根本不記得自己吃了什么。 滿腦子都是蔣熠的吻。 他們坐在長長的等位區,喧囂的嘈雜混著歡快的圣誕快樂歌,暖光映出少年慵懶的眉目和她強裝鎮定的側影。 性格沉靜慣了的郁唯祎幾乎有些招架不住蔣熠太過直白的眼神, 只好低頭假裝若無其事地研究千紙鶴折法,借此掩蓋自己的情緒。 剛折好一個,蔣熠捉住她的手:“千紙鶴好看還是我好看?” 她疑惑抬眼,誠實道:“你?!?/br> 他一揚眉,深黑的眼痞氣又張揚,帶著壞笑,把她兩只手捂得緊緊的:“那還不看我?!?/br> 郁唯祎:“......” 她就是不好意思一直看他才折千紙鶴的好嘛。 “可以抵錢?!彼龥_他努努桌上貼著的說明,“一只可以抵五毛錢,你和我一起折,說不定可以便宜好幾十?!?/br> “不要?!彼⒙厥掌痖L腿,離她更近了些,輕輕咬著她手指,“看你的時間都不夠,怎么能浪費在折這個?!?/br> 郁唯祎:“......” 心里抑制不住的甜。 最后到底是她先敗下陣,輪到他們時,郁唯祎把見縫插針折的屈指可數的千紙鶴正要給服務員,卻被蔣熠攔住。 “干嘛給他們,你做的東西我當然要留著?!笔Y熠小心收好,轉頭看向服務員,“給我拿一個玻璃罐,謝謝?!?/br> 郁唯祎又好笑又無奈,看著蔣熠把那十來只算不上多精致的千紙鶴鄭重其事地收進玻璃罐,心里的甜釀成蜜糖。 那天離開餐廳,東浦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不算大,零星灑灑地落在肩上,融進她和他的情侶圍巾。 郁唯祎和蔣熠手牽著手走在霓虹閃爍的長街,隨處可見洋溢著幸福笑容的情侶,可郁唯祎第一次固執地相信,自己就是整條街最幸福的女生。 倆人一起逛夜市,逛商場,買一堆小吃你一口我一口地分著吃,做一切他們異國戀時渴望和戀人一起做的平凡事情,初雪氤氳著他們只看得見彼此的出眾眉目,也在灑滿月光的地面薄薄地描出他們交.疊的影子。 回去之前,蔣熠忽然停下,從口袋里拿出揣了一路的禮物:“圣誕快樂?!?/br> 郁唯祎先是一愣,緊接懊惱:“我沒給你準備?!?/br> 郁唯祎在戀愛這方面著實有些單細胞,壓根兒不像別的女孩子都喜歡浪漫和儀式感,毫無過節的意識,性子也要強,吃個飯都要和蔣熠AA,就連收禮物也會堅持禮尚往來的原則。 “誰說沒有?”蔣熠痞氣地一勾唇,從身后拿出那瓶玻璃罐,“這就是你送我的禮物?!?/br> 郁唯祎:“......這怎么能算?!?/br> “怎么不算?!笔Y熠把她抱進懷里,低頭吻她,“你親手折的比什么都有意義?!?/br> 郁唯祎被親得有些喘不上氣,腦子尚存一絲清醒,依然不肯收:“不、不行,我不能總讓你花錢?!?/br> “......” 蔣熠稍使勁兒咬了下她唇,知道自己愛著的姑娘自尊心有多強,無奈讓步:“那你回頭補一個給我——但得是你親手做的,那些花錢買的體現不出來你對我的感情?!?/br> 郁唯祎哭笑不得:“你的也是花錢買的呀?!?/br> “不一樣?!笔Y熠單手環著少女細腰,吻得更深,許久才松開,“我除了你,只剩下錢?!?/br> 郁唯祎微微一怔。 看到男生眼底不正經卻藏著熾烈的笑,回抱住他。 倆人往學校的方向走,薄薄的雪不等鋪實就融化,在走到一個分岔口時,腳步同時一頓——酒店挨著浦大東門,郁唯祎的宿舍則臨西,一左一右的反方向。 郁唯祎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就停了下來,也許是因為她看到了蔣熠訂的是雙人房,也許她心底清楚自己從不后悔與他可能會發生的一切,也許她和他一樣的想抓緊所有短暫的時間與對方在一起。 郁唯祎和蔣熠視線交錯,幾秒空白,男生牽著她的手徑直往西。 郁唯祎被迫跟上,默了默,不知該如何開口。 “郁唯祎?!彼坪醪碌搅怂南敕?,揉著她腦袋,“別把我想那么君子,我這人比你看到的要壞很多,我當然想讓你留下來陪我,但現在還不是時候?!?/br> 他停下來,捏著她被凍得冰涼的臉,壞笑:“你跟一個沒有道德底線的流氓一起過夜,是在挑戰他的禁.欲極限?!?/br> 郁唯祎不好意思地抿抿嘴:“那你怎么不直接訂單人房?” “進可攻退可守唄,萬一哪天我忍不住,想讓你留下來陪我,還能在咱倆中間劃一三八線?!笔Y熠半真半假地開玩笑,被她無奈地用眼一掃,收起頑劣,“你不是說宿舍沒暖氣,白天復習時太冷,酒店有空調,你可以來這準備考試?!?/br> 那時正值考試周,圖書館和自習室都人滿為患,郁唯祎喜歡安靜,更不喜與人爭搶,索性就留在宿舍復習,期間因著宿舍太冷隨口和蔣熠抱怨過一次,沒想到他卻一直記得。 郁唯祎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