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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來不及去思考這么多,抓緊時間逃出生天才是緊要。等到了河川邊上,縱使目前手中無船可用,他們經年累月在江上橫行,各個是泅水的好手,脫身堪稱易如反掌,定不會再淪落到任人宰割,被打得無力還手的悲慘境地。“這究竟是他娘的咋回事兒?”甘寧郁悶地開始回想了起來。起初他們不過是途徑此地,進城后仗著人多和天高路遠,并未因自己是別處遭當地官府通緝的水匪而避諱什么,大搖大擺地在集市上采買了些干糧衣物,銀錢上亦不少給。似乎就是一個嘴花花的弟兄瞅著個賣餅的姑娘貌美,忍不住握著她手,調戲幾句,不巧就被另一伙兒看著兇惡的異地兵卒給發現了,對他進行了言辭激烈的教訓。干這營生的,除自個兒老大外,能有幾個脾氣好肯聽外人話的?況且如今干戈紛擾,四處戰亂,哪兒有因調戲個出來拋頭露面的姑娘就大發雷霆的軍漢,他們理所當然地就把這義正辭嚴的家伙當做刻意來找茬的混球。而與雙方同行的幾言不合便推搡起來,不一會兒就拔刀相向,二話不說打成一團。等嘴里還叼著個香餅的甘寧踩著鈴鐺的聲音聞訊趕到,那伙缺心眼的傻子已忘了這既不是熟悉的江河,自己還是身下無舟的步卒,愣是憑著一股血氣,不管不顧地跟那些馬匹健而高碩,盔甲齊整的騎兵打起來了!手下惹事,老大背鍋。甘寧認命地將香餅揣進懷里,目光毒辣地掃了一眼場上局勢。因對方的頭頭不在,又也是氣血上涌才爆發的沖突,他估摸著有自己在,還是頗有勝算的,但不宜拖延,誰知道背后有多少援兵呢?便決定先速戰速決,打退一波對方銳氣,再趕緊撤退才是正道。不想銳氣還沒打退,就來了一樽天大的殺神。帶出來的八百來號血性好漢,一晃神就剩五百多了,這還是對方無端放棄追擊的緣故,否則全軍覆沒非是說笑,最后他能帶著一小隊人逃掉就不錯了。別說這些都是相識已久,用起來也得心應手的弟兄,不久后他就能抵達壽春,去投那驃騎將軍呂奉先,手頭上有五百殘兵傷將的底氣,跟有八百來健兒的,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完美計劃被破壞了個徹底,甘寧一想到就心痛得很,將只啃了一口的餅取下,狠狠地砸到惹出這事的罪魁禍首臉上,對方被那力道打得鼻血都涌了出來,卻是繼續一動不動地低頭認錯,半點也不敢避的。“那幫兇人定是黃祖那jian詐老兒派來的追兵?!备蕦帤獾醚腊W癢,咬定:“否則怎會無端出現在此地,又莫名其妙地吐了到嘴邊的rou?”不就是在呂布的地盤里,不好做得太過嗎?他們千里迢迢從益州趕來揚州,就是甘寧在讀書后知道這明面上看著呼風喚雨,進出威風炫赫的水匪活計,隨時危如累卵,不是個長久營生,身為有悍勇在身的男子漢大丈夫,豈能沒建功立業的雄心?他躊躇滿志,便極用心地在諸侯中物色起合適的主公人選來。離得最近的劉景升是最初考慮的人選,然細細打聽后,甘寧便覺得此人不過是個瞧著光鮮,其實空有聲望,喜好座談高論,夸夸其談的文人頭子,說白了就是頭并無進取之心的守成之犬罷了,根本不是個有金戈鐵馬志向的武將的好去處。最后定下去投那據說自身勇猛無雙,戰功累累,又唯賢納用,不但將豫治理得有聲有色,后又兵不血刃拿下揚州,既重修養民生,又重訓練軍隊的驃騎將軍呂奉先。唯一的缺點就是離得太遠了些,他要帶著那么多愿意跟自己同進退的弟兄,就是個極惹人注目的目標,途中易遭地方駐軍攔截。但多數人都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輕易不去招惹沒在自己治下犯下燒殺劫掠的悍匪,他們又機靈狡猾,要用心躲,也定是成的,就是有的地方得多繞些路。被呂奉先奉座上賓的,可是形形色色:既有德高望重,桃李滿天下的蔡邕蔡中郎,亦有智計百出,內外政兼通的名士燕重光,還有在公孫瓚麾下碌碌無為,后備受器重,大放異彩的趙子龍,才謀出眾的賈文和,謀劃戰略的徐元直等等。有這錄用能人上不拘一格的鐵證,甘寧是徹底安心了,同時信心十足——憑他自身的傲人才干,和誠意十足地帶去的眾多人馬,顯是個十足的助益,只要賣力表現,奉先忠誠,何愁沒有一席之地。他雖是土匪出身,干過不少世人眼中的惡事,可那被尊作軍師與從事的徐元直亦不是什么好鳥,曾因犯事兒被官府逮住,只差沒剁了腦袋不是嗎?甘寧這么一比較,無形中就平添了幾分傲氣——他帶著一大幫弟兄干了那么多年,也沒被官府逮住過哩!光從這點來看,那徐庶顯然就不如他!就是一路行來艱難了些,途中使計擺脫了黃祖的追捕,好一通奪命狂奔,不曾想眼見著目標在望,卻狠狠栽了個大跟頭,碰個頭破血流。不對。甘寧從氣頭上下來一些,腦子就變得冷靜了,又覺得這伙人出自黃祖手下的可能性變得微小了起來——黃祖要能養得動那個以一當百都綽綽有余,威風霸氣的紅馬大將,其主劉表還能是這熊樣嗎?他若有所思,那等了半天沒等來狂風驟雨的惹事兒者就小心翼翼地開了口,本著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他謹慎地阻止了一波言辭,好生恭維道:“多虧老大您箭法高超,一下就射穿了那樽煞神的硬鎧,定是他傷了胳膊使不上勁兒,才不得不放棄追來——”甘寧懶得理他,都是粗野慣的性情中人,直接踹他一腳,罵道:“去你奶奶個腿兒!就算少個主帥沖鋒陷陣,那些個兵馬也夠把咱全吞了,還不帶吐骨頭的!你當你刀槍不入,還是你爹我能萬箭齊發?”那人被噴了一臉唾沫星子,再不敢胡亂做聲了。甘寧被打斷了思路,本有了點苗頭的猜測就化作了泡影,心里愈發不痛快,還回想起自己跟未來的主公連個照面都沒打,就被伙來路不明的人打得丟盔卸甲,就覺得rou痛得厲害,臉皮也疼得狠。甘寧渾然不知,自己不但已經跟未來主公打了一個足以叫雙方印象深刻的照面,還往對方胳膊上射中了一箭。而在東城縣中,燕清親眼督促著軍醫將呂布仗著自己皮糙rou厚就根本不放在心上,林林總總的傷口悉數做了處理,才繼續被打斷的思路。他已經完全顧不上計較郭嘉神秘兮兮地跑到哪兒去了,就地摘了根嫩枝,在地上寫寫畫畫了起來。旁人皆被燕清不言不語間散發出的高深莫測的氣息給鎮住,不敢走進過問,就連大氣都不敢出。連呂布走來,都未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