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他是完全偏心于鐘家人的，畢竟在這里做事幾十年，只是剛剛那情況，還真難分辨誰對誰錯，但江真咄咄逼人的姿態，還是讓他有點忌憚。

    主要擔心自己做錯了什么事，她就開始繼續咄咄逼人。

    管家覺得她肯定能干得出來這樣的事。

    江真和鐘采薇去吃東西。

    坐下之后，江真抽了張紙巾擦擦臉上的汗，隨口道：“你們怕他們？”

    “??？”鐘采薇一愣，“你怎么這么想？”

    “我看你一對上他們，就連話都說不清楚，這樣的行為，在我的認知里，一般是緊張和害怕?！苯嬲f，“我想不通你有什么好緊張的，只能認為你害怕了?！?/br>
    “沒……”鐘采薇表情有點僵硬，低頭又眨眼，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

    對她這個樣子，江真只能想到一個詞：無所適從。

    “你不懂，沒什么好說的?！辩姴赊焙^去這個話題。

    江真沒有再追問，因為她確實不懂，鐘采薇不想說，她也不想當垃圾桶，也沒有當知心小棉襖的興趣。

    反正她來這里，只是為了那份新合同。

    “要提前走嗎？”江真又說，“看上去你們也沒什么感情，呆在這里也沒什么意思?！?/br>
    “再等等吧?！辩姴赊闭f著，又慌忙補充，“到底是我jiejie的忌日，他們……他們只是太老了，到底是家里人……”

    江真“哦”了一聲，低頭吃飯。

    -

    杜春生安撫好兩個老人之后，就出了門，兩老人住在一樓，出去就是大廳。

    他一出門就看到鐘重和鐘修在詢問鐘晏晏。

    鐘晏晏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一直在動，表情飄忽不定，臉紅還有很多汗。

    “你說實話，一個花瓶而已，你有什么好怕的？”鐘重說，“就算是你摔的，爺爺還能怪你了？”

    杜春生走過去，坐下，一起看著鐘晏晏。

    鐘晏晏這會兒六神無主。

    “說實話吧?！倍糯荷f，“以江真的性格，真的是她摔的，她也不至于這么大脾氣，你說說，為什么要說是她摔的？”

    鐘晏晏猛地看向杜春生，難以置信說：“你就這么肯定是我摔的？”

    “你害怕被罵一時情急說是她摔的也是正常的?！倍糯荷f，“但她可不怕被罵，你真以為她那么好惹？”

    江真當初以一個毫無背景的身份，作冷風眠的秘書，當初她和江家人關系也沒緩和，顯然也是不想依靠江家，這樣的情況下，她都天不怕地不怕。

    更別提現在她都回江家了，前途也一片大好的情況下，杜春生可不認為這樣的好勢頭，會讓她變得膽怯而不是變得更加有氣性。

    “我……”鐘晏晏扭扭捏捏說，“我也不是怕?！?/br>
    眾人等她說下面的話。

    “這不是爺爺討厭她嗎，我給爺爺找個機會，這樣爺爺氣順了，就能舒服很多?！辩婈剃陶f，“而且爺爺都認定是她了，我再說不是她，爺爺說不定會氣的心肌梗塞啊……”

    鐘晏晏也是覺得江真一定會鬧事，不如和自己爹說實話，沖著自家爹的面子，江真應該也不會鬧事了。

    只是這樣說出來，又莫名的不對味，好像自己更卑微一些……

    “……”三人沉默片刻。

    “不過我是不會和她道歉的！”鐘晏晏越想越覺得難受，都開始覺得委屈了，要是以前，江真哪有這樣逼迫她的資格？

    她氣呼呼說，“憑什么要我道歉，我不去，反正我不去?！?/br>
    她開始耍起了無賴來。

    杜春生想起江真當時看她的眼神，突然就明白江真當時是個什么心情了。

    大概是發自靈魂的鄙視吧。

    杜春生到底是寵愛著她長大的，雖然心里有點厭煩了，也覺得這人怎么這么蠢啊，還這么麻煩，不過還是說：“你給爺爺奶奶說一聲，江真倒也不至于非要你道歉?！?/br>
    他覺得以江真的性格，或許真不會要，說不定還會覺得聽她道歉浪費了自己的時間。

    他越來越想挖這個墻角了。

    “不行?！辩娭卣f，“我都放下話了，你道歉我面子往哪里擱？”

    他和兩老人不一樣，他倒是沒那么偏心鐘青青，只是和兩人關系都不太親近而已，因為都沒怎么接觸。

    但非要說的話，鐘采薇和他相處的時間反而更長，關系不是很親近，但到底是自己的meimei，他還是會給予幫助的。

    遇到這樣的事，也會給鐘采薇個說法。

    況且這些年，倆老人的脾氣越來越壞，還都沖著鐘采薇去的，他也看在眼里，多少心里有點覺得虧欠了她，或者說，同情。

    因此倒也不偏心于鐘晏晏。

    “爸！”鐘晏晏氣的眼睛都紅了。

    “別任性，做錯事了就該道歉?！辩娭貒烂C說。

    “夠了！”老爺子的聲音突然傳來，“道什么歉？晏晏這也是為了我好，為什么要道歉？”

    “爸！”鐘重皺眉，“你別這樣，不然我就不讓晏晏住在這邊了?！?/br>
    “我不管，反正愛道歉你去?！崩蠣斪訐踉阽婈剃痰拿媲?，“像那種白眼狼，憑什么讓晏晏道歉？”

    “爸……”鐘重都為他的偏心感到有點無語了。

    自從鐘青青死后，他們就越來越不講道理，現在已經和那種不講道理的潑婦沒差別了。

    “不用道歉?！苯娴穆曇敉蝗粋鱽?。

    他們是被聲音給吸引過來的，躲墻角偷聽了一會兒，這會兒看他們鬧得不可開交，也就站了出來。

    幾人疑惑看著她，按理說她應該是最生氣的人，但現在她的臉上完全沒有憤怒之色。

    老爺子一聽她說不用道歉，表情就緩和了許多，揚起臉來得意說：“算你識相?！?/br>
    說話間，又把目光對準了鐘采薇：“你早就該教教孩子了，別天天給我鐘家丟臉?！?/br>
    江真算是明白了，他們這完全是針對鐘采薇啊，不管是什么事，都能找個借口去罵鐘采薇。

    氣氛變得僵硬，鐘采薇面無表情，看上去在發火的邊緣徘徊。

    江真笑說：“我看為老不尊才更丟臉吧，我讓她不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