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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里綻放時,戰場的另一側,一個黑臉光頭正抱頭鼠竄:“嗷嗷嗷嗷!救命?。。?!為什么要追我?。。?!我又沒有急支糖漿?。。?!” “清風術!清風術!清風術?。?!” 禿落夫斯基已化為一道殘影,游蕩在戰場上。 在他身后,一長排紅色惡魔正對他窮追不舍,欲罷不能。 而且隨著禿子的奔跑,所過之處的每一處小戰場上,都會有一群新的紅色惡魔加入。 很快,他身后的惡魔數量急劇增加,已經成了黑壓壓戰場上,一道靚麗鮮紅的風景線。 禿落夫斯基回頭瞥了眼,險些沒被自己身后貪吃蛇般越來越長的尾巴嚇尿。 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會這樣。 這一切發生得都很突然。 之前他還在跟隊友們一起戰斗,努力向一個石頭人靠近,結果打著打著,只聽一聲碎玻璃聲,周圍的紅皮惡魔就開始向他行注目禮。 隨后,他們就像猛虎一樣齊齊朝他撲過來…… 不對! 老虎都沒它們那么兇! 簡直是一群光頭大漢撲向一個沒穿衣服的美女! 這明明是本子里的經典情節,為何會發生在眼下激烈的戰場上,而且還會發生在他身上? 難道這群紅皮惡魔,已經透過表現看本質——穿過他的黑臉,看見他有趣的靈魂,并深深地愛上了他??? 饒是厚臉皮如禿落夫斯基,一想到這種可能,也不禁有些羞澀。 因為,“愛”上他的惡魔正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這他媽的也太多了吧?。?! “清風術清風術清風術?。?!” 稍一愣神的功夫,法師長袍一角就被追得最緊的一只紅皮惡魔抓住。 禿落夫斯基趕緊一發風刃下去,切斷衣角,隨后又給自己連續加了三個“身輕如燕”buff:“我不想死啊啊?。。?!救命嗷嗷嗷嗷?。?!” 可惜無論他往哪個方向跑,身后的紅皮惡魔一直都在追。 而禿落夫斯基所過之處,其他玩家紛紛避開讓行,沒哪一個敢出手攻擊他身后的長隊。 當事人以為是惡魔數量太多,沒人敢戳馬蜂窩,而實際上,在他無暇顧及的隊伍頻道里,有人連刷三條消息—— 【女乃并瓦】:我給禿子砸了瓶血藥,所有紅皮惡魔都會追著他走!其他人注意躲避! 在這條重復三遍的警告下,是保加利亞的命令—— 【總指揮】【保加利亞】:趁禿子還沒死,所有人抓緊時間,攻擊石頭人腦袋上的靈吸怪?。?!破了他們的WIFI?。?! 由于戰場上的紅皮惡魔數著實不少,禿子加持了清風術后也著實跑得很快。 于是,在這位大佬以身作餌的壯烈犧牲下,所有圍攻石頭人的玩家都感到壓力大減,一直以來僵持住的戰線開始迅速往前推進。 半空中,穆爾總算注意到這一幕,眉心一跳。 紅皮惡魔是他成為血魔領主后,創造出的低等惡魔。 既有惡魔族的身體優勢,又有血族的吸血恢復特性,比一般的低等惡魔戰力更高!生命力更強! 唯一的缺點就是,聞到鮮血味就會發瘋。 就算用靈吸怪的天賦也沒法控制。 他沒想到下方的同族們,這么快就發現了紅皮惡魔的這個缺陷,并利用這個缺陷,讓勝利天平迅速向他們那一方傾斜。 這些同族,實力不強,腦子卻很靈活…… “刷!” 一道風聲襲來,穆爾及時閃身躲開。 落空的鮮紅血刃不斷拉長變細,最后消失在半空中。 穆爾回頭,不由感慨:“不愧是科倫娜陛下的武器,就連落雷也能切開?!?/br> “不僅如此?!边@一次,血眸少女并未被他激怒,反而淡聲回道,“連你的腦袋也能切開?!?/br> 穆爾剛要嘲笑她又在說大話,突然發覺不對—— 他的身體動不了了! 隨著穆爾的掙扎,數道紅色在半空中浮現。 道道鮮血般的荊棘露出真容,像鏈條般交錯,如蛛網般牢牢捆住它們的獵物。 荊棘如活物般刺進穆爾的皮膚,又像血液般流遍他的全身。 眨眼的功夫,穆爾不但連一絲掙扎的力氣都使不出,連身體里的法力也無法控制。 現在他上下能動的,只有一顆腦袋: “不可能?。?!什么時候??。?!” 艾爾莎并未回答。 她只是來到他身后,在他脊背中央、兩道蝠翼的中間,狠狠一踩! “砰!” 穆爾如一顆炮彈般砸在地面上,揚起漫天灰塵。 艾爾莎不閃不避,徑直沖進塵埃中,一腳踩在男人欲要抬起的后頸上。 “噗咳咳咳?。?!” 明明整張臉都砸在了地面中,穆爾依然堅強地轉動腦袋,將臉側了過來。 他吐掉嘴里土塊,不顧滿臉鮮血,拼命用視線去捕捉后背上的人:“別殺我……” 少女冷笑一聲,直接抬起鐮刀,將回鉤的刀刃對準他的腦袋。 “等等等等?。?!”男人大叫起來,“我能告訴你,五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魯伯特到底是被誰鼓動決定反叛的?。?!” 吹毛斷發的刀鋒緊貼著他的后腦勺,針扎般的刺痛讓穆爾頭皮發麻。 這不是他膽小,完全是生物面對死亡時的下意識反應! 同理,死亡的威脅讓他的感官全部集中,一切知覺能力都達到了巔峰! 至少在這一刻,穆爾能肯定,背上的人遲疑了! 這就是他的機會?。?! 左手食指動了一瞬,穆爾繼續大喊:“我并沒有參加魯伯特的反叛!我只是逃走了!從永夜領域逃走了?。?!我拒絕了魯伯特的邀請!我沒有背叛血族!” “是嗎?” “當……?。。?!” 一柄短刀貫穿了穆爾的左手。 刀刃穿過他的手掌心,將整只手牢牢釘在地面上。 最可怕的是,剛才恢復了一點行動力的他,此時又不能動了。 像是一只被釘死在標本上的蝴蝶,又像一塊砧板上的rou。 穆爾感到腦袋后的刀鋒稍微遠離了一點。 但這并不代表,對方就原諒了他。 相反,他都能猜到少女眼下的姿勢和想法。 她一定是一腳踩住他的脊椎,兩只手高高舉起鐮刀,如同一個即將行刑的劊子手,要用最快的速度斬下他的頭! 難道就這樣了嗎?!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應該還有那么一線生機! 那線生機就是…… 轟鳴聲從遠方傳來。 急速下斬的刀鋒一停,穆爾急速轉動的大腦也一片空白。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趁著脊背上稍稍放松的力道,艱難地抬起下巴,看向血族王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