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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英國的時候,洛家安排的。至于簡瑜……也是后來才接的手?!?/br> 男人交疊而握,擱在膝上的指節有些僵硬,沒有抬睫。 顧澤觀察著簡珩的表情,看不出他的喜怒,干脆接著說:“她很早之前,就已經不需要藥物治療,今天的測試,也沒有任何問題?!?/br> 簡珩垂著長睫,剛想點頭,就聽見顧澤又說:“但是,我也不能確保,她是真的沒問題?!?/br> 像是終于不再無動于衷,簡珩抬睫,看著他。 顧澤笑了笑,“畢竟,小橙子當年在老師眼里,是能繼承你高考省狀元衣缽的預備役選手。她想做出一份完美答卷,應該沒什么困難?!?/br> 簡珩交握的指節,終于看上去不再那么閑適。 “至于記憶缺失這一塊,你可以試著帶她去做一些,你們兩個人以前做過的事情?!鳖櫇烧f完,話音微頓,“不過,誰也不能給你保證,她能想起點什么?!?/br> 男人默了良久,顧澤沒有開口,空氣里只有紙張輕輕摩擦的聲響。 “一點辦法都沒有嗎?”簡珩問。話音里難得有了點,不再是無所不能的輕慢。 “要是,我把以前那些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她……”嗓音帶著像是沒睡好的干澀,簡珩說。 “她對她現有的認知體系完全信任,洛家也說,她是因為當年那場意外,才缺失了部分記憶。你就不怕她……”顧澤盯著他細微的表情,不著痕跡地試探道,“其實,也不愿意想起……當年那些事情?” 顧澤沒有明確地細說,那些事情到底是指意外,還是別的。只拿“當年那些事情”這樣囫圇的話來問他。 簡珩聞言,額角的青筋有一瞬的扭曲。默了數秒,才自嘲似的輕呵了一聲。薄唇輕掀,頜骨微錯,發出骨節摩擦的響動。 垂睫看著交握的雙手,拇指機械地錯開、轉動。 顧澤沒有錯漏他的情緒,指尖壓了壓捏著的鋼筆,又說:“誰叫你當年出現在她身邊的時候,就是那么個時機。你看,她不是也不記得我們么?!?/br> 良久,像是呼吸重新順暢,簡珩輕嗯了一聲。 顧澤壓著桌上的報告,瞥了他兩秒,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像無奈,又像輕哂,玩笑似的同他說:“況且,你覺得她會信你嗎?是誰告訴她,告訴洛秉文,你只是為了找個‘替代品’的?” 簡珩落在交握雙手上的視線微抬,面色無瀾地盯著顧澤。 顧澤只當沒看見,繼續插刀,“別跟我說你有那兩張合影她就要信你。別說是合影造假太容易,就憑你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要逼著洛家把她給你的‘能力’,你給她弄一部你倆原身出演的愛情電影也沒問題。所以要換了是我,我也只會認定你又在玩什么新把戲?!?/br> 顧澤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賤嗖嗖地學了起來,“比如讓我以為——原來是我的錯啊,原來我們曾經海誓山盟如此相愛,我還把你給你忘了我真不應該。那我真是應該對你以身相許百依百順愛得死去活來……” 簡珩像定格一樣盯著他,像是失去機體該有的本能,眼睫一瞬不眨。 “……”顧澤平舉雙手到耳側,笑著往后靠了靠,以示投降。 只是又不甘心,“不然你為什么又要做……”頓了頓,顧澤沒再說下去,瞥了眼他手背下面,白透可見的青色血管,也還是毫不留情地點穿,“你倆現在,肯定相處得挺火花四濺吧?!?/br> 見他默然不語,顧澤笑起來,狀似輕松道:“其實腦子這個東西,誰說得準呢?說不定她明天就想起來了也不一定。比如我就一直沒想明白,為什么當初你倆學習早戀打架翻.墻一樣都沒落下,成績就是能比我們幾個好呢?” 這句把以往記憶拉進現實的話,讓簡珩愣了愣,又好笑地輕嗤了一聲。末了,那點浮在空氣里的輕松消散,才低聲說:“我知道了?!?/br> “知道就好??傊?,你不要硬逼著她想什么,順其自然吧?!鳖櫇深D了頓,又像個研佛多年的俗家弟子似的打起了禪機,“她該想起你的時候,總會想起你的?!?/br> 知道韓徹還在停車場等簡珩,顧澤也沒送他,只說等他忙完醫院最近的課題,再找他們聚聚。 “正好最近陳梁也進修回來了,”顧澤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好笑地看著他,意有所指道,“你要不要拉上小橙子,去他店里看看?” 簡珩知道他說的是什么,無語地瞥了他一眼,應下聚會,出門離開。 顧澤說了那么多,一直沒說的是:其實現在的你,并不適合待在她身邊。 都是被人剝了御寒的皮毛,只能披上盔甲,偽裝刺猬的困獸。 誰都沒有錯,只是不再適合。 不過,直到簡珩在門外走廊里的腳步聲都消失,顧澤也沒說出口。 有時候,人總要有一點零星渺茫的希望,才不至于對什么都失去興趣。 顧澤看了眼被他壓在指節下面的報告,指尖壓住的地方,只剩下失憶癥三個字,看不見定語。 顧澤拉開抽屜,放了進去。 - “顧澤怎么說?”韓徹在醫院停車場等他,沒有和他一塊兒進去。畢竟有些事情,就像簡珩手背上的傷,圍觀別人把結好的血痂子掀開,也不是每個人都有這么血腥的癖好。 “阿徹?!焙嗙駴]回答他,只叫了他一聲。 簡珩難得會這么叫他,韓徹夾著煙的指節,頓了頓,低聲回他,“嗯?” “你說……”語氣里是難得的示弱,聲音輕得有些壓不住,“沒了記憶的人,是不是就成了另一個人?” 呼吸微滯,韓徹把煙遞到唇邊,垂睫深吸了一口,吁出辛辣濃煙。頑劣又耍賴似的語氣,篤定道:“怎么就不是一個人了。就是一個人?!?/br> 默了數秒,簡珩輕嗤了一聲。 韓徹只有在強詞奪理的時候,才會有這種語氣。 沒再要他的回答,有些問題,他自己都沒辦法決斷,又何苦為難別人替他評判。 “阿珩?!表n徹搖下車窗,四月的秦城,風里已經有了暖意。 “嗯?”簡珩沒偏頭,斂睫應他。 “你不會……”混著空氣里的潮氣,韓徹抿了口煙,聲線被煙草嗆得發緊,“放棄小橙子吧?” 胸腔里某個地方,荊棘像破土,攀騰、繞纏。 簡珩支住車窗,微錯著臉,看著后視鏡里,那張