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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說不清,跟我也沒有干系,我用得著偏誰向誰?我去叫人打水,你趕快洗澡是正經?!?/br>第127章楊曄終究不是個安分省心的人,坐在巨大的木桶里,在嘩啦啦的水聲中,接著憂國憂民:“凌疏啊,你說回頭打下了關中,關中軍民跟著岑王爺時間長了,會不會不服管教???”凌疏一邊下手替他洗澡,一邊道:“有你英明神武的皇兄在,你還是少cao這些閑心吧。他能者無所不能,定能將關中收拾得妥妥帖帖?!?/br>楊曄用兩只水淋淋的手臂纏上了他頸項:“好,我不cao他的心,我cao咱倆的心。你當初一時疏忽,忘了打斷我的第三條腿,如今他蠢蠢欲動的,可該怎么辦?”凌疏順手一掌拍在他肩頭上:“現在打斷也不遲。你斷了腿還不安分,找死?!?/br>因著楊曄的傷腿尚未痊愈,出了襄陽城,如今不用趕路,凌疏便決定改走水道。兩人雇了船只,順著漢水一路向南,不日到了長江,逆水而上,折道向西。一路上消息不斷傳來,中央禁衛軍已經西出秦關,一步步逼近長安,如今正在相持不下。而后袁藕明配合行動,在三關發兵,打算兩面夾擊關中。楊曄聞言嘆道:“岑王爺完了,這次真完了??蓱z我那沒見過面的二侄子,也跟著完了?!?/br>凌疏神色沉靜,拊手不語,他斜倚船舷坐著,江上的風吹得他鬢發微亂。楊曄慢慢挪過去,靠在他肩頭上:“我這心里總是惶惶然地沒有底兒,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感覺。這是怎么了?”凌疏道:“你還在牽掛著你那英明神武的皇兄?!?/br>楊曄緩緩搖頭:“我不牽掛他,我就是心慌。我覺得有些事情不大好,可究竟什么事兒,卻說不上來。凌疏,不管這天下變成什么樣兒,你都不能再離開我?!?/br>凌疏聞言,伸手握住了他一只手,輕輕摩挲著,末了一聲輕嘆,心道:“你是親王身份,這富貴和平凡,你如何能超然身外?你心慌,想來是這些牽牽絆絆,你還沒有徹底甩開,被迫跟著我來這木魚鎮,真是太勉強你了?!?/br>他微微側頭,溫聲道:“我不離開你。咱們走慢些,等你腿好了的時候,恰恰趕回木魚鎮就行。你若是瘸著腿回去,謝娘和小杉子,都會擔心的?!?/br>倆人放慢了行程,一路山溫水軟,風景絕佳,京城的繁華和戰亂仿佛終成一夢,漸漸遙遠了。待回到木魚鎮的時候,已經是六月天氣,楊曄的斷腿也終于恢復如常。從巫山縣進得山來,見到那飏春酒肆杏簾在望,凌疏臉上現出一絲笑容。楊曄更是變得興高采烈,還沒闖進去,便高聲道:“小杉子,我回來了!”突然間,一個人聞聲從里面沖了出來,“噗通”一聲,直挺挺地跪在了楊曄的面前。然后小杉子跟著從酒肆里跑出來,然后是謝叔和謝娘,一起擠了過來。楊曄看著眼前那個人,氣恨交加:“你你你,你干什么?干什么嚇我一跳!馬天寶,我還沒死呢,用不著你下跪,你給我起來!”馬天寶重重地叩下頭去,他人實在,叩頭也實在,咚地一聲巨響,額頭頓時青腫一塊,隱隱沁著血絲,驚得謝娘一家咋舌不已。爾后馬天寶膝行幾步,一把摟住楊曄的腿,開始大聲嚎哭:“王爺,你快去看看云起吧,他快不行了啊,天天還念叨著你,念叨著寧馨??墒撬粋€都見不到,你好歹跟小的去看看他吧!”楊曄頓時臉色蒼白,扯起他扯到了一邊去:“你慢慢說,云起怎么了?”馬天寶涕淚交流:“咱一邊走一邊說行不行?我這空等了好幾天,也許云起已經咽氣兒了也說不定!”楊曄伸手扯住他的耳朵狠狠一扭:“瞎說!不許詛咒他!”小杉子過去摟住了凌疏的手臂,一邊絮絮道來:“大哥你總算回來了,我可想你了。這個人三天前就開始賴在咱這里不走,直說要等你們回來,娘說你們早就不在這兒了,他卻說他哥說了,你們也不在京城,那肯定就是在這里。他口口聲聲說我們騙他,說我們把你們給藏起來了。他喝酒吃rou的不肯走,還一邊吃一邊哭。不過他吃飯倒是給錢,不賴帳?!?/br>凌疏伸手摸摸他的頭發:“不賴賬就行?!?/br>他思忖片刻,凝目看向不遠處的楊曄,楊曄也正殷切地看過來,凌疏點點頭,楊曄頓時大喜,轉頭對馬天寶道:“走,趕緊去兗州。哎,真是白走了一趟,早知道這樣,直接去看云起了,不用繞這個彎子?!?/br>三人無奈又辭別才見面的謝娘一家,楊曄將自己蝙蝠鄭重交付給小杉子,讓他去后山的冰洞里給寄養著,爾后一路加急趕往兗州。路上楊曄便逼問馬天寶道:“馬天寶,云起為何病了?定是你伺候的不周到!你且等著,他若是好了也罷,若是不好了,我讓凌大人把你哥仨擱一塊兒上刑!”馬天寶聞言嚇得臉色慘白,悄悄瞄一眼凌疏,見他對楊曄的話置若惘然,方才稍稍放了心,忙道:“哪里能怨得小人?小人最是個盡心盡力的人,從前愛出去挖墳盜墓的,如今這兗州那么多可挖的墓,小人都不去挖了,一心一意跟著云起??墒窃破鸾o貶到那種地方,不高興是肯定的,這也還罷了,偏偏前一陣子京城那邊開仗。也不知怎地皇后那邊的人混了過來,逼著云起去召集中央禁衛軍舊部從東面夾攻洛陽。你說云起哪能干這種事情呢?他肯定不答應,那邊的人就說小岑郡主和寧馨已經被帶到了長安,讓他當心小岑郡主和寧馨的性命,說要把寧馨掐死再從長安的城樓上扔下來,然后就揚長而去。“他們走了我們就安慰云起,說寧馨是岑王爺的親外孫,岑王爺定不會由得他們胡來,云起就呆呆地不說話??墒菦]幾天,洛陽那邊又來了人,逼問云起跟皇后那邊的人都說了些什么,還派了兵士把云起給看管起來,說起來是保護他的安全,防止長安那邊再來人。但這么三天一盤查,兩天一審問,搞得跟犯人一樣,都不許我們三個靠邊。云起他就病了,連著臥床不起好幾天,才準我們去給他抓藥,連藥拿回來,他們也得翻查幾遍才行。眼看著他連藥都快吃不下去了,一直念叨著寧馨。大哥眼見不是頭,讓二哥去洛陽找你,沒到半路傳回來消息,你已經離開了洛陽。大哥又偷偷去問云起,他發燒發得迷迷糊糊的,但是勉強知道你也許在這里,我就趕緊找了來?!?/br>楊曄沉著臉聽完,半晌無語,心中好一陣悲涼:“皇兄為何就是不信任云起呢?是不是生怕他把妻兒排在自己的前面?可是人有了妻兒,總是要有所顧忌,好比我有了凌疏,也就有了牽掛,再也無法如從前那般自由自在。哎!”三人加緊趕路,楊曄記掛著北辰擎,一路上輕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