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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往村里跑。 沒關系的。 在耳邊的風聲中,她對自己說。 剛才離后河只有百米都不到的距離。 母親絕對能帶著埃里克和尼爾走到河邊。 而且待會小鐵匠會送他的家人去后河,說不定剛好跟mama弟弟們一起到橡樹下。 她這邊也來得及! 絕對能比預計的救更多的人! “愛雅嬸嬸!快走!他們要放火燒村除疫!快帶小艾米她們去后河橡樹下集合!我們用木板渡河走!” 丟下這句話,艾爾莎繼續奔走。 年輕的心臟在胸腔內砰砰跳動,鮮血隨著每一次跳動而被泵向全身四肢。 一道黑影在她頭頂一閃而過。 但無論是在村里四處奔跑的艾爾莎,還是村外忙著挖溝的傭兵,亦或者是叉腰觀看的法師、戒備的圣騎士,都無人發現那道黑影,自然也沒人看到黑影落在后河橡樹的茂密樹冠里,化為一道人影,發出輕笑:“只是出來覓個食,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蓱z的小東西……” 拉德曼村共有十三戶人家,當艾爾莎通知到第八戶人家時,開始有火球從天降落。 當她來到倒數第二家,村子四處都是跳躍猙獰的火焰。 眼見只剩最后一家,艾爾莎咬牙沖進噼里啪啦燃燒的茅屋里,抱起床上奄奄一息的小杰米就往外跑。 小杰米今年五歲,正是和她小弟弟一樣的年紀。 他母親早死了,只有一個大他兩歲的jiejie和父親。父親在兩天前出門去找醫師,jiejie就躺在小杰米身邊,只是沒了呼吸。 這樣的情況在如今的拉德曼村并不罕見。 艾爾莎進完十三戶人家的門,少說看到了有十多個死人,其中基本都是老人和小孩。 看到這樣的死亡率,艾爾莎一開始還在疑惑那位子爵怎么撐到十多天都沒死,等從小杰米家出來時,她已經想通了——那種貴族身邊,一定有光系法師在。那名法師一定在那十多天里用光元素維持了子爵的生命。直到后面發現維持不下去了,子爵才匆匆離開…… 估計到現在,子爵也沒死。 死的反而是拉德曼村的人。 艾爾莎喘著氣,她的腿和抱著小杰米的手都在發抖,喉嚨發干,嘴里有股血腥味。 身體在不斷向她叫囂著疲憊,讓她放下小杰米,坐到地上好好歇歇。 不行。 就剩最后一點距離了。 只要到后河旁的橡樹下就可以休息。 艾爾莎不斷在心里為自己鼓勁,告訴自己再走一步,再多走一步,再走一步…… 終于,橡樹那茂密的樹冠開始進入她視野。 身邊隨著房屋的減少,火焰也越來越微弱,夾著水氣的微風迎面而來。 艾爾莎下意識深吸一口氣,吐出滿腔的焦味和煙氣。 只是隨著她向橡樹樹冠靠近,除了越來越響亮的湍急水聲,還有嗖嗖的破空音。 艾爾莎臉色一變,恨不得立刻飛奔過去,兩條腿卻不顧她的意愿越來越沉重、緩慢…… 就在這時,她聽到一陣慘烈又熟悉的哀嚎。 mama! 疲乏的身體中陡然多了股力量,讓她眨眼的功夫就沖到橡樹的綠蔭下。 那里或坐或倚著十幾名村人,還有一半人已經躺在了地上! 其中就有小鐵匠!還有…… “埃里……mama小心!” 只剩十幾步的距離了,本來艾爾莎和她的親人之間只剩十幾步。 但就是隔著這么短短的一段路程,艾爾莎看到一根箭穿過她mama的胸膛,帶著血花,射在地上。 地面上還有許多相同的血花和箭矢,每一根箭的尾羽上都沾有血跡。 橡樹下已經血流成河,多余的血液浸潤泥土幾英寸深。 空氣中,除了濕潤的水氣,樹葉的清香,更多的,是厚重到讓她想嘔吐的血腥味。 黑發黑眼的女人緩緩倒下,就倒在她兩個兒子中間,三人的胸膛幾乎在同一時刻停滯不動。 艾爾莎緩緩抬眼,隔著十幾步的距離,隔著十幾步距離之后的洶涌河面,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孔。 那名曾調戲過她、意圖行不軌的傭兵正手執長弓,站在河對岸,嬉皮笑臉地看著她。 “原來是你啊?!泵麨榘屠锏膫虮盗寺暱谏?,“我就說這附近地形怎么看起來有些眼熟,原來是你住的地方?!?/br> “喲,老大認識對面的美人兒?”巴里身后,另一名拿長弓的傭兵笑道,“這可就尷尬了。剩下這么多箭,我們是射還是不射呢?!?/br> “為什么不射?!卑屠镎f著重新抬起手,箭矢正對向艾爾莎,“我認識美人,美人卻不想認識我。對吧,小美人?你還挺聰明的,居然知道疫病這回事,猜到我們要放火燒村?!?/br> 面對那枚隨時會擊中自己的箭矢,艾爾莎放下小杰米,用自己身體擋住后者,同時始終控制著視線不敢往地上掃,盡力維持聲線的平穩:“是領主大人雇傭你們來的嗎?為什么還有教會的圣騎士?還有法師?!?/br> “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卑屠锼菩Ψ切?,“光是領主大人一個人可沒這么大能量?!?/br> 艾爾莎內心滿是絕望,還要克制著不露出來。 她將發抖的手往袖子里縮,努力憋回眼淚:“是教會,而且還必須至少是地區主教,不然沒法命令魔法協會?!?/br> “不光如此,你抬頭看?!?/br> 艾爾莎順著巴里的話抬頭,瞳孔驟縮! 剛才她急著趕路,全部注意力都在說服自己不斷邁步上,居然沒發現頭頂不知何時已出現一道半透明的屏障! 屏障像一個雞蛋殼,將整個拉德曼村包裹在里面。 艾爾莎親眼看到,身后有一縷黑煙直沖云霄,卻在碰到屏障的那一刻無功而返! 屏障自頭頂垂下,直直沒入后河的河道中。 “知道這是什么嗎?”巴里的聲音仍舊漫不經心。 “我知道!”艾爾莎搶斷他的話。 “哦?” “是教會的圣光結界……” “哇!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連這個都知道,你果然不是普通村姑?!卑屠锏目滟澾€沒說完,手中長弓突然調轉方向,箭矢應聲而出! “住手!” “嗖!” “砰!” 一個人影栽進后河中,濺起不小的水花,那塊承載著最后一抹希望的木板也掉進河里,轉瞬就被沖遠。 艾爾莎的喉嚨里宛如被塞進一顆完整的雞蛋。 她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箭技,像長了眼睛一樣,繞過橡樹粗壯的樹干,準確命中位于巴里視線死角的人。 “嘖嘖嘖,真是個小機靈鬼。要不是我警醒,還真被你騙到了?!卑屠镫S手從后腰箭筒里抽出一支羽箭,重新搭弓拉弦,瞄準艾爾莎,“不過整個村子都被設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