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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不在少數,祭司相對于那些父母來說,已經算好了。但對于妻子,對于整個部落來說,祭司甚至可以說是罪人。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如此愧疚,困在這個循環里,始終出不去。“已經結束了,停止吧,回不來了?!?/br>阿茲特克文明消失了,就連土著的血統也漸漸泯沒。黑衣祭司睜開眼,看著紀慕夏,看了許久許久。然后他突然笑了。“我曾想過,如果我的孩子能健康長大,不一定像個戰士一樣強壯,但是一定像我一樣聰明?!?/br>“我希望的聰明孩子,大概就是你這樣吧?!?/br>“但是現在想想,我只希望他健康就好?!?/br>到了最后,他誰也沒留住。白化病的孩子體質本就比健康孩子脆弱,當戰爭來襲,不用敵人動手,慌亂的環境就結束了他脆弱的生命。黑衣祭司覺得,大概是自己的罪孽。他殺害了太多無辜的白化病孩子,以至于神讓他親自體驗了一番自己白化病孩子死亡的痛苦。黑衣祭司的身影漸漸變淡,他看著外面的黑夜,帶著釋然的笑容:“就讓我,最后主持一次新火典禮吧!”外面鼓聲大起,戰士們的喧鬧聲喝彩聲大作。紀慕夏沒有煞風景的打斷,走到了神殿外面,靜靜地欣賞。當天上的七姊妹星越過子午線,黑衣祭司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木柴棒,在一名專為取火做出犧牲的人胸口點燃新火。傳火人帶著火焰一路奔跑,火焰從胸口越來越大,蔓延向全身。這一天的夜里,天地一片黑暗,沒有一點火光。天上沒有星星月亮,地上沒有火把火盆。只有那一個傳火人,變成一團燃燒的火焰,在新火上點燃火把,一路奔跑著。紀慕夏看著傳火人,疑惑地皺起眉頭,帶著些許不安。謝秉言走到他身邊,敏銳地感覺到了這份不安。“怎么了?”“這個人,有點面熟?!?/br>奇怪,明明是他們部落的土著,卻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火光把土著棕褐色的肌膚照出一片紅潤的氣色,變成了紅棕色。他把各村各莊神廟里的祭壇重新用新火點亮,然后,已經燒成黑炭的傳火人完成了使命,倒在了祭壇上。人們歡呼起來。“復活了!”“新的一年復活了!”“我們的未來,再次延續下去了……”黑衣祭司滿意地向后倒去,仿佛只是沉睡了做一場夢,等到天亮醒來,又是一個新的世界。他的身影漸漸與石雕重合,這一次,石雕可以蠕動。羽蛇巨大大的蛇頭開始蜿蜒盤旋,最后從“8”字變成了一個彩虹棒棒糖一樣的圓盤。他的蛇頭在圓盤的正中間,變成了一個神像。周圍羽毛鱗片上的圖案變成了不同的圖案,神像周圍是四個圖騰,越往外圍,細小的圖案越多。這個熟悉的圖案,秦椒已經見過,在祭司房間的陶罐上。“日歷石!”不是日歷石圖案,他們要找的,就是日歷石本身。而且是一塊活的,有生命的日歷石。“四種圖案,分別對應四種圖騰。阿茲特克以血為祭,認為為神明提供鮮血才能免于世界毀滅?!奔o慕夏看著站的遠遠的三個黑人說道。秦椒一聽就來勁了,擼起衣袖一副女土匪的姿態,“來來來,老實點,把圖騰露出來?!?/br>“不,我不同意!我不要死!”黑人拳擊手一聽,反應無比劇烈。女人紋身,或者說綠裙子圣母圖騰,只剩下了拳擊手一個人。秦椒先是一愣,繼而故意說道:“為了你的家園,犧牲你一個人是值得的?!?/br>“我的家園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憑什么要我死!滾開,別碰我!”“血祭不是讓你放光血去死,涂抹完這個圖騰就行了?!奔o慕夏冷眼看著這一幕,“我們是文明人?!?/br>拳擊手眼神懷疑:“你先弄?!?/br>謝秉言:“我來吧?!?/br>謝秉言割破手,首先把鮮血涂上了美洲豹圖案。然后是紀慕夏,秦椒。拳擊手依然有些猶豫看向剩下的兩個玩家。兩個擁有雨水紋身的最強躲貓貓選手,膚色偏棕褐,與黑人拳擊手并不相似。尤其是五官,顴骨比較扁平。看到他們的長相時,紀慕夏隱隱猜到了他們為什么能茍到最后。“謝謝!”走到紀慕夏面前,那兩個玩家突然用右拳錘心口對他行禮。紀慕夏沒有避開,坦然受了這一禮。最后,是拳擊手的圣母圖騰。被鮮血染紅的日歷石開始旋轉,往下陷落,最后成了固定在地面上的一塊巨大的石碑。仿佛是歷史的紀念碑。腦海里,那個一向歡快的童聲第一次變得有氣無力起來:【時間停止,通關成功……】【哎真可惜,你們竟然這么快通關了?!?/br>【陪我一起爆炸不好嗎?我還是不是你們的小可愛了?】紀慕夏松了一口氣,在心中默默道:不,你從來都沒可愛過。玩家的身影在漸漸變得透明。感覺到要回到現實,彼此都很淡定。只有謝秉言,不舍得勾了勾紀慕夏的手指,跟他對口型:等我去找你。見到這一幕,秦椒撇了撇嘴。就在這時,拳擊手的慘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怎么會這樣,你們對我做了什么!”只見拳擊手的身下,有無數只蒼白的殘肢斷臂懸空出現,緊緊抱住他的雙腿,讓本已變得透明的拳擊手身體再度凝實,無法離開。他還以為是謝秉言幾人的陷阱。秦椒這次難得的沒有出言譏諷。紀慕夏輕嘆:“都告訴你了,不該吃的東西不要亂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