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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僅僅,是我一人的玩樂啊?!?/br>黑球骨碌骨碌,滾進球袋。一局勝負終了。馬良搖搖頭:“您倒看得很通透……”倪子蛟笑了笑,幽藍若大洋之底的眸子一閃,目光鋒利如刃,斜睨向滿臉憊倦的畫家。“你有東西想給我吧?!?/br>什么都瞞不過父神。馬良撓撓頭,從文件夾里抽.出一幅畫遞給他。倪子蛟接過,掃了幾眼。畫中是一名面容英俊的男子,墨眉炭目,五官如刻。男子十分年輕,瞧上去卻叫人有股不寒而栗的肅殺。他細細鑒賞一會兒,評價道:“畫得不錯。你新找的預備役?”馬良咳嗽一聲:“他叫林佩。三年前……嗯,您還有印象嗎?”倪子蛟想了很久,然后恍然大悟:“喔——”馬良看他終于想起來,笑顏舒展。“——農家樂的那只丑貓?”馬良的笑容僵在臉上。倪子蛟嗤了一聲。“騙你的。我怎么可能不記得他,那個小滑頭?!彼壑邪得⒕奂?,“你去找過他?”“是啊。他長大了?!?/br>倪子蛟歪了歪頭,瞧著肖像畫低笑。三年來他都在主神世界沒心沒肺地玩耍,一不小心差點把他的佩佩忘記了。這可是弄死了他兩個木偶的罪魁禍首。那孩子還挺可愛的。他記得。去見見他,好像沒什么損失。主神大人一向不委屈自己。說去就去。林佩已經步入高三。距離高考的日子只剩下半年。傳說中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考試,對于他而言,只是按慣例走個形式,并未多放在心上。他與夏新通完電話,將手機收起來,等十字路口的綠燈亮起。不得不說,倪子蛟眼光了得。如今,即使穿著校服,單憑一張臉,青年已然能吸引幾乎所有少女的目光。高碩頎長,眉眼濃稠如墨,不論從東西方哪種角度,都是十足的古典好樣貌。紅燈閃了幾下,天上下起下雨。青年撐起雨傘,跟身旁的人群一起穿過人行道。突然,他神色一戾,攥住迎面走來的某個人的胳膊。那人輕輕抬起了雨傘,掃他一眼,將手臂從他手中扯出。林佩沒有窮追不舍。他將手放回衣袋,目光往前,淡然走開。真巧。與自己旗下唯一的玩家擦肩而過的時候,倪子蛟在心底暗笑了一聲。直覺真厲害。自己明明算好角度用傘把臉遮全了,林佩還是把他認了出來。那么,接下來就是……三折省第一高級中學在陰雨天里舉行了開學典禮。大禮堂內,三個不同年級的學生代表演講之后,便輪到校長的長篇大論。林佩從主席臺走下來,感覺到一股銳利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藝考班的方向。他抬頭望過去,正好瞥見昨天下雨時碰到的那個人坐在那里,冷冰冰地看著他。——藝考班新來了一個借讀生,據說是托關系沖文化分來的。林佩記得今天上午,夏新和他說過這句話。原來就是他。校長走上主席臺,禮堂里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林佩走到夏新身旁的空位,坐了下來。在“鄔山越”的輔導下,夏新和林佩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到現在仍舊是“摯友”。與沉默寡言的林佩不同,夏新在學校是個萬事通,什么事都知道一點,為人又友善,很受同學的喜愛。學校里的事情,問他總是沒錯的。林佩:“你知道那個借讀生叫什么名字嗎?”夏新訝異地轉頭:“怎么你也問這種問題?”“也?”“那個借讀生現在挺有名氣了,叫作蘇耀己,之前班里都在討論你,現在都在討論他?!毕男麓蛄藗€趣,忍不住笑起來,“不是說他長得比你好看,你比較陽剛些,現在的姑娘都喜歡奶油小生,你懂的?!?/br>林佩轉過頭去,這才發現,蘇耀己周圍的幾個女學生正私底下聊著天,一直將目光放在中央的少年身上。倪子蛟已經被盯習慣了。異性的目光,無論對木偶抑或是對主神大人,都絕非新鮮事。他從桌子底下拿出手機,塞上耳機,無聊地玩起音游。一中雖然是省重點,但對于藝考生的管束很寬松,更何況他的木偶是借讀生,考成什么樣根本和學校無關。他重新刷了一遍跳舞的線,聽到身邊傳來鼓掌。開學典禮終于結束了。他將耳機摘下來,還給坐在他旁側的同學。這位同學有如捧著至寶般將耳機收好,仿佛它被倪子蛟戴過之后就是什么奇珍異寶似的。散場之后,倪子蛟沒有走回到原來的班級。在學生異樣的目光中,他踏上了樓梯。他的樣子早就在一中師生的手機里傳遍了,只有林佩這種對于學校生活漠不關心的人才會后知后覺地發現校園里多了這樣一位明星人物。倪子蛟問了好幾個人,終于找到了林佩所在的重點班。頂樓。一覽眾山小。無論校長把重點班安排在頂樓是給這群年輕的佼佼者寄予怎樣的厚望,反正此時的倪子蛟都想實名辱罵。這具木偶很少運動,跑幾步路都要喘半天。他一口氣爬上整整六樓,本來就冷冰冰的一張臉更臭了,可看在其他高中女生的眼里,卻是截然不同的一段風景。姣美少年雪膚瓊鼻,眉飛入鬢,清清冷冷的桃花眼好似魔鬼的無價至寶,讓人見之神魂顛倒,由于氣力衰竭,少年輕輕地喘息著,白膩的臉頰上染上一層綺麗的緋光。不僅如此。這是比森林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