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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被發現,又心癢難耐。 然后眼前多了一片陰影。 少年慵懶散漫地靠著墻,長臂一伸,拉過郁唯祎,西裝勾勒出單薄又挺拔的寬肩窄腰,拽她入僻靜角落,把周圍蠢蠢欲動的目光擋得嚴實。 郁唯祎目光閃過一絲驚艷。 男生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眉眼間的輕狂被衣服壓制,清雋周正,俊朗得如璀璨銀河最熠熠奪目的辰星。 他微彎腰看著她,黑眸深亮,嘴角有熟悉的痞笑:“這位仙女,我是否有榮幸陪你一起下凡?” 一開口就知道還是那個自戀痞氣的大少爺。 郁唯祎努力忍著笑,點點頭,一本正經問:“你想當男孩還是女孩?下凡做人前再給你一次選擇性別的機會?!?/br> 蔣熠:“......” 嘖,被反套路了。 他直起身,在她頭上敲了下,語氣似有若無地摻著一絲輕佻:“過了成人禮,你應該問我是想當男人還是男人?!?/br> 郁唯祎:“......” 行叭行叭,知道你長大了。 倆人一同回禮堂。 儀式開始。 長長的紅色地毯在他們腳下延綿,金色點綴的大紅拱門莊嚴矗立,他牽著她的手,踏上地毯緩緩走向成人門,少年英姿勃發的意氣揮斥方遒,桀驁不羈的氣質摻著初成的男人味形成致命的勾人氣場,她忍不住看向他,恰好對上他深黑清亮的眼。 彩帶輕輕飄過她身側。 鯉躍龍門的圖案在陽光下閃著金色的光。 她聽到蔣熠靠近自己耳邊,呼吸溫熱,極輕的嗓音溫柔如囈語,“郁唯祎,恭喜長大?!?/br> 她抬眸,沖眉眼清絕的少年清淺一笑,認認真真地在心底印下他此刻的輪廓:“你也是?!?/br> 恭喜我們長大。 來到成年人的世界。 可是,如果能提前預知成年后的世界如此復雜,我們那個時候,還會不會如此這般期待又欣欣然地,以迫不及待的姿勢推開成年的大門。 郁唯祎不知道。 而事實上,那天的她度過了來到新沙后最開心的一天,這是她想象中的成人禮,有她心底悄悄動心的少年,有開始熟悉能成為朋友的同學,即使不可避免地因為父母沒有到場稍有遺憾,但她依然是開心的,開心到恨不得第二天就參加高考,然后可以正大光明地對蔣熠說,“你想報哪個學校呀?我們一起去一個城市好嗎?” 這份開心,持續到宣誓結束,她被一個陌生又好看的雍容女人攔住時,無聲打破了。 “小姑娘,你就是郁唯祎吧?”女人保養得實在是太好,教人看不出年紀,如果不是她自報家門說是蔣熠的mama,她會以為她頂多是某位同學的jiejie,“小熠最近成績提升很大,聽說都是你幫的忙,謝謝你?!?/br> 她飛快搖頭,回了聲“不用謝”,手指不自覺摳著掌心,看著面前珠光華貴的女人,有些緊張。 “阿姨沒其他事兒,就是過來看看?!迸擞喝菀恍?,眸光隱在墨鏡后,從郁唯祎微垂的視野看去,只能看到她紅唇一張一翕,笑容像畫,美卻失真,“快高考了,很辛苦吧?我看很多同學說自己復習的時間都不夠,小熠和你做同桌,還麻煩你帶他學習,阿姨心里很過意不去。不過這孩子底子差了點兒,一時半會也追不上和你們這些尖子生的差距,我和他爸也沒想著他能考上什么好大學,給他安排了——” “媽?!?/br> 第18章 (被安排) 他艱難地開口,“…… 少年眉眼間的戾氣壓制不住, 長身防御地擋在郁唯祎面前,冷淡看著不該出現的翁晴:“你怎么過來了?” “你這孩子,這么重要的活動我不過來誰過來,指望你爸啊?!蔽糖缲焸涞乜此谎? 嗓音放得稍軟, “我和你同桌聊兩句, 你先站一旁, 別走, 我一會兒還有事和你說?!?/br> 蔣熠仿佛沒有聽到。 轉身拉著郁唯祎就走,停在翁晴幾米之外,微彎腰平視郁唯祎, 嗓音溫柔卻略帶強硬:“你先回教室?!?/br> 說完, 不等她拒絕, 按著她肩膀把她往教學樓推。 郁唯祎只好隔著他沖翁晴禮貌頷首,沒走幾步,不放心地回過頭,遠遠看到蔣熠和翁晴對立站著, 長身桀驁, 眉眼間的冰冷蓋過暖陽。 時節已是立夏,春末夏初的天連風都是溫柔的,她卻莫名感到蔣熠從骨子里透出的沁涼, 像寒山深處被陰影遮蔽而快速凝結的冰。 然后緩緩下沉。 直到所有深不見底的海和自由的風都被封閉在寒冰之下。 郁唯祎心臟沒來由地一緊, 心不在焉地回到教室做題時, 黑色水筆在草稿紙上無意識地寫劃,許久,低頭一看,滿紙凌亂的蔣熠。 她慌得一把扯掉了好幾張草稿紙, 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坐立不安地愣了幾秒,又怕被人看到,撿起來撕成紙屑。 JSG 那天過后,蔣熠看上去一切正常,不遲到不早退,用功地看著書,每天晚上陪她在教室待到最后,而后送她回家。他甚至比以前來校的還要早,每天清晨先去小區門口接著她,陪她走過空無一人的安靜小巷,然后在快到學校時停下,懶懶散散地繞著周圍商鋪游晃一圈,才進教室。 他們之間好像什么都沒變。 又好像有些東西在無聲葳蕤。 后來知曉真相的郁唯祎,無數次揣測蔣熠當時是在以何種煎熬又不舍的受虐心理陪著她,可她能回想起來的,依然只有少年永遠看似不正經的痞氣。 他盯著她發呆的時間更長,又在她察覺時不著痕跡地移開。 只是在偶爾給他講題的短暫時間,會正大光明地泄露幾分,一雙深黑的眼定定地聚焦在她臉上,眸光里似乎有晦暗難明的熾烈,明顯沒有在聽。 蟬鳴醞釀著開始聒噪人耳時,他們迎來高考。 蔣熠送她去考場。 繁茂的香樟樹在他們身后留下長長的樹蔭,蓋住了少年灰暗的影子,數月前還光禿禿的樹干如今枝椏繁盛,也將與它們一同瘋狂生長的心動悄悄隱藏。 他們在教學樓前分開。 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郁唯祎攥著筆袋,總覺得身后有比驕陽還熾熱的眼神,鬼使神差地想要扭頭再看他一眼時,聽到少年嗓音在她身后忽然響起。 “郁唯祎?!彼袷菈焊鶅簺]離開,一直跟著她,微垂看她的眼極其清黑,深不見底地盛滿星光,“加油,好好考?!?/br> 郁唯祎用力點點頭,抬眸沖他淺笑的小臉溫柔堅定:“你也是,我們都加油?!?/br> 他喉結動了動。 抿嘴,眸光離她更近了些,一字一頓,很輕又鄭重地說:“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在你身后等著你,只要你回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