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約他。

“我，我有點事，”他頓了下，索性一鼓作氣，“不能陪你吃晚飯，改天我去找你?！?/br>
溫生羲一頓，他應好，也沒問是什么事，又閑扯幾句便掛了電話。

周望舒抬手捏了捏眉心，吁出口氣，他還真怕溫生羲問點什么，問了又不好答，像中午那樣就不好了。

周望舒開車過去moko時，已經過了八點，不過周明瑄也沒打電話過來催，兩人像心照不宣似的，各自明白。

moko這地周望舒來過，也是跟周明瑄，陳遇的theway在它隔壁，這條街都是這樣的酒吧會所，只不過moko是有錢人的消遣地，進去都要辦會員，專門整的高規格，周望舒去過一次，就被惡心庸俗到了。

找了人帶路，周望舒很快就到了周明瑄說的一零二三。

“喲，周少爺來了?！遍T被推開，像就候著他似的，鄭元成那聲音跟著那敞開的縫一起迎接他。

周望舒走進去，掃了一圈，喲，敢情只有他們倆人，專門找他的是吧。

“鄭少，別來無恙啊?！敝芡嫱现{子，挑著眼看著鄭元成，挑了個離他不遠的沙發坐著。

他，鄭元成，還有周明瑄，一人坐了一邊沙發，三角頂立。

周明瑄收了手機，淡淡地看他一眼，“你來了?！?/br>
周望舒松垮地坐在沙發上，眉眼上挑，噙著笑，漫不經心地，“讓jiejie久等了?！?/br>
鄭元成聽見這聲jiejie，就要跳起來，“周望舒你他媽要點臉吧！”

周望舒看都沒看這輕輕松松就被激到的鄭孫子，抬了腳擱到面前的矮幾上，“說吧，什么事?！?/br>
他瞇著眼，手指搭在額角，唇邊一直掛著笑。

周明瑄拿過旁邊她的包，抽出里面的皮夾，兩指捻著一疊的紅票票擱在桌上，又俯身往前推了下。

“上次的醫藥費?！彼渎曊f著。

周望舒夠身撈過，沒數，放在手里拍了拍，“嘖，打一架都給這么多，鄭少，我們什么時候再打一架？”

他話聲落，手里的錢也跟著落下，散在矮幾上面。

周明瑄眼皮都沒跳一下，鄭元成想要起身卻在看到周望舒眼神的那一刻被迫坐下，他握了拳。

“小斐的檢查結果?！敝苊鳜u看向周望舒。

周望舒勾唇，原來就為這，“怎么，你想要？”

周明瑄嘴角咧起，抽了下，譏諷道，“周望舒，你有完沒完?！?/br>
周望舒笑了笑，“周明瑄，關你屁事?！?/br>
周明瑄冷笑，“周小斐她姓周，周望舒，別做出那副你同情她的惡心模樣，你覺得，她需要這個？！”

“小斐上次，割傷手腕，流了一灘血，被傭人發現時，還是清醒的，傭人說小姐白著臉靜靜地盯著傷口流血，”周明瑄看周望舒一眼，輕輕笑了下，“聽說她在笑呢?！?/br>
“然后被阻止時，傭人剛抓住她手，她就瘋了?！敝苊鳜u語氣淡淡，像是在陳述。

鄭元成盯著周望舒半晌，咬牙，“上次找人打得還是輕了，我們改天再約！”

周望舒聽見周明瑄說的時候，手指輕輕發顫，他不知道小斐那次這么嚴重。

周明瑄似乎看著他這副說不出話的樣子覺得滿意，她笑了下，不急不緩地，“小斐這幾天，特別乖，不吃不喝，全靠鹽水吊著?！?/br>
周望舒垂下的眼睫顫了顫，沒說話。

“蔣靜聽說是你干的時候也沒什么反應，”周明瑄突然說到蔣靜，“她還在日本忙得慌呢，你說，她到底在乎什么呢，周江川都死了這么多年，還霸著周太太不放?！?/br>
周望舒驀地嗤笑，他抬眼看著周明瑄，“是忘了嗎，周江川死前可是囑咐了要她好好地照顧小斐，照顧你們?！?/br>
也是得虧周江川死了，不然他怎么能被趕出周家，獨自生活呢，他不是應該跟著他的好母親，當著周家的便宜少爺嗎。

周江川就算知道了他不是他兒子，也不能不要他，畢竟外面這么多打交道的，誰不知道他有個半路認回來的兒子。

可是周江川一死，蔣靜就為求自保，任他被驅逐，他當時正高三！一個人在外面生活，沒有住處也沒有錢，卡全部被凍結。

幸好周小斐一發病就吵著要找他，他有了這個用處，從蔣靜周明瑄那得了錢，好歹過了生活。

周望舒想到小斐，心就一軟，小斐發病其實并不是經常，一年里只發個幾次，平均兩月一次，所以那段時間，小斐也是常常裝病讓他回周家，次數多了他也就越來越好過。

后來被周明瑄發現她裝病，阻攔過幾次。

再后來，周明瑄不讓他回周家，周望舒也不樂意再回周家，不愿意再見到蔣靜。

“惡心玩意，”鄭元成唾罵，“還不是為了錢！”他提起蔣靜就是火，當初這么個女的還領著那么大的周望舒進周家，可沒把他家里給氣死。

周望舒聽著沒什么反應，他現在對蔣靜，早就沒什么感情了，幾年的母子情義早就冰涼透了。

“小斐的檢查結果，給我?！敝苊鳜u冷聲道，她再次重復了一遍。

周望舒抬眼看向她，她站著，他坐著。

“不可能?！敝芡嬲f，“想知道，就把小斐送進醫…”

“周望舒！”鄭元成蹭了起來，一腳踢開地上的酒瓶，揪住周望舒的衣領，“你他媽還敢提！小斐差點被你害死！你他媽知不知道！”

周望舒眼睛都沒眨一下，對著面前的這張咬牙切齒的臉，淡聲，“松開?！?/br>
“你他媽…”

周望舒拂開鄭元成的手，扯了扯衣領，看著他直起身，輕笑了下，“我現在知道了?！?/br>
“你！”鄭元成橫眉怒視。

周明瑄嘴角扯了個笑，“醫院？瘋人院嗎？”

周望舒，“你知道什么對小斐治療最好?！?/br>
周明瑄知道啊，她怎么會不知道，“呵，”

“小斐她什么樣你不知道？你忘了她被你送進去那樣了？”

周望舒不自知地握緊了拳，指甲又嵌進rou里，他記得，他做主讓醫生給小斐打了鎮定劑，一次又一次，小斐被接回來時…

周望舒微闔眼，不想再想，“我只是想她好?！甭曇糨p飄飄的，很無力。

他起身，也不管周明瑄聽沒聽見，“我先走了?！?/br>
幾乎是狼狽而去。

周明瑄看著他的背影，身側的手捏緊，提著的一口氣泄下去。

“要不要再找人教訓一頓?！编嵲珊鋈婚_口。

周明瑄一個冷眼掃過去，“上次是還沒有長記性是么?！?/br>
鄭元成斂眸，不動就不動，我他媽悄悄搞！

第41章

晚上九點多，九街正是喧鬧沸騰的時候。

周望舒出來得急，站在路邊吹了冷風，才想起他手機落在一零二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