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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分別用手擋住紙,寫在了草紙上,捏成團扔給對方。紀慕夏打開紙,入目的就是兩個蚯蚓一般歪歪扭扭的數字,這位玩家似乎沒用過毛筆,寫出來的字差點沒法辨認。褐發男士打開紀慕夏的紙團后,臉上流露出一絲尷尬。“你的字不錯?!?/br>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書法”。對比之下,簡直慘烈。紀慕夏的紙團上寫著:“文昌帝君?!?/br>褐發男士的紙團上寫著兩個數字:“2,3?!?/br>如果不是紀慕夏知道文昌帝君的生日是二月初三,這兩個莫名其妙的數字完全沒有任何用處。同樣,身為外國人的褐發男士看到“文昌帝君”四個字也是一頭霧水。懂華夏語不代表了解華夏文化,有的只是出于商業目的。“抱歉,我承認我有所保留?!焙职l男子終于主動低頭了,“2,3是一個日期?!?/br>“我知道?!奔o慕夏笑了,對方以為占了便宜,實際上他更確認了自己的猜測,他才占據了上風。“而且不是你們使用的日歷,是我們傳統的日歷?!?/br>褐發男子微微蹙眉,和年輕的那位黑卷發對視一眼。年長的褐發中年男子叫貝利亞,年輕的黑色卷發男子叫雷歐。雷歐上前一步,高昂的下巴內收:“字紙塔?!?/br>“我知道字紙塔在哪里?!?/br>……說開之后,二人不再耽擱,直接與紀慕夏結盟,去院子后面尋找字紙塔。造紙坊的后面是一片空地,空地堆放著一堆堆還只簡單處理過的紙草,堆成一座座高高的草垛。除此之外,就是幾個并排的平房工坊,工坊后有排水渠,水渠連接著后山山腳的一條山溪,蜿蜒著一直流向遠處的地方。山溪往上,就是蔥蔥郁郁的森林,并不高大,只是略微起伏的丘陵,這也是這處宅院的后山叢林。從造紙坊內部一直走到山腳下,紀慕夏并沒看到什么塔。最重要的是,當他們想要跨過那條山溪時,發現會被無形的屏障擋住。這已經到了游戲的邊界。“然后呢?”紀慕夏看向那兩個玩家。“我在老鼠洞里找到過殘缺的信件,拼湊到一起看到了一些詞匯還有一張地形圖?!崩讱W的手在空氣中勾畫一番,彎彎曲曲,指向了最靠近山溪的幾座草垛。紀慕夏輕輕挑眉,將信將疑。貝利亞已經直接動手,找了一根樹枝,往草垛內一捅,就聽見“當”的一聲金屬發出的清脆嗡鳴聲。悶悶地,被厚重的草垛壓抑著,并不明顯。但這分明是金石之音。紀慕夏眼露驚喜之色,想不到,這最關鍵的字紙塔就藏在這么醒目的草垛里面。但是他喜悅的神色還沒消退,就看到草垛里伸出無數只血淋淋的手,抓住那根樹枝狠狠往里面拽。貝利亞早有預料的立刻松手,嬰兒手臂粗的樹枝立刻被拽如草垛里,消失在草垛里時,紀慕夏分明聽到了樹枝折斷的清脆聲音。紀慕夏的臉色難看起來。按照他們在書房找到的信息,這字紙塔很明顯是跟時間有關系,想不到,他們唯一能看到NPC的時候,竟然是在這最關鍵的地方。“我們昨晚就找到字紙塔,但是就這樣,找到也沒用,沒法弄出了?!必惱麃喴粩偸?。“也許是時間未到?!奔o慕夏也不再掩飾,“我們找到的時間,是文昌帝君生辰,二月初三,也就是明天?!?/br>“你確定?”雷歐強勢的質疑,“如果猜錯了,以游戲的脾性,也許又要扣除時間?!?/br>“不確定,失敗了我也要死,不用擔心我欺騙你們?!奔o慕夏淡定道,“文昌帝君生日,也就是明天時,文人士子會焚燒字紙祭祀文昌帝君?!?/br>“字紙是什么?我們這里只看到了紙,哪里有字?”貝利亞問道。“字紙就是寫了文字的紙……”雷歐皺著眉打斷:“可是這里的紙上都沒有文字。除了堂屋那塊牌匾,哦,還有那本寫了玩家名字的書?!?/br>“對,沒有文字!”紀慕夏突然被點醒了,“只有耕讀傳家的牌匾,還有玩家名字的書上有字!”紀慕夏眼睛發亮,激動地用右手捶著左手手心。“我竟然忽略了!”“字紙字紙,只有紙,沒有文字,就不算字紙!”“文字是魂,魂是文字,我知道他在哪了!”貝利亞和雷歐奇怪的對視一眼,看著紀慕夏喃喃自語,說著如同繞口令一般的話語。但是紀慕夏分明沒有解釋的意思,自己念叨一番后,突然轉身就走。“喂,你去哪?”“我去確認我的猜想!”紀慕夏頭也不回的往試紙房跑,他需要找自己最信任的好搭檔,謝秉言,一起行動。“這里怎么辦?”貝利亞在后面大聲吶喊。“先別動,時間還沒到!”“他說不許動就不許動?”雷歐在周圍看了看,找了一根用來攪拌紙漿的木棍,“我就偏要動一動!”……“真乖,來,繼續,幫我寫一首情詩。不要什么娘子,是郎君……”紀慕夏趕到試紙房時,看到謝秉言背對著他站在桌前,正在用寵溺的語氣對著桌上一支站立在紙上的毛筆說話。是的,那毛筆并沒有被謝秉言拿在手里,就自己用筆尖為足,站在紙上寫字。聽謝秉言的語氣,似乎還在威脅對方為自己寫情詩?紀慕夏腳下一頓,突然感覺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他好像破壞了謝秉言的什么好事。紀慕夏停在門外,但以謝秉言的敏銳感知,已經聽到了背后傳來的腳步聲,一扭頭——兩人同時尷尬了。謝秉言看看桌上的情詩,迅速扯下來,揉成一團藏在身后。至于那支作妖的毛筆,直接被他掃到桌下,一腳踩住。紀慕夏看到,毛筆在謝秉言的腳底下掙扎,掙扎,掙扎的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