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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有的清醒,他靜靜道:“是傀儡陣?!?/br>“孺子可教?!鼻嘁氯搜劾锫冻鲑澷p的眼神,“你這小子,比祁望山那個老家伙聰明多了?!?/br>祁璟的眼珠子一錯不錯地盯著他,這個人不僅對傀儡陣熟悉,對祁望山也很熟悉,他在腦子快速搜索有關這號人的信息,臉上卻不顯,只裝作好奇的樣子,道:“聽口氣,你對我父君很是熟悉。不若我來猜一猜,你是我父君的老部下?亦或是北疆哪個將軍的心腹?”青衣人聞言,“哈哈哈”大笑幾聲,朗聲道:“小娃娃,別費心思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你很有趣,來日方長。今日老夫還有要事,我們后會有期?!?/br>“期”字尚未落下,他大手一揮,圍繞在他身旁的人,立時井然有序的快速退回山洞中。“等——”祁璟阻攔的話還沒說出口,晏止瀾已經跟著那青衣人的身影一齊消失在視線中。他愣仲了片刻之后,才想起什么似的,飛身一躍,穩穩落在了方才晏止瀾站著的空地上。南宮子儀緊隨其后,站在他身旁,皺眉道:“晏止瀾他……”“噓——”祁璟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此處不是說話之地,我們先離開再說?!?/br>說罷,他環顧四周,這里被先前的一場大雪所覆蓋,入目滿是雪白,一眼望過去,除了望不到邊際的樹林之外,什么都看不清楚。祁璟晃了晃頭,閉上眼睛醒神。從青衣人離開之后,他的靈力好似被解除了壓制一樣,汩汩流遍周身四骸,不過多時,因著靈力的加持,那股透心徹骨的寒意漸漸被驅散,整個人仿佛重新活過來一般,面色紅潤,無比精神。再看南宮子儀,也是如此。想來方才他們在山洞里時,運轉靈力也抵擋不住的那股莫名詭異的寒意,應該跟青衣人有關。祁璟閉上眼睛,凝神散出靈力去探測,終于發現了一處地方,當機立斷,指著一個方向,對南宮子儀道:“那里?!?/br>南宮子儀與他靈力相當,自然明白他說的什么意思,點頭道:“御劍?!?/br>俗話說,望山跑死馬,這里滿是厚厚的積雪,若是走過去,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馬月,如今他們靈力能用,自然是要用的。兩人召出本命靈器,正要躍上去之時,腳下突然傳來獸類低沉沙啞的嗚嗚聲。祁璟聞聲,低頭望去。不知那青衣人是有意為之還是忘了的緣故,那頭頭狼的腦袋被人扭成一個奇怪的姿勢,無力的耷拉在身側,竟然還沒有斷氣!此刻,頭狼倒在一地的雪狼尸體中,隔著數百只同族鮮血淋淋死不瞑目的尸首,一雙湛藍的直勾勾的看著他們,喉嚨里不斷發出低沉的聲音。“阿璟,怎么不走?”南宮子儀見祁璟突然停住,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嘆了一聲,道,“脖子斷了,救不活了?!?/br>那頭狼像是能聽懂人語的樣子,費力地轉動著眼珠,看了一眼南宮子儀,復又將目光放在祁璟身上。祁璟突然于心不忍起來,收起九圣,往前走了兩步。南宮子儀忙跳下靈扇,跟著他過去,勸道:“阿璟,莫要多管閑事,我看這地方詭異的很,如今我們自身難保,趕緊找地方避一避才是要緊。這些雪狼我看著也不是什么善類,當心你好心沒好報,被這畜生反咬一口就……”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雙眼睛登時睜的溜圓。祁璟從那頭狼身旁走過,順著它的目光徑直走過去,在一條不起眼的還沒涼透的雪狼尸體下面,摸出了一頭兩只巴掌大的雪狼幼崽。幼崽尚未睜眼的年紀,約莫是吃飽喝足了,在祁璟的手心里拱了拱身體,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砸吧砸吧嘴,又睡了過去。南宮子儀詫異道:“你怎么知道這里還藏著這么一只小東西?”祁璟撫摸著幼崽身上軟軟的毛,沒有回他,默然片刻后,將幼崽揣進懷里,對南宮子儀道:“走吧?!?/br>南宮子儀猜想,大概是這幼崽的氣息太過微弱的緣故,是以自己沒有察覺。他轉頭看向地上的頭狼:“那它呢?”話音未落,他就發現這話問的多余了。那只頭狼的頭還是沖著他們的方向,只是不知何時,頭狼眼睛里的神采已然全部消失,原本湛藍的眼睛此刻已然變得灰蒙蒙的,眼角尚淌著一滴清澈的淚水。將族中唯一所剩下的牽掛托付完,它的生命終于走至了盡頭。南宮子儀唏噓道:“怪不得它一直盯著你看,原來是要托孤?!?/br>祁璟看了他一眼,召出九圣,目光看向一個方向,臉上滿是堅毅的神情:“走?!?/br>兩人御劍往西南方向行去,直至天色蒙亮,方才停下來。南宮子儀仰頭看著高高矗立堅不可摧的石頭城門,下意識的念了出來:“吳夢鎮?!?/br>吳夢鎮這名字,乍一聽上去,像是個溫柔婉約的江南小鎮,然而探查北疆多年的南宮子儀卻知道,并不是如此。吳夢鎮顧名思義,雖身立北疆,心卻猶懷江南,是此地守將吳青的領地,也是一塊極為重要的軍事重地。吳青出身江南水鄉,年逾五十,駐守北疆二十余年,不曾回家鄉一日,可謂忠心不二鐵骨錚錚。青石砌成的高墻之下,城門半閉,僅留了一個堪堪供一輛馬車通行的口子,且進出皆有重兵把守,對往來之人的身份一一驗過之后方給放行。南宮子儀看的心里直打鼓:“這個地方防護如此嚴密,我們如何進去?”祁璟收起九圣,抬腳往城門走去:“跟上?!?/br>“哎哎——”南宮子儀回過神來,忙跟了上去,同時問出一路以來藏在他心中已久的問題,“不管那位了?”祁璟腳下一頓,隨即繼續往前走去,若無其事道:“不管了?!?/br>南宮子儀不信:“真的不管了?”祁璟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對著檢查來往行人身份的士兵道:“小哥兒辛苦,小寒已到,大寒將來,喝口熱茶暖暖身子?!?/br>說著他很是自然的往士兵手里塞了個什么,又沖對方拱了拱手。對方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了一圈,點頭道:“行商兩名,過?!?/br>南宮子儀目瞪口呆,直到跟著祁璟走進城門許久,猶未回神,不可思議道:“這就讓通過了?不能??!莫不是這地方的將領換了人?不然怎么會如此輕易就放人通過?是不是吳青那老家伙終于肯服老退下了?”不怪乎他如此大驚小怪。想他當初為了探查消息,不知費了多少人力物力財力,才摸到北疆的一點皮毛。北疆準確來說,是北疆十二城。個個固若金湯,易守難攻,尤以吳夢鎮為最。其他的十一城,南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