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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的果斷又不容置疑,尚書張了張嘴,仍要再勸。太子卻道:“父皇派我繼續南下,趁著大雨時節未到,鞏固剩余堤壩?!?/br>尚書不固執,順著話茬想了想。“剩余堤壩多不勝數,全都加固完成,少說也得幾個月,”想到太子又要離京,便有些心中沒底,尚書非常擔憂,“皇上此舉,不知是何意……”他總愛多疑,太子也習慣了,就道:“再久也有個頭兒,進入梅雨季節之前,怎么也回來了?!?/br>尚書仍要再說。太子道:“上回那老大夫不錯,這次仍舊隨我去吧,也方便些?!?/br>他主動提起,尚書懸著的心,多少放下些來。侍女端著泡好的茶水上來,太子做了個請便的手勢。尚書抿了一口,覺得不似京中常見的茶葉口味。于是提起三圈描金、中間刻畫著拾花仕女圖的瓷蓋子看了一眼,發現并不是常見的茶葉卷兒。太子看著他舉動一笑,“從南方帶回來的早春茶,還未來得及晾干,所以味道不太足,喝個好看有趣?!?/br>說著,他吩咐道,“去裝一盒,送去尚書府?!?/br>侍女應了聲,去了。尚書起身拜謝。太子道:“還有一事,圍獵場行刺一事,我總存著疑影?!?/br>尚書點了點頭,“侍郎已經將經過復述給我聽,可大理寺卿卻不認同,說疑點很多?!?/br>“淑嬪到底身處后宮,我不好追究,”太子嘆了口氣,“訴呈我已經遞了上去,看父皇怎么說吧?!?/br>門外有人稟告,“殿下,迎袖姑娘來請您與尚書大人,去茹蘿殿吃點心?!?/br>“你去吧,”太子看了尚書一眼,“我處理些事,晚些再過去?!?/br>池尚書告退。由人帶領著,前去茹蘿殿。“烏達?!碧拥?。烏達腰間別著刀,自門邊一腳邁進門內,“殿下?!?/br>“把大理寺卿找來?!?/br>“是?!?/br>烏達領命,出去提人。一炷香,東宮門外馬蹄聲驟然消失。大理寺卿何厚琮從馬上哆嗦著下來,扶著柱子一頓吐。烏達拍了拍他,“大人還好吧?”何厚琮不敢說不好,虛弱的點了點頭。因為皇室單薄,朝中官員也都謹慎,犯錯極少。因此一直以來大理寺閑在很多,刑部擔的事就顯得多一些。幾年下來,造就了重刑部,輕大理寺的現狀。這從那日在刑部大牢表現可以窺見一二。侍郎萬事做主,堂堂大理寺卿,貴為九卿之一,本該是主辦事,竟然要看小小侍郎臉色,站在一旁插不上話。太子坐在椅子上,看著他行了個禮,開門見山道:“找你來,是想問問你對獵場行刺事件有什么看法?!?/br>何厚琮官當的憋屈。幾番想調離大理寺,總也不成。太子詐然一找他,還以為是找麻煩的。想不到是問那事。何厚琮道:“侍郎被荔王攪和一通,也覺得幕后兇手就是淑嬪?!?/br>他這話表現的既看不上侍郎,覺得他小人得志,又看不上荔王,覺得自己身正體直。同時,又向太子表明了立場。太子不禁看了他一眼。“怎么,難道不是嗎?”他狀似隨意的問。“淑嬪即便有孕,還在肚子里,男女未可知?,F在就對太子動手,未免太早了!”“未雨綢繆?!碧诱f。何厚琮一頓。頭低的更深了些,“后妃不得干政,淑嬪母家遠在千里,沒有道理知道您的行程,如何得知您那日歸來一定會去獵場,算著時辰去刺殺您?”太子沉默不語,似乎聽進了心里。何厚琮靜靜等著。“坐?!碧拥?。閆真從外頭進來,搬了把椅子放在離書桌不遠處。太子問道:“回來了?”何厚琮一抬頭,才知道這話不是對他說的。閆真道:“是?!?/br>太子點了點頭,閆真安靜退了出去。“不瞞你說,那日刺客要殺得并非是我,乃是……”太子把視線定在何厚琮臉上,“太醫院的,宋太醫,被我湊巧救了下來?!?/br>何厚琮震驚的看著他。半天才合上不敢置信的嘴。“那此事得重新梳理,或許就是另一番天地了?!?/br>何厚琮想了想,“若是能問一問宋太醫,或許會有新發現?!?/br>太子撐著下巴,隨意道:“太醫院事多,若是不太要緊的事可先問問我,或許知道一二?!?/br>何厚琮沒有細想這句話。只覺得太子同宋太醫,也有些太親厚了。“宋太醫可曾得罪過什么人嗎?”他當真問道。“那可太多了?!?/br>太子想了想,“上至皇宮貴族,下至長官同僚,凡是你能想到的,八成都受過他的氣?!?/br>“或許宋太醫不小心得罪了誰,招來的報復?!焙魏箸聹y道。“他一個太醫,能得罪什么人,得是將救命藥換成了殺人藥,才能招來這種殺身之禍吧?!碧拥?。“多說擾亂你的思路,就此停住吧?!碧拥?。不多話,不指手畫腳,何厚琮深感受重視。險些感動哭了:“下官一定好好查辦!”太子點點頭,“此事,就有勞你?!?/br>“不敢當、不敢當,”何厚琮沒想到能攬一宗差事,還是領的太子命。仿佛多年坎坷仕途終于撥開云霧,看到了前方微弱的曙光。他激動道:“微臣盡心盡力?!?/br>一般來講,朝臣對著天子稱為君,自稱為臣。何厚琮上來就對著太子自稱為臣。也是恭維和表忠心的意思。太子完完全全領了這份人情。“查明真相,我必然有重謝?!?/br>何厚琮站起身,復又跪在了地上,“本職如此,微臣先拜謝太子的信任?!?/br>太子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親自將他扶了起來。二人面對面,太子交代:“不可聲張?!?/br>何厚琮低著頭,鄭重點了點,“是?!?/br>何厚琮來了又走,前后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來去悄悄,沒來得及惹旁人矚目。閆真走進門來往杯子里添了點熱水,候在一旁。太子端起來,喝了一大口。“說?!?/br>閆真平穩道:“京郊營所近來平穩,沒什么波動,倒是荔王有點什么貪心思,先是去兵部見了司庫主事,后又朝將軍府遞了拜帖?!?/br>“接了?”太子問。“沒有,將軍不是病了嗎,病中不見人?!遍Z真道。太子點點頭,“將軍府最近倒是老實?!?/br>“那個司庫主事,”太子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