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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甘休?!?/br>陸飲霜理了理衣裳,忽然略一俯身,哄人一般敷衍地抱了下常靖玉,在他愣住時撤開,似笑非笑地道:“這是我個人的賠償,常公子可還滿意?”常靖玉眼神飄了飄,耳尖蔓上一片薄紅,他干咳一聲,故作正經:“道武仙門對此事的立場可以容后再談,我個人暫且接受?!?/br>陸飲霜心滿意足地松了口氣,哄好常靖玉讓他壓力頓減,甚至有幾分閑心暗想,若是謝橋在這,聽他們兒戲般忽略兩境派門之首可能引發的深層矛盾,不知道要掉多少頭發。他聯絡了執法堂,那群中蠱的百姓急需救治,但御龍府那邊戰況似乎還在持續,影響了執法堂的處理速度。陸飲霜想帶凌家兄妹回城,這時玉簡忽然接連傳出靈力波動,他探入靈識查看,季愁的傳音一條接一條,越來越急,最后直接請他開啟云圖。季愁所在的位置十分狹窄,光線晦暗,陸飲霜看著云圖,還沒等問什么,就聽季愁壓低聲音,語速急迫飛快:“你們可是在落月崗?千萬小心!這兩日同樣帶著面具與凌皓宇會面的人就是凌山海,他一直在鳳麟閣,凌皓宇是驚霆島名義上的主事,但在他背后指揮的都是凌山海,正親自趕往落月崗,他雖是元嬰期但法寶眾多,你們不……”季愁還沒說完,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緊急狀況,迫不得已直接斷了云圖。“難不成凌山海為了煽動修真境的仇恨,竟要親自動手殺害自己的兒子?”常靖玉難以置信。陸飲霜想起前世凌旭輝的慘狀,一言不發的招呼夜忱帶上凌旭輝速速回城。然而就在夜忱剛給凌旭輝拍醒,凌虹霓站起來的這一刻,五道流光仿佛星斗之輝突然降下,將在場五人分開盡數籠罩在內。與此同時,一道劍氣從遠方直襲凌旭輝。凌旭輝尚在狀況之外,他不能動用靈力,徒然拍著星光屏障,面對宏大劍氣面露絕望。陸飲霜第一個橫劍沖破桎梏,替凌旭輝擋住了劍氣,冰劍脫手而出寸寸碎裂,陸飲霜后退幾步,靈力翻騰,硬是壓下口血。這一劍足有分神期的威力,陸飲霜尚未重新凝出劍來,不容喘息的第二道劍氣已至面前。凌旭輝下意識的閉上了眼,但他急促地喘∫息著,卻并未中招。擋在他面前的,是用了金枝玉葉的凌虹霓。凌虹霓甚至來不及布下一層靈力防御,用出金枝玉葉已是極限,她憑借著剎那間暴漲的修為強行突破光柱,劍氣自她胸腹穿透,擊碎屏障,偏了幾寸,從凌旭輝的佩劍旁劃過,力竭而消。那枚硬是被凌虹霓掛到劍上的刺豚掛墜咔嚓一聲,碎了滿地。作者有話要說: 陸飲霜:我錯了,下次還……常靖玉:嗯?QAQ陸飲霜:不了不了,不詐死了☆、久夢乍回00“阿云!”凌旭輝失聲高喊,目眥欲裂。凌虹霓仰面倒落塵埃,血跡一瞬間就把衣衫浸成暗紅。她全是不假思索的行動,她覺得冷,像天上那輪月亮一樣冷,但她并不后悔,凌旭輝悲憤交加,抱著她嘶聲大吼。“凌山海!出來,你這個畜生!人渣!”凌旭輝怒罵著,凌虹霓腰間的玉簡正出發溫潤的光,他還記得當初離開凌家時,凌虹霓非要給他和凌山海都佩了一塊兒,說是以后出門,方便他們找到彼此。凌旭輝狼狽地四處環顧,試圖找到凌山海的位置,罵得咳嗽接不上氣,這些年來無數個午夜夢回,他每次絕望的想拉住母親拋起白綾的手,每次都渾渾噩噩驚醒過來,每次都越發憎恨自己的無能懦弱。而這噩夢現在又多了一樣,他的meimei拼死擋住的劍,竟是生父揮向兒子的。滑天下之大稽!他終于看清凌山海,但為時已晚。陸飲霜眼中銀光乍盛,拂袖現出盈昃,又在一瞬間以冰封偽裝,雙手拄劍貫入地層,一道全由劍芒組成的冰山拔地而起,擋住凌山海毫無猶豫發出的第三劍。地面陣圖浮現,夜忱脫出屏障自陣中的凝實身影,豁盡全力在冰墻下圍起一層盤根錯節的樹枝。“是瀚海劍?!币钩来丝跉饽氐?,“凌山海怎會極星閣的劍法,記載中極星閣以秘籍翰海流星圖失竊為由挑起戰爭,如今除現閣主外無人會用瀚海劍和流星譜?!?/br>“看來參與這樁陰謀的,是那三百年來僥幸未死的余孽,現下絕不能讓凌旭輝出事,否則修真境盡是愚蠢之輩,幾句話便能受人煽動,事態就混亂了?!标戯嬎`力源源不斷貫入盈昃,冰封之下劍光流轉,整片樹林冷如冰原。兩人聯手將瀚海劍氣消耗殆盡,以金丹期的實力正面對抗元嬰期又身負法寶加成的凌山海,此時都已氣空力盡,然而凌山海藏身暗處必還留有余力。常靖玉身邊炸開三道符篆,終于也擊碎屏障禁錮,閃到凌虹霓讓她服下最好的靈藥,盡力用靈力護住她的心脈。陸飲霜回頭望了一眼,若想突破眼下危機,恐怕只有暫且解開術法,將修為提至元嬰,但也難免被人察覺他在隱藏實力。他正欲決斷之時,遠處忽地傳來鋪天蓋地的精純劍意,一時間滿地刀劍振顫不已,唯有盈昃不甘示弱地爆發出刺目冷光。凌山海的第四劍尚在半空,就已消散于無形。明芳雪一襲雪白深衣大氅,袖袂飄飛,薄紗輕揚,甫一出手,便令萬劍失色。“師叔,速擒凌山海,他才是陰謀者!”常靖玉抽空喊了一聲。明芳雪直向凌山海追去,在大乘期劍靈面前,再多法寶也無能對抗。凌山海站在山頂,他的劍刃黯淡無光宛如凡鐵,一張肅然高傲棱角分明的臉布滿陰云,他兩鬢添了白發,眼角更是堆滿皺紋,壽命已近元嬰修者的極限。他目睹仙人之姿的明芳雪悠然靠近,輕飄飄的落在他面前,沒有半分情緒,似乎他只是微不足道的螻蟻。明芳雪不肯摘下帷帽,連個眼神都要吝嗇,隱隱約約的月影透過薄紗,那張完美無瑕的臉在夜色中美得愈發驚心動魄,但明芳雪一向毫無起伏,精致與冷漠自然融合,既使人想掀開帷帽看個究竟,又為自己生出這種想法而羞愧不已。“有何解釋?!泵鞣佳┴撌值?。他只是站在那里,凌山海的劍就已脫手跌落,臣服在明芳雪面前。“呵,這是我凌家的家事,貴門的親傳弟子偏要干涉,我只困而不傷,已給足貴門面子,如今肅正仙尊也要仗勢欺人嗎?”凌山海動搖一瞬,忙別過頭去不看明芳雪,能言巧辯顛倒黑白。“最后一次?!泵鞣佳┎粸樗鶆?,薄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