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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里大人呢?怎么讓你一個人出來擺攤?”穆遠修邊寫邊問。“我老爸讓我自己出來賺零花錢,他說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監視著我呢?!?/br>那小孩兒扭了扭鼻子說道。原來是大人放孩子出來鍛煉。穆遠修不由得想起自己像他那么大的時候,師傅也放他出來做些任務,自己在暗處監視著他——殺人。穆遠修的字一掛出來,立即有一群人圍了上來,對著那幾幅寫好的評頭論足起來。“這個不錯,筆力蒼勁,有點底子?!?/br>“小伙子,有點功夫啊?!?/br>穆遠修笑笑,低頭繼續寫著,那孩子在一邊喜滋滋地比出手勢,“這個比較貴的,這個五十塊一副,不過買了還送我寫的一副哦。爺爺買一副吧?!?/br>看來不止是個小財迷,還是個小生意人。這邊攤子上人頭躦動,好幾個客人紛紛解囊之際,一個怪腔怪調的聲音插了進來。“哇哦,Leda,則久四泥所的ese的書筏么?”一個滿頭金發的洋人排開眾人,走到了桌案前。“臺飄亮了!真的是臺飄亮了!”那個外國人見了穆遠修寫的字,樂的手舞足蹈,“ese的書筏!”他抬起頭,看了穿著紅色長袍的穆遠修,咧嘴一笑,“則為飄亮的ese小姐,能給我寫一格漢子么?”穆遠修眼皮都不抬一下,督促這小孩兒繼續磨墨。“嘿!esegirl!”那老外拿下架在鼻梁上的太陽眼鏡,將衣袖拉起,露出大半個胳膊,指著他那粗壯的胳膊說道,“麻煩給我寫一格嚎看的漢子,窩要八它紋倒窩的胳膊上!”那老外認定了穆遠修是個“害羞”的中國姑娘了,不依不饒地說道。“先把舌頭捋直了,學會說中國話再說吧!”穆遠修冷笑著抬頭。“瓦哦!真的四一位飄亮的ese小姐!”那老外見了他的面容,不由得眼前一亮——這種細長的鳳眼,如此雪白的皮膚,還有這種害羞的個性,不就是他心中心心念念的中國女孩兒的完美形象么?“哦,esedy!親吻你有藍朋友么?握叫做‘里歐’,‘里歐·奧斯卡·布蘭德’!不自導有煤油榮幸,可以和你義氣次個午飯呢?”男子夸張地說道。“啪!”手里的筆掉落在桌子上。大紅色撒了金粉的紙上被點開了一朵墨花。看著眼前這張面孔,穆遠修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至于那張不停翕動的嘴究竟說了什么無理的話完全沒有放進腦子里。“里歐,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快跟我走!”一個大約二十歲出頭的姑娘擠進人群里,見到了大冷天露出胳膊的外國男子,一把拉住他往外拖去。“嘿!Leda,拿位小姐還沒有打贏和我次翻呢!”被女孩子拖著,外國人猶不甘心地大叫著。“哥哥,你怎么了?”小孩兒有些可惜地看著被浪費的紅紙,搖了搖穆遠修的腰問道。“郝裴風……郝裴風!”穆遠修推開小孩,就朝著剛才那個外國男子的方向跑去。那小孩再怎么經得起他這一推,立馬倒在地上,呲牙咧嘴地哎呦起來。“哎,你這個做家長的怎么丟下孩子不管呢!”“是啊,沒看見孩子都摔了么?”幾個圍觀的大爺大媽哪里看得下去,將他團團圍住。穆遠修看著那兩人逐漸消失在人群里,急的立即轉過身子,將孩子扶了起來。又從衣兜里拿出錢包,掏出幾張一百的扔在桌子上。“你的紙筆錢!”說著,也不管他從超市里買的那些東西了,拔腿就朝著兩人追去。“哎,大哥哥,你的東西??!”小孩兒在身后跳著大叫。這大過年的路上人來人往,車子也是川流不息,各色霓虹燈照的人滿目絢爛,才不過眨眼的功夫,那兩人就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中。“郝裴風……郝裴風,是你嘛!”站在十字路口中央,茫然地看著四處熙熙攘攘的人群,穆遠修幾乎是失控一般大叫道,“郝裴風,你也來了么!出來??!”他用盡全力地大聲呼嚎著,聲音無比凄厲,聽得眾人紛紛止步,對著他打量過來。圍在他嘴巴下的長圍巾散了開來,有幾個眼尖的年輕人有些猶豫地望著他。“啊,這個人好眼熟??!”一個女孩子拉了拉她的男友,“哎,這不是那個……那個‘炫我男聲’的總冠軍么?叫穆遠修是么?”“是穆遠修?真的是他!”那幾個年輕人相互確認一下,大著膽子為了上來。穆遠修此刻滿目紅絲,毫無焦距地望著眼前圍上來的眾人,只覺得心頭燒起了一把無名火。一手凝氣,穆遠修冷笑,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毀滅!毀滅眼前這阻擋他的一切!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男人一把從背后抱住他,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半拖半拉地將他帶走了。兩人推搡著進入了百貨公司的地下車庫,穆遠修的嘴里反反復復地念著那三個字“郝裴風、郝裴風……”“來者何人?”此刻穆遠修心中充滿了殺意,反手就想要將這個不要命的家伙斃于掌下。“別激動,是我?!?/br>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的身后傳來,“跟我走,要是被媒體看到就完蛋了?!?/br>媒體?穆遠修總算意識到自己不是身處百年之前,迷茫的眼睛也稍微恢復了一些清明。“崔景梵?”他不確定地問道。“你總算清醒了……”崔景梵松了口氣,將桎梏著他的手放開。“你怎么會在這里?”穆遠修回過頭,不善地問道。“我還想問你怎么會就這么一身打扮地出現在這里?你忘記你是明星了么?你不知道這里是商業圈?剛才已經有人認出你了,你知道么?”連珠炮似得提問,問的穆遠修啞口無言。不管怎么說,他這樣的舉動確實是不計后果,要是被媒體抓到,又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番大肆報道。“是我失控了……”一手捂住自己的臉,穆遠修無力地搖了搖頭。太像了,剛才那個金毛的外國人。雖然完全是番邦人的長相,但是雙眼睛,那說話夸張的腔調,那帶著痞氣的笑容,和“那個人”是何其的相似!那一刻他的整個心神都被迷惑住了,完全忘記了,那個人如果真的活到現在,恐怕都是幾百歲的老妖精了,怎么還會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