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皙的脖頸慢慢蒸發出一條水痕。林風涼一時不敢靠近,試著盡量友好的打了聲招呼“Hi!Areyouallright?”耐心的等了幾秒,對方毫無回應。聽著更加強烈的喘息聲,林風涼想起包里的哮喘藥劑瓶身似乎是中文,看著對方的黑發,他猜想這應該就是這個腰包的主人了。他蹲**提高音量:“你還好嗎!需要幫忙嗎!”搭在膝蓋上的手指動了動,對方艱難的抬起了眼皮。兩邊視線相遇的一刻,林風涼倒抽一口氣哆哆嗦嗦撲了過去。那是一雙完全失焦的眼睛。太背了。他錯拿這個包不過兩個小時,對方居然在這個時候發病。哮喘發作。。。哮喘發作的急救措施是什么來著。。。。啊對,開窗通風,可這里沒有窗,那,要保持氣道通暢。“你把腿放平,頭抬起來,往后靠”林風涼看著他被汗水濕到透明的T恤,對方一動不動。怎么辦,是要叫救護車嗎。。。來不及怎么辦。。。林風涼右手握左手,試圖平復慌亂的顫抖。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只有自己可以幫他,所以不可以怕,不要怕。做了幾個深呼吸,林風涼輕輕握了握對方那只揪著T恤的手,又濕又冷。林風涼來到對方身側,一邊俯身在他耳邊,盡量平穩的低聲安撫,一邊將他雙腿放平,引導他稍做轉向,讓他離開冰冷堅硬的墻壁,自己擠進墻壁和對方后背之間,半環抱著他,再慢慢的一根一根掰開他揪著領口的五指。好容易把他的手從抓皺的T恤上拽下來。那只手忽然像是求救般握住了林風涼的拇指。林風涼沒有抽手,四指一托,包覆住對方繃緊的手背,拇指溫和的揉按著他的手心。“嗯,我叫林風涼。你盡量放松保持意識,這個藥我不太會用,把藥給你,你自己來好嗎?”不知是不是安撫起了效,懷里的身體不再那么緊繃,半握拳的手也攤開來。林風涼拿出哮喘吸入器塞到那只好不容易放松一些的手里,用食指和拇指微微托起了對方的下巴,幫助他打開氣道。林風涼看著他深深吐出一口氣,胸廓明顯癟下去,艱難的將噴嘴塞進嘴巴里,拇指與中指頂住藥瓶底部與頂部,用力一捏的同時深吸一口氣,緊接著閉住了氣。林風涼也不自覺的跟他一起屏住呼吸,緊緊盯住對方不知何時又合上的雙眼。10幾秒后,他呼出了一口氣。林風涼跟著他緩慢地呼吸。對方一動不動的靠在懷里,呼吸漸漸平穩,不知過了多久,他再次睜開眼睛,呼吸也和緩下來。林風涼剛放松下來的精神又繃了起來他,不會罵人吧。。。雖然是無心錯拿了腰包耽誤了他用藥,可自己畢竟也在關鍵時刻找到了他,也算是。。。救了他?可能是剛剛經歷了折磨,眼眶濕潤,眼角的血絲也沒有褪去??赡请p眼睛里,沒有任何責怪的意味,反而是感激。林風涼舔了舔嘴唇,靜靜的回看他。他好像,見過這雙眼睛。“你,你還好嗎?”對方眨了眨眼,眼皮上隱約看得到淡青色的毛細血管。他沒有答話。林風涼又忐忑起來。除了蕭慈,他記不清有多久,沒有與一個人靠的這樣近,近到可以聞到他頸間尤加利與佛手柑的氣味。明明是個討人厭的潔癖,明明害怕與人過于親近,可此地此刻,慌亂中他被這樣依靠著,卻不想移動分毫。“我,我第一次來這里。。。今天才下的飛機。。?!?/br>林風涼試圖打破這個奇妙的沉默“我在洗手間拿了你的腰包。那個,不是偷拿,你的腰包跟我的一模一樣。。。連掛飾都一樣。。。。不過我剛發現就趕回來了?!?/br>見對方一直不答話,林風涼有點著急,他平時很少主動與人交談,并不得法。此情此景該說什么也毫無頭緒,“我真的不是壞人,我可以給你看證件,我的名字是”“林風涼?!鄙硢〉穆曇艉鋈淮驍嗔怂骸皠倓偽衣牭搅??!?/br>懷里一空,對方慢慢站了起來。林風涼緊跟著站到他對面。“剛剛謝謝你?!?/br>林風涼終于有精力近距離的打量起了面前向自己道謝的年輕人。三七分斜劉海,發頂蓬松,濕透的劉海絲絲縷縷垂在額間,隱約遮住了眉毛,鼻梁堅挺,鹿眼櫻唇。眼神清澈柔和像是含著一汪水。這雙眼睛跟視頻里的A先生真的非常像。林風涼想起了蕭慈隔三岔五換來換去的鎖屏背景里的日本校園劇男主角。蕭慈總是癡笑著舉著手機給他看:你看你看,我idol眼睛里有星星!“怪我自己粗心。我時不時會丟點什么。今天真的多虧你了?!睂Ψ缴斐鲆恢皇郑骸凹拘腔亍?/br>林風涼伸出右手,再次握住那只剛剛緊緊抓住他的手。原來真的有星星。眼睛里有,名字里也有。他的手已經回溫,汗水蒸發后也變得溫暖干燥了。季星回輕輕抽手,沒收回來。林風涼像是在發呆。“林風涼?我是不是嚇到你了?”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季星回臉頰有點熱熱的?!跋褪沁@樣,看起來兇險,其實還好。我很久沒犯病了。你別怕?!?/br>季星回確實很久沒犯過病,尤其是高中之后,自己注意適度鍛煉,遠離過敏源,室外盡量戴口罩避免吸入飄絮粉塵??山裉觳恢朗遣皇浅鲩T忘記看黃歷,臨時被柔柔叫去,代替摔斷門牙去補牙的妹夫做臨時領隊,接送夏令營的小朋友去做冰場體驗,結果其中一個小胖子帶著寄宿家庭的寵物荷蘭豬一起上了車,到了冰場才掏出胖嘟嘟的荷蘭豬,問也不問直接塞到了臨時領隊季星回懷里。季星回小時候第一次做過敏原檢測就知道,自己對所有的動物毛發重度過敏。他用最快的速度去超市買了籠子,一把將荷蘭豬扔進去,又放到了冰場休息室。抱著僥幸心理,他沒有立刻回去洗澡換衣服,而是在冰場呆了一下午。等到太陽落山,妹夫和柔柔一起送夏令營團回去,他留下關門時才感覺到呼吸不暢,可隨身的腰包卻不見了。季星回隱約記得,自己去衛生間的時候還掏了里面的消毒濕巾擦馬桶圈。。。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他立刻找回那個廁所隔間,門上的掛鉤空空如也。購物中心的服務臺六點就沒人了,老外們最注重私人時間,就算有人撿到送給了服務臺,怕是也要明天才能拿回來了。“開玩笑吧,偏偏是今天?!奔拘腔鼗降厣?,眼前開始發黑,手腳發軟無法支撐。他大口大口的吸氣,試圖盡量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