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去看看。小林下次比賽什么時候？”

“哎喲爸，現在沒定呢。以后肯定給你留位置啊，別急著問了。他說今天下廚給您露一手，你等著啊?！奔拘腔乜吹搅诛L涼有點害羞，趕緊岔開話題推他到廚房去。

“哥，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出去陪爸。。。你爸聊天吧?！绷诛L涼有點臉紅。

“嗯？這么快就想叫爸了？我倒是沒意見?！奔拘腔仃P起廚房門：“小孩兒不好意思了啊。。?！?/br>
“我，沒想到你爸爸認識我。。。他看起來很年輕，很好相處。你長得真像他?！绷诛L涼若有所思的說：“都很帥?！?/br>
“嗯？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哈哈哈哈哈?！彼呓诛L涼貼著他站住，說話的時候幾乎碰上他的嘴唇：“這個世界上你只需要覺得我帥就可以了?！?/br>
林風涼瞬間氣涌，雙頰緋紅，立刻移開目光：“別，你爸在外面呢。哥你出去吧。飯我一個人準備就可以?！?/br>
“你總趕我干嘛，我給你打打下手?！奔拘腔赜X得逗弄小孩兒有趣得很。

“不是。。。你在這，我。。?？傁胱鰟e的。。。你出去。。。出去?！?/br>
季星回啞然失笑，被林風涼推出廚房。

林風涼看著他的背影消失，重重松口氣，拍拍臉頰掏出手機記錄的食譜。

季星回一屁股坐到茶幾對面，老季泡了壺茶正等著呢。

“他會做飯啊。。?？床惶鰜??！崩霞灸闷鸸辣?，青綠色透明的茶湯飄起裊裊水汽。

“我教的，不過手藝不差，小孩兒聰明學什么都快?！奔拘腔匾豢趷灥舨柚?。

“這么欺負人家合適嗎？比你小幾歲吧，我記得?！崩霞緦Ｐ呐莶?，沒抬頭。

“我哪能欺負得了他，看著老實巴交的而已?！奔拘腔貒@口氣：“他爸媽從小不在身邊，你認識他的話應該知道吧，他mama的事。有話直接問吧老季，看把你憋得?！?/br>
老季終于抬起頭：“兒子，雖然我不會說什么，但這條路很難走。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你們，他的家庭，他的父母，他還是個現役運動員，你也是半個公眾人物了，你們想過之后嗎？”

“爸，感情這種事，誰都會想以后，可未來不確定太多了。你跟我媽當年料想到以后是這樣的嗎？”季星回平靜的看著老爸。

“我跟你媽欠你一個完整的家。當然，主要怪我?！奔菊臅r間都給了工作，自覺虧欠家人很多。

季星回的童年對于家庭的概念很淺薄，從小只是盡力討好迎合所有人，生怕自己給家人添麻煩，敏感的洞察力就是那時候不自覺形成的，所以他很理解林風涼安全感的缺失。他后來回到mama身邊，有了meimei，有了新的家，那些不安與討好經歷了漫長的過程才淡化，但林風涼沒這么幸運，他就這么孤獨的長大了。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不幸的人用一生彌補童年。他從小是個不會哭的小孩兒，所以從來得不到糖，可現在他在我面前哭了，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會再放他一個人?！?/br>
“不管怎樣？如果他不想要你在身邊了呢？他還年輕，照你的說法，還是第一次談戀愛吧?！崩霞狙凵裰新詭ёI諷：“太年輕了，你們。算了，既然還在一起，那就好好過吧，以后再說以后，反正你還有老爸?！?/br>
對啊我還有老爸，那他呢。這句話季星回沒說出口。

炸香椿，蒸黃魚，元寶rou，銀耳素燴，羅漢蝦。忙了兩個多小時，林風涼坐在老季斜對面，表面看著面不改色鎮定自若，桌子底下的手卻忍不住把圍裙邊搓成抹布。

“來，爸你先嘗嘗?！奔拘腔刂鲃犹胬霞静疾?，他余光撇到小孩兒略顯僵硬的表情喝肩膀不禁發笑。

“嗯，好吃！哎呀小小年紀手藝很了的??！”老季咂咂嘴：“聽說練做菜沒多久啊，小林很有天賦！”

林風涼這才松了口氣，拿起碗筷一起吃。

回去的路上，季星回逗他：“現在，我爸媽你都見過了。什么時候帶我去見見你爸媽??？”

林風涼全身的血液瞬間涼了。

他不想帶季星回去見父母，他不敢。怕父母受不了他帶個男人，更怕季星回受不了他mama是個精神分裂患者。

“我，我mama身體不太好?！绷诛L涼答非所問。

“我都知道，蕭慈告訴過我?！奔拘腔貭恐?。

一個狼狽的中年女人，時而低落時而歇斯底里，語言很難描述。

精神分裂癥這幾個字在正常人的印象里太模糊了，那些不可理喻的妄想與幻覺是他們無法想象的折磨。她前一刻眼神里還閃著慈愛的光輝，下一秒就可以動手刺傷你，天堂地獄只相隔于一眨眼間。

“她，她需要靜養?！绷诛L涼感覺到季星回在回頭看他，可他沒有勇氣與他對視。

“那，你爸爸呢？單獨見見你爸爸？”季星回繼續問。

我爸爸，可能不想見我。

林風涼發覺對于自己的家庭，他羞于啟齒，面對季星回也很難。

“他，他很忙?！?/br>
見過了季星回的父母。林風涼越發沮喪。母親溫柔美麗，父親通情達理，難怪可以生養出季星回這樣的人。

接連幾天，季星回都明顯感受到林風涼的低落，他真的沒想到原本逗著玩的一句話卻勾起了林風涼這么大的反彈。眼見著沒多久就是新賽季了，事情不能這么不了了之。

在季星回家吃完晚飯，林風涼心不在焉，竟然跑去洗碗。

“林風涼？給洗碗機一個機會好嗎，它只有晚上才能工作一次?！奔拘腔刈哌^去把碗塞到洗碗機里，又執意幫小孩兒洗了手。四只手覆滿泡泡揉搓在一起，像嬉戲打鬧的小朋友。

“來，給你看好東西?！奔拘腔乩焦褡忧?，抽出了一本古老的相冊：“一直想備份進電腦的，一直沒空，你來幫我?！?/br>
他們一起一張一張的把季星回小學到初中時期的照片掃描錄入電腦。

“你小時候長得像女孩?！绷诛L涼忍不住摸摸照片里那張圓圓的小臉：“看起來特別開心的樣子?！?/br>
“可那個時候我其實一點都不開心?！奔拘腔睾鋈徽f：“每天都很害怕?！?/br>
林風涼抬起頭，他也看著他。

“聽說過討好型人格嗎？”季星回輕易揭開自己的傷疤：“我媽在我還沒上學的時候，就離開我爸回去雪梨了。她從小在國外長大，家庭觀念跟我們不同。那時候，我跟你一樣，也總是一個人呆著。老季工作很忙，更沒空關心我。每次見到他，我都盡力表現好一些，我當時很怕他像我媽一樣忽然就消失了?！奔拘腔孛念^發，看著他驚訝的眼神笑著問他：“怎么，不像嗎？后來初中快畢業了，我爸覺得我不太對，可自己又實在太忙，沒跟我商量就把我送去我媽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