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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時露出的修長脖頸,還有酒液下滑路過喉嚨,不甚明顯的喉結上下一滾,格外性感撩人。簡直滾到人心坎里去了。他不自覺跟著空咽了一口,然后端起杯來,跟著一口灌了下去。宋春景又恭維了一句:“皇上豪爽?!?/br>李琛瞥著他,夜色中的面容愈發沉穩,驀的,唇角一提,露出來一個笑:“還喝嗎?”他端起自己的大酒盞,擱在宋春景前面,“用這個?!?/br>“……”宋春景一看就覺得不好,立刻推拒:“微臣不敢僭越?!?/br>“不妨事?!?/br>宋春景:“那皇上用什么呢,微臣還是用自己的杯子吧?!?/br>他伸手去拿,李琛卻先一步扣在了手底下,然后取過一只碗來,“不欺負你,我用這個,你喝一杯,我干一碗?!?/br>他點了點那敞口大碗,“怎么樣?”不怎么樣。宋春景勉強一笑,然后說:“微臣自知不敵,就不班門弄斧了,既然皇上無恙,那微臣還是……”說著,他站起身要告退。李琛哪能讓他走,瞥了一眼候在一旁的閆真,閆真立刻對著宋春景一伸手,“宋大人慢點……”兩杯急酒下肚,宋春景頭暈目眩的由他扶著走。下了臺階,閆真扶著他一轉身,向后頭走去。李琛略坐了一會兒,說道:“朕有些頭暈不適,先回寢宮,諸位愛卿繼續?!?/br>群臣起身,一同捧手:“恭送皇上——”第117章百官繼續吃飯,沒了李琛在場,就像沒了束縛的牢籠枷鎖,徹底將關在內心中的野獸都放了出來,一時間飲酒的飲酒,交談的交談,歡聲笑語響徹整個御花園。席列不高不低的中間位置,沈歡吃了幾口精致小菜,然后看著搭起的柱臺上舞妓甩動水袖盈盈起跳。他本代表將軍府而來,又是明定的襲爵人,桌位很靠前,但是他為表謙虛,將位置主動挪后了一些,這樣一來,巧同西北的將士們坐的很近。西北這塊有些不太合群,因為一年到頭回不來幾趟,既不常見,也就沒什么人刻意要同他們搞好關系。除了他們‘自己人與自己人’偶然說幾句話,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看熱鬧。比之別處喧嘩,算是非常清凈。沈歡發了一晚上的呆,再次看向高臺之上,正看到宋春景醉醺醺的被扶了下去。直到片刻后,李琛也借口不適提前離場。群臣恭送,沈歡也不例外的站起身。皇帝走后御花園成了一口敞口大鍋,里頭鼎沸的人聲咕嚕冒泡,吵的人頭疼不已。沈歡聽了一會兒,然后低頭微微一笑,那笑容帶著孤寂和傷感,仿佛周遭的熱鬧和喜悅完全近不得他的身。陳闊坐在不遠處看著他。片刻后,沈歡收拾好了些情緒,收回拉長縹緲的視線,深深吐出一口氣。他喝了點酒。這酒將軍府金尊玉貴的小少爺喝不得,將軍府承襲爵位的接班人卻喝得。陳闊看了一會兒,同他鄰桌換了座位,提著一壺酒坐到他旁邊,輕聲問道:“你是,還想繼續學醫嗎?”“不想?!鄙驓g一見他,最后一點自在也消失殆盡,冷冷說道。陳闊笑了一聲,要去給他倒酒,“那你一直看著宋太醫做什么?”沈歡抓的自己酒杯往后一撤,無聲拒絕了。他冷漠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端著自己僅剩的半杯酒,徑自走了。陳闊自討個沒趣,瞇起眼看著他瘦弱前行的背影,忍不住舔了舔后牙。沈歡一路走到太醫院院判的桌前,對著他捧手一拜,“院判?!?/br>“唷,”院判根本不敢當他的一拜,立刻站起身,“這不是……”沈歡:“之前在太醫院的時候多虧您照顧,今日特地來拜謝?!?/br>“客氣客氣,”院判一張臉笑著,引他坐下,“將軍府最近事情可多嗎?還忙的過來嗎?”沈歡知道他只隨口一問,并沒有多關心,于是也隨意笑了一下,“都還好,也多虧了諸位叔伯的幫襯?!?/br>說著,他看了一眼西北將士所在的位置。院判眼中一轉,心中了然,嘴里更加客氣了,“嗨呀,再有幾年就封爵,真是青年才俊啊……”“您客氣?!鄙驓g恭敬的朝他一點頭,抬眼看向對面的人。對面是刑部的桌席,高升至刑部尚書的何厚琮坐在首位,春光滿面的接受大理寺、刑部等眾人的祝賀。他旁邊坐著一個少年,黑發淺唇,披在身上遮擋露水的斗篷精致富貴,正睜著一雙圓目往這邊看。是何思行。二人視線一對,沈歡端起自己帶過來的酒,朝著他搖搖一舉。何思行眼中無措更甚,下意識往后一躲,縮在了何厚琮投射下的陰影里。沈歡嘴角向上挑著,笑意卻根本沒達眼底。他冷淡注視著,然后端著酒杯,慢慢朝他走了過去。看著越來越近的人,何思行腦中一時灌滿了許多畫面,爹、師父、院判、將軍……等等,畫面閃現的太快,又仿佛什么都沒有出現。最后定格在出現在眼前的沈歡身上。“何大人,”沈歡站在他桌前,雙手舉杯,態度恭敬客氣的說:“將軍府一案多謝您?!?/br>“職責所在,也是皇上重視,下官不敢居功,”何厚琮嘴里客氣說著,啊呀了一聲,拍了拍一旁的何思行,“你同思行即是同學又是朋友,為著這層關系,我也應當盡心?!?/br>沈歡垂眼看向何思行,思行張著嘴,用力仰著頭,望著高高在上俯視著他的沈歡。他比之前高了,瘦了,臉頰不似之前那有著隱隱約約的嬰兒肥,嬌憨的感覺已經完全不見了。“是,思行同我是好朋友?!鄙驓g說,他眼中緩緩流淌著數種情緒,唯獨沒有欣喜高興。半晌,思行猛的咳嗽兩聲,急促呼吸幾次,才能發出聲音:“……你、你,你回來了?!?/br>“是?!鄙驓g說了一個字,盯著他笑了笑。來敬酒的人換了一撥,何厚琮忙于應對,無暇顧及這二人。沈歡尋了個軟墊扔在桌側,一撩衣擺自顧坐了下去。何思行額頭發了些汗,叫風一吹,打了個寒顫。沈歡朝他一舉杯,等了一會兒,何思行仍舊毫無動作,他才恍然大悟的說:“忘記了,你年紀小,最好還是不要飲酒?!?/br>說罷將酒杯遞到唇邊,慢慢抿了一口。“我不一樣,”他說:“沒有人幫我擋酒,將軍府又等著我收拾,只好自己喝了,何公子別介意?!?/br>何思行低下頭,片刻后,他輕輕道:“對不起?!?/br>“什么?”沈歡好似沒聽清,看著他躊躇姿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