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地喃喃出聲:“你們為什么要去那里?”柳藝滿眼好奇地問:“那里怎么了?”像是聽到了什么萬分可怕的話,胖子猛地搖頭,隨后低下頭盯著腳下,再也不肯出聲。火車疾速行駛著,由西向南,大片大片的稻田、村鎮從窗外掠過。天上云層逐漸變厚,遮住了太陽。起風了。車廂里突如其來的尖叫聲打斷了程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茫然地抬起頭往外探頭。小嬰兒也被嚇到了,張開嘴哇哇大哭。女人猛地清醒過來急急忙忙左右晃著手臂哄孩子。劉辰海鼾聲驟然一停,打著哈欠罵罵咧咧睜開眼睛。“發生什么事了?”柳藝蹙起眉頭,拽起一邊的裙子往外走。程乂拎起背包一馬當先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走了兩步他發現聲音竟然是從廁所那邊響起的。“怎么不走了?”柳藝追了上來。程乂抬起下巴揚了揚,“是廁所那邊的聲音?!?/br>柳藝越過他往前走,邊說:“叫的這么嚇人,該不會是見鬼了吧?”說完又自嘲一笑:“我干嘛要嚇自己,怪可怕的。咦,你不去了?”程乂搖搖頭,繼續走:“我只是在思考?!?/br>“思考什么?”柳藝饒有興趣地問。程乂瞥她一眼:“男人私密的問題?!?/br>柳藝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哼了一聲,沒理他。幾個乘務員比他們先一步到達,此時正圍在廁所門口談論著什么,其中一個乘務員扶著一個穿短裙的小姑娘,還有幾個膽子比較大,出來圍觀的乘客也在小聲說話。程乂走過去,他的身高比幾個乘務員都高,很容易就越過他們的肩膀看到廁所里面的情況。里面地板上全是新鮮血液,一個裸著上身,只穿著條白色長褲的男人正以一個跪在地上臉朝下的姿勢趴在馬桶蓋上,旁邊丟著件浸著血液的淡綠色上衣。看上去已經沒了生命跡象。場面怎么看怎么恐怖詭異。程乂白了臉,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有些同情的看了看被乘務員扶著的女孩兒,這里除了剛來的柳藝,就只有她一個女性,剛才那個尖叫的女聲很有可能就是她了。他一個已經死過一次,也見過鬼的大男人都有點受不了里面的畫面,更何況是這么一個看起來不到18歲的女孩兒呢?這個現場估計就是她第一個看到的。柳藝踮著腳也沒看到里面有什么,看到程乂已經退了回來,她不由問:“里面是什么?”“死人?!背虂V面色沉沉。柳藝有些詫異,“怎么會死人呢?怎么死的?”程乂搖頭,“不清楚,里面很多血?!?/br>“我能聞到?!?/br>乘警很快就來了。幾個乘務員自動往兩邊分開,讓出一條路。乘警看到里面的場景,臉色也變得沉重起來,他問:“誰是第一個發現死者的?”短裙女孩兒被乘務員攙扶著,哆哆嗦嗦口齒不清地說:“是、是我?!?/br>“你是怎么發現的?”大約是想到了當時的情景,女孩兒臉色更白了,一張臉慘白慘白地,看起來好不可憐,“我那時候想上廁所,就來了。然后看到廁所門是關著的。我以為里面有人,就在外面等了一會兒??蛇^了好長時間里面都沒有什么聲音。我等的急了,就喊了幾聲,里面也沒有回應。我就推了一下門,門很容易就被推開了,好大的血腥味兒,我看到錢郝哥哥趴在那里,以為他受傷了,就過去扶他。好冰……”女孩兒哇地一聲哭了,“錢郝哥哥死了……”居然是熟人。程乂挑眉,不由看向死者,看身形對方應該是個年輕男人,皮膚很白,腰上的肌rou很緊實,最多不會超過26、7歲的樣子。這樣的年紀,裸著上身死去,脫掉的衣服就丟在腳邊,現場也沒什么掙扎打斗的痕跡。對于對方的死因,程乂心里有了一個猜測。乘警本來已經準備近距離查看死者,聽到女孩兒后面的話又退轉回來,他問:“你和死者相識?”女孩兒抽噎著點頭。“你們是什么關系?除了你,他在這輛車里還有什么認識的人?出事之前他都和那些人有過交集?有沒有和什么人發生過矛盾口角之類的?”女孩兒擦了擦眼淚,“我和他是鄰居,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了。這次暑假我和我哥哥還有他,我們三個人出門旅游。錢郝哥哥人很好的,長這么大我都沒見他和誰有過矛盾。這次不知道是誰、誰……”說著,她咬著下唇,默默開始流淚。“你哥哥也在車上?”乘警走過去查看死者。他在錢郝脖子上摸了一下,又把人翻了過來。程乂赫然看到對方脖子上的傷口。那道傷口是用利器割出來的,很平滑,錢郝臉部表情很平靜,身上再沒有其他傷口。死者屬于一刀斃命,看來下手的人應該是個性格十分果斷的人。“兇手是個狠人啊,”乘警感嘆。“哥!”女孩兒突然轉頭看向過道的方向,然后眼淚流的更兇了。第14章一二三,木頭人(四)“這個兇手是個狠人啊,”乘警感嘆著,撿起地上的衣服蓋在死者裸露在外的上身上。程乂在心里贊同的點了點頭,如果這個人的死因真是他猜想的那樣,兇手確實狠。旁邊柳藝悄悄扯了扯程乂的衣角,等程乂看過去,她擰著眉說:“這該不是情殺吧?”程乂說:“我也是這么想的?!?/br>并且兇手很有可能還在這個車廂里。程乂想到這點,不由皺眉,怎么什么事都攤到這節車廂里了?一個帶著炸彈的恐怖分子,一個剛剛殺過人的殺人犯。簡直就是恐怖懸疑的前奏。程乂的目光再次落到死者身上,他之前的判斷并沒有錯,這個人看起來就23、4歲的樣子,皮膚是失血后的慘白可怖,五官倒是很整齊,劍眉隆鼻薄唇,不難看出生前的風采。程乂注意到死者臉部表情很平靜,一點扭曲和痛苦都沒有,像是死亡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將消逝。所以程乂判斷兇手應該和他比較熟,最起碼能讓他完完全全放下警惕。一般,人在和不熟的人同處一室的時候難免不會完全放下戒心,下意識會去注意對方的動作。如果兇手是陌生人,那她/他根本不可能一刀劃開死者的脖子,更大的可能是捅到背部、手臂、腹部之類的位置,死者會掙扎反抗,并將血濺到墻上。并且死者的上衣不在他自己身上。設想一個情景,死者錢郝在洗手間里脫掉上衣扔到地上,身邊還有另一個人,那個人在他完全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揮刀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