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8
突然反悔,并不太苛責,只要不是太過分,大半由著他。那人本來就窩著火兒,這下子一股腦全撒了出來,相繼解鎖了金魚式、鎖扣式、單腳屈舉式等等,興起時刻甚至還哄著宋春景搞了一回啟程。玩的十分盡興。好不容易歇了,外頭月亮西斜,風平樹靜。夜已經走過一半,再待兩個時辰就要天亮了。李琛摸了摸他腰,“爽不爽?”宋春景:“……”李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眼中叫燭火染上暖意,里頭盛滿了眼前人。宋春景轉過頭,變為抬眼看著房頂。李琛還在等他回答。宋春景頓一下,輕輕一張嘴,雖然無奈仍舊干干脆脆的答了。“爽?!?/br>第94章李琛心滿意足的笑了。發泄過后整個人很容易進入倦怠狀態,宋春景經輕輕閉上眼。長而濃密的眼睫站在上頭更加明顯立體,李琛盯了一會兒,強忍著沒有去摸。他沒有絲毫疲態,等了片刻后,輕聲問道:“你一定要去嗎?”宋春景神思昏沉,正是將睡未睡之際,聞言點了一下頭。“我陪你一起去?!崩铊〉?。“不可,”他話音剛落,宋春景立刻清醒了,拒絕道:“身為皇帝怎么能身涉險境?”李琛看著他,心想,那你怎么非要到險境中去。宋春景直直盯著他,想要看透他心中想法。“那……”李琛猶豫一下,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說,轉眼見他緊張的盯著自己,便咽下多話,鼻腔緩緩噴出一口氣來,“你什么時候能回來?趕得上登基大典嗎?”宋春景:“一共只有十天假,開班之前我會回來的?!?/br>“若是碰到什么意外呢?”“無非是找到人或是找不到人,若是找到了,我即刻就回?!彼未壕罢f。李琛將他抱的緊了些,問:“若是找不到呢?”宋春景回看他一眼,李琛不躲不閃,盯著他雙眼,“若是他已經死了呢?”宋春景仍舊盯著他,似乎沒想過有這種可能。“他已經自請出師門,你都不算他師父了,還找來做什么?”李琛問。宋春景腦中再次閃過何思行害怕的雙眼來,那眼逐漸與眼前人匯合,凝結成一汪黝黑的深淵。他避而不答,言:“活見人,死見尸,總得有個結果,他遠在西北,可能還不知道將軍已經去世了?!?/br>“那你,是,去安慰他嗎?”李琛挑眉問道,嗓音仍舊微啞沒有恢復如常。宋春景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心中到底作何感想,想要從他表情分辨出來也很困難。這人仿佛天生不會多樣的表情,早幾年還能看到肆意與高傲,現在統統變成了一副不辨喜怒的模樣。他腦中一瞬間閃過無數場景:懸掛白緞的將軍府,自請出師門的沈歡,因為害怕而哭泣的何思行,還有李琛對他果決的說與他無關,甚至他多不勝數的殺人不眨眼的殘酷模樣。他回想著,臉色慢慢冷下來,線條也不如之前柔和。“成,不問了,”見狀李琛道:“一言不合就拉下臉,你去就去了,注意安全就行了?!?/br>宋春景輕輕閉上眼,呼吸也逐漸放緩。李琛等了一會兒,他沒有睜開眼的趨勢,呼吸也變得清淺悠長。他低眸看了一會兒起伏緩慢有規律的胸膛,輕之又輕的喚了一聲:“春景兒?”回答他的只有輕微的呼吸聲。李琛放緩動作躺在他旁邊,長手一伸,小心翼翼攬在宋春景的腰間,然后調整了一下舒服的睡姿,也閉上了眼。半夜酣睡。時間太短了,夏日的陽光早早升起,只覺得剛剛閉上眼就該醒了。再睜開眼已經是清晨。外頭經過一夜沉淀,黑暗退去,露出灰藍色的天色來。客棧中逐漸嘈雜起來,行人該上路了。宋春景睜開眼,李琛已經收拾妥當,站在床角看著他。身姿筆直,后背寬闊挺拔,背著光的面龐看不清細節,影影綽綽是個溫柔的笑模樣。宋春景執意西去,李琛本來窩著一肚子火,想要把人捉回京。但是宋春景又是解釋,又是示弱,昨晚放縱過后,思緒被磋磨一夜已經軟成了一灘春水,現在無論如何拉不下臉。他取過宋春景的衣裳,給他披在肩上,“出來的急沒給你帶新衣服,還是昨日的?!?/br>宋春景人醒了神思還沒醒透徹,聞言怔怔的看著他,好半天才緩過來“噯”了一聲。李琛給他穿上衣裳,又去拿鞋,半蹲在地上要給他穿,宋春景這時才徹底清醒,趕緊伸手一攔,“……皇上,我自己來?!?/br>李琛不多強求,松開手將靴放在原地,起身站在旁邊。宋春景穿上鞋,又簡單洗漱,然后朝著擱在桌上的藥箱走去。李琛看著他被一指寬的腰帶勾勒出來的腰線,張了張嘴,“早飯好了,吃過再上路?!?/br>“不吃了?!彼未壕疤崞鹚幭?,穩妥背在肩上,眼看著就要走了。李琛調侃他:“這回斗篷也不披了?”宋春景一本正經道:“早晨露水不重,不必披著?!?/br>李琛嗤笑一聲,站起身抬了抬自己受過傷的胳膊。到底是年輕力壯,竟然已經能微微抬起來做些動作了。宋春景拉過他手看了一眼,又伸手要去按壓,李琛看他伸手就反射性的覺得劇痛,立刻繃緊了胳膊上的肌rou。“不可勉力?!彼未壕拜p輕拍了拍他小臂。李琛“唔”一聲,放松力道,問:“怎么樣?”“還可以?!彼未壕八砷_手,沒什么感情的說道。他將藥箱往上一提,轉身欲走。“噯,”李琛伸手拉住他,“你不跟我說點什么嗎?”宋春景側頭看他,一眨眼,唇邊浮起一個溫溫的笑來,“我走了?!?/br>他反手抓住那修長有力的大手,往自己這邊一拉,將人拉近了些許,眼中帶著笑意,又輕輕道:“等我回來?!?/br>西北。朝陽初升,寒氣未散。雖然是夏日,但是此地晝夜溫差大,早晨正是寒冷的時刻。沈歡蓋著厚被子,躺在床榻上,臉上蒼白無比。陳闊練完兵進來看了一眼,對著守在一旁小心喂藥的大夫道:“第三天了,什么時候醒?”“昨天醒了一刻鐘,是好兆頭?!贝蠓蛐呛堑?。他手拿著藥勺,一次只盛三分之一勺,從一側唇邊喂進去,輕輕一抬手立刻壓舌,迫使他咽下那湯藥。就這小半勺,陳闊看他分開喂了三回才喂進去。他只看著,就覺得心浮氣躁。“燒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