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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帽子抽下來的果子,一邊吃一邊樂滋滋的想,就算沒有魚吃帽子也對自己不離不棄,絕逼是真愛!“帽子,帽子!”謝歇高聲叫了兩聲,話音剛落左邊的草叢便動了兩下,謝歇走過去一看,就見草叢里趴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帽子正死死盯著那人看。咽下最后一口果rou,謝歇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試探著叫了好幾聲,那人都沒有反應,謝歇蹲下來把那人翻過來,學著電視里兩指并攏放在那人的鼻翼處,等了半天都沒感覺到有氣在進出。謝歇連忙收回手,后退了好幾步,帽子又盤回他的頭頂。壓在頭頂的重量讓他心神稍微穩定下來,謝歇本想拔腿就走的,目光卻又在那人的一身黑衣上停了下來,低頭瞧了瞧身著野人草裙的自己,一咬牙,心中默念幾句佛祖保佑,謝歇上前把那人的衣服扒了下來。在脫那人褲子的時候,謝歇發現他的小腿上有兩個小小的牙洞,整條腿都泛著青黑,還冒著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很明顯是被毒蛇咬死的。想到這里謝歇一個哆嗦,伸手去摸頭上的帽子,卻發現帽子已經不在他頭頂,視線來回掃了幾圈才發現帽子又爬回樹上打果子去了。謝歇廢了點時間尋了個泥土濕軟的地方把那人埋了,抱著衣服來到溪邊,整個人躺進水里,一邊洗一邊想到,那人看著都死了好幾天了,肯定不會是帽子咬死的,謝歇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謝歇換上那身黑色短打勁裝,由于那位歸西的兄臺身材比較魁梧,而謝歇又屬于身形修長的那種,所以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顯得有點寬松。理了理衣擺,腦海中又浮現出剛才那位兄臺的打扮,謝歇猜測這應該是個比較古老的年代,男人留長發,布鞋,黑袍,可不就是古代人的裝扮嗎。人果然還是要穿上衣服才會有安全感,謝歇十分滿足的想,一點也不介意這讓他有安全感的衣服是從一個死人身上扒下來的。樹下掉了一地的紅果子,謝歇抬頭喊:“帽子!下來了,我們走了!”喊了半天也沒看見有個小腦袋從樹上探下來,謝歇干脆爬了上去,仔仔細細找了幾圈都沒找到帽子,他又爬下來,心里隱隱有點不安。在這附近百米都來回找過,無果,沿著來時的路謝歇一路往回找,太陽快要落山時又打倒回到了樹下,用老辦法點燃了篝火,把四處散落的果子一個個撿回來聚成一堆,謝歇索然無味的啃著。隱隱中謝歇有個猜測,他猜想帽子應該是獨自回到森林深處去了,畢竟那里才是它的家,而這些酸中帶澀的果子便是它送給自己最后的禮物。謝歇躺倒在地上,輕輕吹起了口哨,這回他的身邊沒有那條會跟著他的節拍起舞的傻蛇,有的只是忽明忽暗的火光,以及十米之遠蓋了一層薄土的那位仁兄。再等一個晚上吧,謝歇這樣告訴自己,如果明天早上帽子還沒有回來,那他也只能孤身一人沿著這條河繼續往前走了。畢竟這個森林始終不是他的家。謝歇一夜未眠,睜著眼睛等天亮,眼看著太陽從山后面爬出來,又升上頭頂,謝歇嘆氣,從地上起來,用水將篝火完全撲滅,把外套脫下來做了個簡易的包袱把果子裝進去,他把包袱往背上一甩,轉身便走。沒幾步,他又停下來,回頭朝來時的方向看,好一會兒他才掩下心中的酸澀,輕聲道了句再見。又馬不停蹄的走了一天,謝歇站在頗高的山坡上往遠處遙望,他瞇了瞇眼,目光鎖住一處不動,凝神看去,而后展顏一笑。那視線能極的遠處,零星分布著幾間房屋,這個發現讓謝歇的情緒有些激動,他的身體晃了晃,腦袋里一陣陣的暈,站了好半天才緩過來。每天都以野果為主食,這已經讓謝歇嚴重的營養不良,再加上這幾天的長途跋涉,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更何況他還只是個普通人。謝歇把腰帶緊了三緊,以此來減輕饑餓感。勒緊了腰帶背脊也不自覺的挺直,這樣越發顯得他身長腰細,再配上他那蒼白的嘴唇以及并未束起的過腰長發,整個人都染上了一股縹緲感,仿佛一陣大風就能把人吹跑。望山跑死馬,這話果然說的沒錯,謝歇足足走到天邊鋪滿了霞光才到村莊的邊緣,遠遠看見村口有幾個孩童在嬉戲打鬧。行至一顆百年大樹下,謝歇體力已經透支,他靠著樹干滑坐下來,剛勒緊的腰帶又松了,可見他此時是有多饑餓。出了一身的虛汗,胃部隱隱作痛,謝歇用手抵住,這才感覺好受些。晚風夾雜著食物的香味緩緩送來,謝歇動了動鼻翼,抬眼便看見有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拿著兩個未吃過的燒餅,嘴角沾著油光。那少年粗布麻衣,長發用一根布條綁著,如此寒酸的打扮也沒能掩蓋住少年俊秀的臉蛋。尚未完全長開的眉眼透著一股稚氣,薄唇微張,一排潔白的牙齒隱約可見,最顯眼還數他那點鮮艷欲滴的紅痣,滴水狀,米粒大小,位置不偏不倚落在眉心。謝歇一直相信秀色可餐這個成語,可是如今比起那張好看的臉,他明顯對少年手里的燒餅更加感興趣。因為他的視線僅僅在少年臉上停留了三秒不足,便下滑到燒餅上定住再也移不開了。在謝歇抬起頭的那一刻少年仿佛是被什么觸動了一樣,站在兩步遠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謝歇盯著燒餅,少年看著謝歇,兩廂僵持下來,最后還是謝歇咕咕作響的肚子打破了這詭異的局面。少年的視線慢慢落到謝歇的肚子上,遞過手里的燒餅,問到:“……要嗎?”謝歇看著眼前散發著誘人香味的燒餅,香氣縈繞在鼻尖又隨著呼吸鉆入身體,勾出一股股的津液,他接過燒餅對著少年輕輕一笑,道了謝便埋頭大吃。少年又是一愣,白皙的臉頰瞬間爬上緋色,連呼吸都放緩了許多,他磨磨蹭蹭在謝歇旁邊坐下,卻不敢太近,兩人始終保持著一臂之距。實在是餓的狠了,謝歇解決完兩個燒餅還是覺得不夠,他望著兩手的油光,心說我還能吃一打。少年見他這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心下已經了然,他讓謝歇等待片刻,便足尖一點輕飄飄跨出一步,再落地是已經是好幾米的距離。謝歇目送少年遠去,嘴巴半天沒能合上,這平時只能在電視上看看的輕功今天自己還親眼見識到了,再一想對方只是個未成年的小孩,謝歇拍掌,果然長得好看的人運氣·武功·人品都不會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