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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探進他的衣底,悉悉索索地動作著,從該摸的地方一直爬到不該摸的地方。朱宮棣起先還忍著,后來實在忍不住,一掌拍開,嗔道:“大半夜的,不好好睡干什么?”“你剛剛出了一身冷汗,我來幫你換一件內衣?!兵P陽王興致勃勃地道,開始正明光大地拉扯宮棣的褻衣底褲,名為換衣,脫了之后卻遲遲不肯換一件穿上去,而是連自己的也統統脫掉了。朱宮棣掙扎了半天,反而弄得自己面紅心跳,只好咬著牙道:“說好了,不許進去?!痹拕偝隹?,臉上便是一陣guntang,覺得自己這輩子也沒說過這么丟臉的話。“好好,……不進去………”鳳非離一面不負責任地答應著,一面用力壓了上去,在兩具軀體間挑動起熊熊的情欲之火。帳內很快就只有錦被的翻動聲、濕潤的親吻聲、粗重的喘息聲和壓抑的呻吟聲。熱烈的氣息似乎透過了薄薄的紗緯散到燈光盈潤的室內,一片春意無限。“你干什么………”半晌后,有人驚叫。“再試一下嘛?!?/br>“不行,說好了的?!?/br>“就試一下下……”“不……”“就一下下……”“……”努力的時間不算短,但最終仍以一聲慘叫告終。次日上午,當朝皇帝仍是臥床休息,鄴州的王與太醫在偏殿的房間里討論嚴肅的醫學問題,態度十分認真深入,連午飯也忘了吃。最后他興沖沖來到朱宮棣床前,心情大好地說:“太醫說這次你的情況比上次好多了,只要我們繼續努力……”又是一只鞋飛來,忙閃身躲過。開玩笑,如果是枕頭什么的讓他砸著出出氣也沒啥不好,可被一只鞋打在頭上實在不符合鳳陽王的美學原則,更何況那還是一只木屐。又休養了幾天,朱宮棣能下床自由走動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準備起駕返京。雖然跟預想中的不一樣,而且當初使他來到這里的那件事情也沒有得到任何的解決,但宮棣的心境已不再那么絕望與凄楚,他現在的主要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對付鳳非離捉弄他的新花樣上。而對于那個人所說出的愛字,他告訴自己聽聽就算,當不當真對鳳非離沒有什么區別,但對自己,一旦當了真,就是一個不小的負擔。畢竟從小,他就不是一個足夠灑脫的人。若論灑脫,全天下沒人比得上鄴州的統治者,那個戲看人生的鳳非離。宮棣來時輕車簡從,走時當然也不會太麻煩。不過畢竟是一朝天子,隨衛扈從一路行程,都有很多需要考慮和安排的地方,年輕的皇帝也不想弄得跟落荒而逃般,徒添自己的狼狽,所以準備工作也做了整整三天。鳳非離沒有反對,更沒有阻擾,每日悠然地陪著初愈的宮棣賞花看景,賦詩聽琴,沒有說一句挽留的話,也沒有表現出一點依依離意,反而讓人心里不是滋味。出發的那一天,宮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掙脫了糾纏不休的鳳非離,按原定時間起了床。梳洗已畢,照例一起吃了早餐,并看在將要分別的份上,忍耐著完成了鳳陽王最感興趣的喂食游戲,沒有扔過去一個饅頭。穿上皇袍,披上頭篷,朱宮棣仍是大家慣見的那個冷淡疏離、面無表情的孤傲皇帝,尤其站在風姿艷麗,一笑天下醉的鳳非離身邊,更顯得不那么好親近。在鄴州人心中,鳳陽族長才是至高無上的天下第一人,鳳非離更是歷代鳳陽王中最受臣民擁戴的一個,一路上陪著朱宮棣乘輦出宮到城門,鄴州百姓夾道歡呼爭看,場面極盛,吵得朱宮棣腦門兒發疼。“別繃著臉啊,大家為了看你一眼大清早就等著呢,鄴州不常能看到皇帝,你好歹賞他們個笑臉吧?!兵P非離一面四處拋散招蜂引蝶的笑容,一面小聲道。“他們才不是來看我呢,他們是來看你的?!?/br>“我常年都在這兒,有什么好看的,你更稀奇一點,快笑一個?!?/br>朱宮棣憤恨地瞪了這個可以把一次簡單的出行弄得這么隆重煽情的男人一眼。“不要用這種眼神啊,你不想我在這種場合吻你吧?”鳳陽王笑道。皇帝嚇了一跳,趕緊把眼光調開,轉向兩邊的民眾,淺淺地露出一個笑容。雖然一向給人的感覺冷漠無情,但宮棣破頤一笑時仍帶著一種他獨有的極度魅力,街道兩邊的歡呼聲更大。鳳陽王在一旁笑得非常得意,悄悄地從寬大的袖中伸過手去握住宮棣的指尖,輕輕撓著掌心,弄得他癢癢的,卻既不敢猛力掙扎,也不可能當著這么多鄴州臣民的面,朝他們所愛的王臉上甩一記耳光,只能在心里念著:“忍吧忍吧,反正快離開他了……”到了城門口,鳳非離風度翩翩地扶著宮棣下了龍輦,換乘八驂馬車。恭立在城門口的鄴州官員們神情不舍地跪了一地,圍在附近的有些民眾竟唏噓起來。“真不愧是你的臣民啊,也這么會做戲?!睂m棣冷冷道,“我才不信我走會讓他們這么傷心?!?/br>“這是當然的?!兵P非離湊到他耳邊,“他們這么傷心不是因為你走,而是因為我走?!?/br>宮棣吃了一驚,猛地轉頭,沒想到兩人靠得過近,一不小心嘴唇竟掃過他的面頰,頓時滿臉通紅:“你……你說什么?”“我們才新婚,怎么忍心分隔兩地,所以我要陪你去京城住些日子。他們舍不得我走,才會這么傷心啊?!兵P非離笑瞇瞇地道,說得理所當然。“你……你要一起走?為什么我從來就沒聽你說過???”宮棣又驚又氣,都快結巴起來。“現在說也不遲嘛。你放心,一路上我都安排好了,等到了京城,那就是你的地盤了,你可要對人家好哦?!兵P非離笑得魅媚入骨,還輕輕朝宮棣頸間吹了一口熱氣。年青的皇帝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把鳳非離的手猛力一甩,氣呼呼先就登上了馬車,渾然不覺自己的表情就像個鬧別扭的小孩。從此之后,縱然天下人都說本朝皇帝性格陰冷,行事厲辣,鄴州人也會搖著頭說:“不是吧,皇帝陛下還是很可愛的啊………”說到治理國政,朱宮棣的手腕與才干未必勝得過去世的先皇,但他卻有一個較大的優勢,那就是不僅用不著把很大一部分精力放在遏制鳳陽一族上,還得到了鄴州之主鳳非離的全力支持與輔佐,因而登基兩年來,政績顯著,國力更盛,在民間的口碑也不差。朱宮棣的煩惱,不在繁重的國事,多半來源于私情家務。他與皇太后之間日漸疏離,除了晨昏定省,母子倆竟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