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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緊緊的盯著他們,像是看守一樣。祁璟轉了幾圈,終于發現了一絲異樣,問晏止瀾:“這是哪里?”他才發現,不知不覺,他們已經遠離了水塘,被逼著退向了不知名的地方,腳下的泥土腥臭黏濕,偶爾一陣風吹過,帶來一絲隱隱約約的寒氣。與此同時,晏止瀾驀地睜開了雙眼,道:“我明白了?!彼ь^看向祁璟,“什么時辰了?”祁璟看了看天,伸手不見五指,他哪知道什么時候了?晏止瀾卻好似只是隨口一問,并沒有期待他回答,徑直說了下去:“這些人,是在等時辰?!?/br>他見祁璟一臉不解,便耐著性子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如果我沒猜錯,之前那波魔物暴動也在幕后之人的掌控之中,其目的就是消耗我們的靈力。等我們除掉魔物,心神松懈之際,再派出這些死士,趁著我們力竭無暇他顧,將我們驅趕到這里,只待子時到來、陰氣最盛的時候,殺掉我們,做成任他擺布的傀儡……”祁璟聽他有條不紊的敘述前因后果,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毫無破綻,實在是精彩的很。若不是時機不對,他簡直要為對方鼓掌喝彩一聲:大兄弟!想象力不錯??!等晏止瀾說完,他終于有機會問出剛才的困惑:“那為什么一定要把我們驅趕到這里?”晏止瀾擰眉:“你聞到這空氣里的腥臭了嗎?”祁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怎么沒聞到?沒看到他都拿袖子遮住鼻子了嗎?晏止瀾一向波瀾不驚的眼里現出一絲怒意:“若是我沒猜錯,我們腳下,站著的地方,應該是背后之人故意設下的傀儡陣?!?/br>祁璟還沒問他傀儡陣什么意思,就聽到他忍著怒氣道:“傀儡陣以活人獻祭。找到一百九十一個身有靈力的修士,割斷靈脈,卻不一刀致死,生生吊著一口氣,待到九九八十一天受盡折磨,流盡最后一滴血,這一百九十一個修士的怨恨到達頂峰,傀儡陣成。一旦跨入此陣,心智不堅定、修為不深之人,便會成為布陣人的傀儡?!?/br>祁璟聽得心驚膽戰:“傀儡?”“不錯,”晏止瀾眉間閃過一絲痛楚,轉瞬即逝,“中陣之人雖然已是傀儡,卻仍是活人。言談舉止與以往并無二致,只有布陣人下令之時,才會顯出異像,不眠不休、不知疼痛、六親不認,只對布陣人唯命是從?!?/br>祁璟略感奇怪,晏止瀾好像對這個陣法很是熟悉的樣子,談論起來全然沒有了以往的從容淡定,反倒深惡痛絕,極為不齒。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晏止瀾情緒如此外露。晏止瀾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的恨意。再睜開眼時,已恢復了一派清明。他側耳傾聽了片刻,凝重道:“時辰到了?!?/br>祁璟還未反應過來,擋在他們周身的防護結界瞬間被一擁而上的黑衣人擊了個粉碎,化作點點亮光消散。晏止瀾看準空隙,將祁璟往前一推,喝道:“走!”祁璟倉惶回頭,大聲吼了一句:“你怎么辦?”晏止瀾就勢殺掉追趕他的一個黑衣人:“我還撐得住,去叫人救我!”祁璟怔了一怔,晏止瀾眼角余光瞥到他還未走,怒道:“不走等著給我收尸嗎?”祁璟看著他又殺掉一個追上來的黑衣人,咬了咬牙,往沒有黑衣人的方向跑去,希望晏止瀾能堅持到他回來。不知跑了多久,明明他覺得距離晏府沒多遠,卻怎么也跑不出這塊地方,直到最后,他實在跑不動了,雙腿一軟,無力的跪倒在地上,咬緊牙關想要站起來,卻又噗通一聲倒下,一陣頭暈目眩。腦子里傳來赤朱大呼小叫的聲音:“主人!你背上受傷了!”祁璟有氣無力道:“哦?!惫植坏盟恢备杏X背上火辣辣的疼,還以為是跑的太快導致的,沒想到卻是受了傷。赤朱驚慌失措道:“主人,你流了好多血!得趕緊找個醫館!”“死不了?!逼瞽Z無所謂道,他更擔心的是晏止瀾那邊怎么樣了。或許是赤朱的烏鴉嘴起效了,又或許是流血太多的緣故,祁璟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終于在他徹底失去意識前,看到眼前不知何時停了一雙月白流云靴。猶如溺水之人想要抓住的一根稻草,祁璟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抱住對方的腿,微弱道:“去救……晏止……”話沒說完,他就失去了意識。月白流云靴的主人幾不可聞的嘆息一聲,抱起他,用猶顯稚嫩的嗓音緩緩道:“君上,你可真是讓我好生為難啊……”作者有話要說: 滿足你們,今天多了1000,讓我叉會兒腰→>人<下一章阿璟的金手指就來了!逆襲開啟!————晏止瀾:聽說你想娶妻,還想生子?祁璟:我不是,我沒有,誰說的?這是誹謗!這是造謠!第三十三章第三十三章“晏止——”祁璟猛然睜開眼,入眼一片陌生的布置,全然是他不熟悉的環境,與此同時,后背傳來一陣陣鈍鈍的疼痛,像是有人拿著鈍刀子在他背上割rou一樣,雖不尖銳卻難以忍受。他人雖然醒了過來,意識還沒回籠,半晌猶未分辨出到底現在是不是身處夢境。直到有個聲音在他身旁無比殷勤的道了一聲:“君上,您醒了?”祁璟緩緩的轉動了一下眼珠子,順著聲音看過去,這才發現床前的空地上站了烏泱泱的一群人。他的目光一一在這些人臉上掃過去,他們皆一臉惶恐的低下了頭。祁璟有些茫然:這是哪里?為首的是個笑瞇瞇的中年男子,明明有著一副健碩的體格,長相也很是粗狂,偏偏附庸風雅,穿著一襲文人雅士間流行的靛藍長袍,高高的束著金冠,滿臉橫rou一覽無余,讓人看過一眼便不想再看。他自己卻猶然未覺有何不妥,見祁璟看過來,便往前走了兩步,堆著笑道:“君上可有哪里不適?臣這就叫醫修再來瞧瞧?!?/br>隨著他說話的動作,臉頰上的橫rou跟著顫了一顫,令人慘不忍睹。祁璟只覺得自己的眼角狠狠一抽,差點沒瞎了。定了定神,他抬手揉著發脹的額角,啞聲問:“是你救了我?你是誰?這里是什么地方?”開口就叫他君上,認識他的身份,估計是哪個世家的人。只是他一向對這些世家不上心,所以也對不上名號。中年男子臉上的笑凝固了片刻,隨即又陪著笑道:“回君上,微臣名叫鄭彪,前段時間冊封家主時,君上曾見過的?!?/br>祁璟的動作頓了頓,頗感尷尬:“哦?是嗎?”鄭彪也不惱怒,仍舊笑瞇瞇道:“君上日理萬機,哪能事事記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