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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每一步該如何做,萬不能為了一時之氣,做出讓自己后悔終生的事來,我看子舒那孩子也不是對你完全無意,否則也不會容忍你的這些小動作?!?/br>只是心中存著什么顧慮,沒有放任自己的感情,要他來看,齊銘瑄想要打動黎舒,唯有用那一顆真心。權勢、名利,他從黎舒眼中看不出任何對這些東西的渴求,那雙眼睛,始終平靜如水,看所有人的目光情緒起伏都不大,唯獨在齊銘瑄面前,眼中會隱隱含些別的什么東西。他年紀大了,不想摻和進這些小年輕們的情情愛愛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要走,他干涉的了一次,難不成還能干涉一輩子嗎?聽老師說黎舒也不是對自己完全無意,齊銘瑄眼里漾出淡淡笑意,眸中仿佛揉進了星辰,細碎璀璨,他知道青年的克制和顧慮,但是沒關系,他有一輩子的時間來證明自己,他相信他一定能打動黎舒。隔日,齊銘瑄將黎舒留下,同他說了這件事,黎舒聽后,溫聲道:“沒想到,老師居然沒有反對的意思?!?/br>“我也沒想到,”齊銘瑄握著黎舒的手,輕笑,“老師是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當時聽他問我心儀之人是不是你時,一瞬間,我腦中想出了十幾種解釋理由,沒想到一個都沒用上?!?/br>自從發現黎舒會縱容他的某些小動作后,齊銘瑄時不時就喜歡湊到他身邊,摟摟肩膀,握握小手,或將那雙纖細修長的手握在掌心,細細把玩,再進一步的動作,齊銘瑄是不會做的。這些小動作都不觸及黎舒底線,黎舒便隨他前了,每當這時候,齊銘瑄眼中就會溢出滿滿的滿足,黎舒看了,也會忍不住回一個微笑。現下也是這般,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一雙溫暖的手掌包圍,指骨被人小心揉捏,他用空閑的那只手拂了拂鬢角的發絲,道:“老師是一個很通情達理的人?!?/br>“是啊,比朝里那些只會倚老賣老的老臣好多了?!边@時候還忍不住抱怨,可見齊銘瑄對朝里某些人意見多大。“陛下不是已經騰出手準備收拾那些人了嗎?再煩也煩不了陛下多久,這次清洗完,朝里那些空缺的職位陛下可有充足的人手填補?”說起這個,齊銘瑄就有些頭疼,當年涉事的官員有不少已經榮歸故里了,即便如此,大清洗之后,朝里還是會空出不少職位出來,他手里有一批人選可暫時填補進去,可遠遠不夠。地方、朝廷都缺人手,兩處都要重新任命官員,雖說這些年他手里籠絡了一批人才,可對上整個大周,這些人就遠遠不夠看了。他搖著頭,語氣不自覺帶上沉悶:“不夠,遠遠不夠,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一直沒有動作?!?/br>一次性動這么多官員,極容易造成朝堂不穩,齊銘瑄是要為穆家人報仇,可沒喪心病狂到要拿整個大周陪葬。“陛下可記得這些年通過科舉選□□的官員?這些人能留在京城的極少極少,多是因受到排擠被發配到地方,之前先帝啟用了一批寒門官員,可這只是其中很少很少的一部分,若陛下當真無人可用,可將這些人提拔起來?!?/br>黎舒緩慢說著自己的想法,齊銘瑄越聽眼睛越亮,不錯,這些人因為出身一直不受世家出身的官員待見,而且他們大多根基尚淺,又都在地方歷練多年,對處理當地的事肯定得心應手,這樣便輕易解決了地方官員空缺的難題。“子舒當真是我的福星!”齊銘瑄沒忍住,猛地轉身抱住黎舒,在他側臉上親了一口。這是齊銘瑄第一次做這么出格的事,黎舒偏頭看著眉眼皆染上喜色的男人,斥責的話到了嘴邊卻始終無法說出口。算了,讓他高興一回吧。在黎舒看不見的背后,齊銘瑄微微瞇了瞇眼睛,眼中閃過一道暗芒。齊銘瑄動作迅速,當即寫了道圣旨,讓人帶往余容修處。于是,除了賑災,整治貪官外,余容修又多了項任務,給他所經之處選出合適的新官員。沒了后顧之憂,齊銘瑄突然開始收網,打了那些本以為暫時安全的人一個措手不及。首先處理的,是十多年前的穆家一案,齊銘瑄蟄伏多年,手里人證、物證都有,要清算這件事,不算太困難。事到臨頭,有些人心里還殘存著最后的僥幸,覺得齊銘瑄剛登記,羽翼未豐,不可能一次性撼動扎根朝堂多年的老牌世家。“到底還是太年輕,屁股底下的位置都還沒坐穩就想要動那些人,也不怕骨頭太硬啃著硌牙?!庇腥苏Z氣嘲諷地說。“真以為當了皇帝就能為所欲為了,當年的先帝都不敢拿我們這些家族開刀,一個毛頭小子,哼!”不屑之意明顯。對不起,當了皇帝還真的是能為所欲為,齊銘瑄用行動告訴他們,什么叫實力輾軋。勢去如山倒,齊銘瑄以雷霆手段直接將當年的主謀下獄,時間快到讓那些世家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等他們反應過來想要反抗自救,卻發現他們私下圈養的勢力早就只剩下一層外皮,內里早已被掏空。這下他們心中才有了懼意,才猛然間意識到,齊銘瑄哪是什么羽翼未豐的雛鳥,他是雄獅,是搏擊長空的雄鷹!可惜現在知道已經太晚了,只恨他們當初眼瞎,錯把老虎認作了貓咪。十八年前的內幕終于被揭開,穆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和背負罵名十八年死不瞑目的十萬英魂,終于在這一刻迎來了全新的朝陽。當當年的慘案被揭露,舉世嘩然。穆家,這個被埋進塵埃的名字被人撿起,擦拭干凈,重新出現在世人面前。這次大清洗不止是前朝的,還有后宮的,當年穆貴妃一案也被重審,參與了穆貴妃一案的妃嬪、宮人,齊銘瑄一個都沒放過。那天,天氣舒朗,萬里無云,黎舒陪著換下龍袍的齊銘瑄去了刑場,他們像無數個來圍觀的普通人一樣,站在人群中。人群熙攘,齊銘瑄虛虛圈住黎舒,以防他被洶涌的人群擠到。正午日頭烈,周圍卻沒有人離去,他們臉上混合著激憤和恐懼,眼睛死死盯著前方,那里一排跪著十來個人,身穿囚服,發絲蓬亂,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這些都是他們平時接觸不到的“大人物”啊,現在卻狼狽地跪在劊子手刀下,怎不讓人興奮。“走吧?!饼R銘瑄攬著黎舒肩膀,轉身,將喧鬧甩在身后。齊銘瑄走得很平靜,也走得很輕松,仿佛放下了一副沉重擔子,他偏頭,看向面露關切之色的青年,笑了。穆家一案的主犯已被處決,除了黎城。黎城被單獨關押在地牢里,不允許任何人探視,誰能想到,這位在大周做了近二十年宰相的人,居然不是大周人,而是西瓊派來的細作。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