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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月,都尚未行動方便,便急著離開了。今生來世,兩不相欠。如果他說要走,他有什么理由說不呢。如果他真的這么說的話。至少,他等他說。遠處傳來更鼓聲,強烈的痛楚又一次自右腕上傳來,很快麻痹了整只胳膊。這樣的銳痛,夜夜發作,似乎要提醒他那個人曾經受過的痛苦。五年了,他忍了五年,痛了五年。現在,該輪到他了。痛,是他的報應。分離,理所應當。只是……34躲避“咚咚咚!”隨著敲門聲,青楓的心跳跟著加速,血液似乎一下子沖到了腦頂,耳旁嗡嗡直響。他緩緩放下藥碗,將它丟在水池里,克制著自己的慌張,不緊不慢的走過去,深吸一口氣,擺好了表情,伸手拉開院門。“小楓早?!卑椎とσ庥恼驹陂T口。青楓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垂眼道:“白侍衛早?!?/br>“昨晚睡得好么?”白丹泉熟不拘禮的進院,隨手關了門,“大公子早!”“丹泉來了?”蘇錦言坐在窗前澆花,透過窗欞看見院子里的兩人相背而立,頗有些滑稽,不由笑道,“手上拿的是什么?”“麻團,孝敬給大公子的?!?/br>蘇錦言怎不曉得他的心思,也不說破,只笑道:“我吃過早飯了。而且麻團太油膩,我克化不動,不過青楓愛吃,你給他吧?!?/br>“好來?!卑椎と嘀鴸|西就往屋里走。青楓到底轉過身來,瞪著他道:“你進我屋干什么?有話這里說!”“給你送早飯啊?!卑椎と移ばδ樀囊膊煌2?,“還有豆漿,熱的,趕快來吃。我也沒吃呢,好餓?!?/br>青楓沒好氣的道:“你餓你自己吃。我還要服侍少爺吃藥?!?/br>蘇錦言當月老當得順手,忙道:“剛吃了一碗,那個藥不急。你去吃飯。來者是客,別怠慢了你的白侍衛?!?/br>青楓再傻,也聽得出他這話里的戲謔之意,急得臉紅耳赤:“少爺!”跺一跺腳,轉身回房,砰一聲關上房門。白丹泉呆了一呆,哭喪著臉:“大公子,他怎么這樣?”蘇錦言笑道:“別急。他不過是害羞罷了。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般坦率,有什么從不藏著?!?/br>“對!對!”白丹泉情傷恢復得巨快無比,立刻換了一副臉孔,湊到窗邊,隔著那幾叢開得正艷的綠菊對蘇錦言笑道,“大公子,您說得對。確實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坦率。比如說……”“咚咚咚?!?/br>院外又傳來敲門聲。“青楓,開門?!碧K錦言喚道。“我來吧?!卑椎と蛄艘谎勰莾傻谰o閉的屋門,自覺為準內子去辦差。“這是什么?”門外推進來一個座椅一樣的東西,左右兩側嵌上兩個碩大的輪盤,仿佛是車,卻又沒有頂棚。“是輪椅?!彼蜄|西過來的齊巖和白丹泉同時回道。“干什么用的?”青楓忍不住好奇,已從屋里走過來,看著白丹泉問。白丹泉一手拉住輪椅的把手,就勢朝他靠過去,“坐上去,可以代步。你看,這里有個轉盤,可以自己驅動,后面有把手,也可以被人推著向前走?!?/br>青楓被眼前古怪的東西吸引,沒怎么在意白丹泉近在咫尺有點兒蠢蠢欲動的手。他推了一下那輪椅,興奮的回頭喊:“少爺,你不是一直想去湖邊看看垂柳么,坐這個去可方便多了!”蘇錦言早已看得明白,點頭笑道:“是啊。多謝齊巖了?!?/br>齊巖看了白丹泉一眼,欲言又止。白丹泉“嗐”了一聲,“有什么的?你就說唄。是你找的圖紙,讓人做好送給大公子的,跟侯爺可沒關系?!?/br>這種話,連傻青楓都聽得出來是什么意思。自從搬回蘇園,三天兩頭就有人跑過來話里有話明示暗示。廚房的如嫂說,這是江南剛剛出產的茨菇,“有人”告訴她大公子從小就愛吃,所以專門做了湯送過來。花園的詹伯說,曉得大公子喜歡綠菊,春天里只有龍牙谷有,“有人”派了專人去買,三天就運到府里來了。高太醫說,雖然大公子無大礙了,可是為了讓“人”放心,他還是得每天來診脈,方子也有人親自過目的。……這府里上上下下,眾志成城,似乎都鐵了心要做主子倆的紅娘。事到如今,大概也只有他青楓一個人能守住底線,不為所動了!蘇錦言聽完那些話,只是笑了笑,沒說什么。齊巖與白丹泉互看一眼,不免失望。這日午睡醒來,院中又傳來青楓慍怒的聲音:“你這叫種花么?跟狗刨地似的。去去去,別搗亂!”蘇錦言慵懶的抱著被子,心想,這蘇家文靜的小仆人什么時候也會罵人了?說人家是狗?似乎也對,白丹泉如今這模樣,可不是搖著尾巴圍著宅院轉的忠實大狼犬么。“啊,少爺醒了?”青楓紅著臉跑進屋,“是不是我們吵醒你了?”我們?情不知所以,總在不經意處流露。“沒事?!碧K錦言拿起枕邊的書,“聽你們說話也很解悶?!?/br>青楓看著他的模樣,忍不住道:“我用輪椅推著你出去走走吧。他說老在屋里,你肯定悶了?!?/br>他?蘇錦言微笑:“好啊?!?/br>清風拂面,楊柳依依。沿著湖走,路有高有低,上坡時青楓推著輪椅便覺得吃力。白丹泉自然要來幫忙,青楓開始極不情愿,后來發現他只單手推著就確實讓自己輕松不少,而且他的手雖然在同一個把手上,人卻離得很遠,也就不情不愿的接受了這份好意。白丹泉唇角一抹得逞的笑意,兩人并肩而行,走著走著,自自然然便越靠越近。一個轉彎處,青楓被什么絆了一下,立足不穩,他扶了他一下,手自然覆蓋在了他的上面,從此便沒再分開了。蘇錦言眼望著湖面,仿似并沒有留意到身后的一切,唇角含著溫柔笑意。“丹泉,青楓,說起來你倆名字也很有緣?!?/br>白丹泉不解:“大公子何出此言?”青楓瞥了他一眼:“笨?!?/br>蘇錦言笑著解釋:“若把你倆的名字拆散了重新組合,也是不錯的名字?!?/br>丹泉,青楓。丹楓,青泉。白丹泉拍手笑道:“果真是!大公子高明!”蘇錦言看著前方花園的小徑,笑道:“你高明的大公子想問你,這是要把我推到哪里去?”輪椅一頓。那是青楓狠狠踩了白丹泉一腳,白丹泉吃痛的停住腳步。青楓狠狠瞪他,白丹泉急得搖頭,做口型:“不是說好了的嘛!”遠遠的,書房的門開了,里面魚貫走出不少人,都往府門外散去。小徑的盡頭,有人緩步向湖邊走來。男人微垂著眼,似乎還在思考著方才商議的事,腳步不徐不疾,身姿英挺。白丹泉想將輪椅推近一些,或者出聲提醒,卻不知怎的兩樣都沒敢做。青楓的手不由自主握緊了他的,手心里滲出了汗。蘇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