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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欲動,宋春景在身后涼涼道:“但凡殿下能仔細考慮,也不至于叫我一個傷員來處理傷口?!?/br>太子又看他裹了兩圈,沒忍住笑了起來。“今晚別走了罷?”他說。宋春景沒應聲,算是無聲的拒絕。太子也有些奇怪,即便宋春景不說話,他竟然能判斷出來是默許還是拒絕。“明天一早還得換藥,不然還要你多跑一趟?!?/br>宋春景系上最后的一個結,才說道:“殿下若是覺得麻煩,可以宣其他太醫來的?!?/br>太子不禁磋磨一下指尖,心想,他果然是拒絕了。不僅拒絕了,還夾帶著點別的情緒在里頭。“好了,”宋春景道,“切記不可沾水?!?/br>太子坐在原地沒動,露著半邊身體和包扎妥帖好看的紗布。“其他太醫是指誰???”太子問。宋春景半步不退,一絲破綻都不露的恭敬答:“太醫院諸位賢能隨時都準備為太子效勞?!?/br>太子敲了敲桌面。他站起身,一臂之隔,兩廂對立。宋春景迎頭站著,眼睛眨也不眨。太子再進半步,一把將人緊緊抱住,“今天雜事纏身,終于能騰出功夫來好好抱一抱你,認真同你說說話,謝謝你,春景兒?!?/br>宋春景似乎被嚇了一跳,罕見無言以對。他張了張嘴,將不知放在何處垂了下去,“室內溫度低,殿下還是先將衣裳披上吧?!?/br>“衣裳脫下來容易,再穿上可就沒那么簡單了?!?/br>太子挑了挑眉,將英俊眉形挑出一點微微上揚的弧度,“怎么,宋太醫脫了我的衣裳,就白脫了嗎?”宋春景:“……”他終于回過神,推拒了一下。如果幫忙搭個衣裳也算‘脫’的話,那確實是參與了一下。太子抱的更緊了些,呼吸吐在耳側,灼熱燒癢。“你不知道,我在城外的時候,以為你不會回去了?!彼曇舻统?,嗓音也跟著沙啞了三分。宋春景沉默聽著。太子盯著他表情,低低笑了一聲。那磁性嗓音讓人耳內一陣發麻,激起肌膚上無數細小顆粒。比這更讓人無措的是身下部位。宋春景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威脅性。那處分量十足,蓄勢待發,充滿力量感。他瞬間渾身僵住,一動不敢動。太子未著寸縷是半邊身體緊緊貼著他的衣裳,似乎能感受得到溫熱纏柔的體溫。他呼吸粗重許多,一開口,聲音無比低沉:“我……”“殿下請注意尺度?!彼未壕按驍嗨?。他未免也太鎮定了。太子一偏頭,卻瞥見他耳朵尖上染的通透血色。他不禁低笑一聲,再次將灼熱氣息盡數吐到了他耳朵上。“別走了吧?”無數曖昧氣息都溶在了這四個字中。宋春景來不及細想話中含義,飛快一抬眼。與此同時,太子抱著人,身下往前輕輕一頂。隔著兩層布料,他仍舊感受到了那燙人溫度還有無法忽略的攻擊性。像已經撲伏在地的獵豹,一旦輕舉妄動,便會立刻出動。咬住人的脖頸,取人性命。第63章宋春景猛地推開他。太子一手無法用力,毫無防備,被他掙了出去。宋春景退了兩步,匆匆一低頭,“下官告退?!?/br>太子上前兩步,想拉住他,“等等?!?/br>宋春景急退數步,躲開那手。然后轉過身,腳下匆匆,片刻不停頓的走了。烏達守在門邊,見他神色匆匆出來,便打了個招呼,“宋太醫?”宋春景似乎沒聽見,兩步跨下臺階,片刻不停頓的走遠了。他看著似乎像是二人吵架了,又不完全是。宋春景的背影慌張而匆忙,像是逃走的。烏達隔著門問里頭,“殿下,今日還出去嗎?”太子在里頭待了一會兒,室內似乎彌漫著甜膩曖昧的氣息,他沉浸其中,許久才回過神。“找個人進來?!彼麑χ忸^道。嗓子仍舊帶著些沙啞,烏達更加摸不著頭腦。烏達思量著他話中意思,說明道:“可有什么吩咐嗎?宋太醫自己走了?!?/br>太子站在原地未動,寬厚肩膀上線條十分精悍,帶著微微薄汗,皮rou之下仿佛隱藏著龍吟獅吼,虎視眈眈窺視著外面景象。一張臉上沉如水,瞳孔深處是漆黑無波的深潭。唇微啟,他道:“先送他回家?!?/br>這個就容易理解多了,烏達應了一聲,立刻著人備馬車去送宋春景。等他回到門邊,往里一望。太子仍舊站在原地。烏達打量著他腰背上包扎好的紗布,又望了望地上桌上許多狼藉。血跡沾染到紗布上非常顯眼,桌面上盆中也留下深色血水。剛剛想必很難捱。烏達問道:“殿下可要找人來擦洗一下嗎?”太子無聲默許。一排侍女魚貫而入,有的收拾地上和桌面,有的則端著溫水候在一旁。專門負責洗漱的侍女卷起袖子,芊芊細手將吸水的面巾擰至八分干,小心翼翼的繞開傷處,慢慢擦去肌rou上的薄汗。“桌上的東西,收拾好放著就行?!彼淠碾p眼注視的侍女,英俊貴氣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侍女生怕惹到他丟了命,非常沒有存在感的低低應答:“是?!?/br>侍女擦洗完畢,捧著東西退下去。另外的人便無縫交接,上前為太子穿戴衣服。動作輕微迅速,全都大氣不敢喘一下。想必諸位同僚在東宮生存二十多年,已經練就了精準的察言觀色能力。太子一個表情,就知道他心情如何,是否該多話。烏達上前稟告盡量放輕腳步聲,聲音也非常低弱:“殿下,禮部來人了?!?/br>太子穿戴整齊,最后看了一眼擺放在桌上的藥箱。他十分珍重自己的藥箱,能讓他將藥箱都丟在這里,仿佛自己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太子心中吐出一口氣。算了,他心道,慢慢來。六部中最為清閑的禮部終于要忙碌一回了。清晨得了傳位詔書,這會兒不過近黃昏,已經開始著手策劃登基大典。禮部尚書趙毅彩帶領侍郎趕至東宮,詢問登基大典具體事宜。當年皇帝登基的時候就是由他主持,不料自己能活過兩代君主。不僅活得比皇帝久,還能再次主持登基典禮,這份無上榮耀還沒有出過第二人。他與侍郎在書房等了約一炷香的功夫,門一開,太子走了進來。趙毅彩連忙跪拜,關心道:“聽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