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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重連芮,且連芮還有個哥哥在錦衣衛當差,風傾會拿連芮威脅她,但只要沒到魚死網破的地步,他就絕不會對連芮動手。 可她府里的小郎君不一樣,離了她他們便沒有任何依靠,風傾曾不止一次說過讓她將他們遣散,而府里的小郎君也曾仗著她的勢對風傾甩過臉。 若他們落在風傾手里,絕不會有好下場。 風傾看清趙意晚眼底的怒意,心中卻不覺暢快,反而堵得更甚,她就那么在意他們么。 過了好半晌,風傾緩緩湊近趙意晚耳邊,一字一句涼薄而又殘忍的道:“我將他們送到了南雪樓?!?/br> “你這般在意,我怎能不毀了他們?!?/br> 后來風傾又說了什么,趙意晚都沒再聽進去,南雪樓是什么地方都城無人不知。 西月樓與南雪樓是都城最具盛名的妓院,其區別便是西月樓里是女郎,稱青樓女子,南雪樓是郎君,稱小倌。 天子腳下富貴堂皇,飽暖思yin|欲多的是酒囊飯袋!也多的是變態蛀蟲,那些不是人的東西玩夠了女子,便開始找不同的樂子,而死在南雪樓的小倌不在少數。 趙意晚一想到她養的那些小郎君在南雪樓受此摧殘折辱便覺得渾身發涼。 她將他們一個一個帶回去,好吃好喝錦衣玉食的養著,不是讓人如此糟踐的! 等她趙意晚過神來,風傾已經離開了。 趙意晚突地起身,顧不得肩背上的疼痛輪起一把椅子砸在房門上:“把風傾給本宮叫過來!” 守在外頭的丫頭小廝嚇了一跳,忙跑的飛快去通知風傾。 里頭這位的身份他們心知肚明,雖然不知道自家主子是從哪里把人弄來的,但既然來了便沒人敢怠慢。 如今看著這位是被全城通緝,可長公主的封號畢竟還沒撤,這都城變天不過就是一朝一夕,這以后的事誰能說的準呢。 且大人一早就交代過要以夫人相稱,這怎么看都是位尊貴的主兒。 風傾前腳剛回寢房,小廝后腳便追了過來,風傾皺眉:“她還說了什么?!?/br> 小廝低著頭,小心翼翼道:“說倒是沒說什么,就是砸了門?!?/br> 風傾:…… “讓她砸!” 第二個小廝跑過來時,風傾正在沐浴。 “大人,夫人砸了窗戶,說……說讓大人趕緊過去?!?/br> 原話是讓大人滾過去,但他不敢說。 風傾深吸一口氣。 “讓她砸!” 第三個小廝過來時,醫師正在給風傾上藥。 “大人,夫人砸了滿屋子琉璃玉器,里頭聽著噼里啪啦的,說……說大人再不過去就……就一把火把房子燒了?!?/br> 風傾氣的咬牙切齒,剛一動便碰上了傷口疼的嘶了聲,忍下這股痛意后吼了句:“你們是死的嗎!不知道進去攔著!” 小廝抿著唇,頗是委屈的道:“夫人將門從里頭鎖了?!?/br> 風傾:…… “大人,不好了大人,夫人把房子燒了!”第四個小廝急匆匆跑來。 風傾:! “她人呢?” 小廝一愣,隨后兩眼一翻,急出了結巴:“夫……夫人還……還在里頭呢?!?/br> 風傾閉上眼。 趙意晚!你就是仗著我不會讓你死,才連自己都敢燒! 風傾趕到時,屋里的火光已隱隱可見,房頂上開始冒著濃煙。 而里頭罵人的聲音卻絲毫不減:“風傾你個王八羔子!本宮好不容易養大的小郎君,一個比一個俊俏,本宮連手指頭都舍不得碰,你竟敢如此糟踐他們!” “風傾,有本事你進來,本宮跟你同歸于盡!” “狗東西!你最好詛咒本宮今日燒死在這里頭,否則他日,本宮定要將你賣到南雪樓,任那些狗男人糟蹋! “還要來來回回一千遍!” 丫頭小廝被這話嚇得瑟瑟發抖,這世上估計找不出第二個敢如此辱罵一國臣相的。 風傾的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紅,眼看火光就要穿透屋子,才怒氣沖沖的吼:“還不把門砸開救人!”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卑微求收藏的一天 第15章 風傾在小廝將門砸破后,沖進火光將趙意晚搶了出來。 瞧著趴在他手臂嗆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長公主,風傾絲毫不懷疑,若他不來趙意晚會把自己燒死在里頭。 風傾氣的白了臉:“他們便值得你這般拼命!” 趙意晚虛弱無力的趴在風傾的肩膀上,原本還想繼續罵風傾可實在是撐不住了,遂兩眼一翻氣若游絲的丟下一句:“本宮醒了再罵你?!?/br> 風傾:…… 風傾緊緊摟著暈過去前還不忘在他肩膀上咬了口的長公主,氣笑了。 她什么時候開始屬狗了。 被咬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的感覺不到疼,這點力氣就是屬狗也是屬小奶狗。 氣著氣著風傾心情突然好了,一把將趙意晚抱起道:“從今日起,她住我的院子?!?/br> 小廝丫頭:…… 不怕長公主半夜爬起來把您燒了? “是?!?/br> _ 風傾將趙意晚抱進了他的寢房,將人放下前讓丫頭換了新的被褥。 因遭濃煙熏了一陣,趙意晚整個人都散發著nongnong的煙火氣,風傾皺著眉頭讓丫頭趁著醫師趕來前先簡單給趙意晚擦身子。 她最愛干凈,受不得污濁。 丫頭擦洗時發現了趙意晚肩背上一大片青紫,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扎眼,丫頭嚇得急忙沖向屋外稟報:“大人,夫人受了外傷?!?/br> 風傾一驚,按捺住想要沖進屋子的沖動,讓人去請了女醫師。 “夫人的情況不大好,背上的傷是受了碰撞,肩上的……”女醫師瞧了眼那明顯是手指印的紫痕,淡然道:“肩上是因大力捏傷所致?!?/br> 風傾負手而立,手緊握成拳,所以這是他傷的! 當時怒火太甚,竟一時忘了沒有內力的她比普通人更柔弱。 “外傷問題不大,好生養些日子便好?!迸t師替趙意晚穿好衣裳,落了帳子才起身看向風傾緊繃的背影,緩緩道:“夫人的內傷很嚴重,已經傷及心脈?!?/br> 風傾回頭望向床榻。 透過墨青色的帳子隱約可見美人虛弱的容顏。 傷及心脈,這兩日但凡來府上的醫師都這么說,他再不愿信,也不得不信。 “怎么治?!?/br> 女醫師垂首,壓下眸間的澀意,略微沉默后如實道:“心脈已損,無力回天?!?/br> 若是之前,風傾定是要大發雷霆將醫師轟出去,可如今他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她不會因為他有意逃避而長命百歲。 “還剩多久時間?!?/br> 女醫師語氣里帶著些微沙?。骸叭艉蒙鷮B尚有兩年,一旦出現咳血,最多只能撐半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